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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看脸怎么也是柳聆这种甜脸哭的比较多的,实际上向来都是游珠雨情不自禁, 现在日光倾泻, 柳聆的神情像是游珠雨做了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游珠雨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了柳聆的手上还有自己钉在软木板上的几张便笺纸,有些纸页早就泛黄卷边,游珠雨都不忍心细想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柳聆伸手把她拉过来, “能念吗?”
游珠雨直接推开她凑近的脸,“想都别想。”
柳聆隻好低头继续看纸条, 上面的字实在太可爱了,现在游珠雨的签名绝对重新设计过, 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鼻头还泛红, 现在一边吸鼻子一边念纸条上的话, 念得游珠雨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 伸手去拿,柳聆就躲。
两个人在窄小的顶层阁楼一圈圈转,但凡有个人矮一点可能就僵持了。
她们本来身高相仿,也不存在什么一些恋爱的身高差,这也是很多人一般人看到她俩第一眼会搞错的原因。
潜意识觉得游珠雨这个冷脸的豪门大老板比较有气势,哪怕她弱不禁风也有脸蛋过于高冷的疏离感。
柳聆就不一样,她和游珠雨一起还特别喜欢贴贴,不是包着对方的胳膊就是头要靠过去。
现在两个成年人追逐打闹, 巴掌大的地方也能追出气喘吁吁的感觉,游珠雨现在体检全面健康, 柳聆已经着手让人给她製订健身计划了,目前还没实行, 她的体能能吊打游珠雨,也能在对方衝过来的时候直接把人抱住。
游珠雨来得匆忙,走楼梯的时候还掉了一隻鞋子,柳聆抱着她大口喘气:“还玩啊,我不行了。”
“我现在还手酸腮帮子疼呢。”
游珠雨知道她在表达什么,踩在柳聆的脚背说:“那你是不行。”
柳聆也不介意被她踩着,表面柔弱的人都能泡在舞蹈室一天,之前在节目上还扛起过同事,游珠雨实在太瘦,她每次拥抱都要提醒她多吃一点。
两个人厨艺不精,柳聆昨天还考虑是不是让游珠雨继续让温梁韶养着,起码姑姑养大了游珠雨,老鸭汤煲得比店里还鲜美。
柳聆:“好吧,我什么都不行,我做饭都好难吃。”
小阁楼只有一张单人沙发椅,柳聆往后一倒,两个人陷了进去,游珠雨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自己满墙的秘密,“也没到难吃的地步吧,能吃,但要说好吃也没有,难吃也算不上。”
她伸手拿走柳聆手上的便笺,放到一边抽屉,“擅自闯入我的世界,你真讨厌。”
这句话里有话,柳聆嗯了一声,“珠雨生气了吗?”
她明知故问,游珠雨靠在她肩头,两个人身上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都一样,像是从没分开过,“我生气我的密码怎么这么好破。”
柳聆:“也没有,我失败了三次。”
“第一次是珠雨的生日,密码错误。”
“第二次是我的生日,还是密码错误。”
“第三次我想了好久,输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还是密码错误。”
柳聆叹了口悠长的气,头顶的光倾斜而下,顶上的阁楼似乎重新做过隔音,外面的嘈杂都被隔绝,光下的尘埃浮动,陈设全都是游珠雨秘而不宣的爱意,时间被她可视化,贴在墙上,宣告她一次次重来的难熬。
游珠雨:“早知道设别的了。”
柳聆:“领证的日子很重要啊,不知道谁当时说协议结婚呢。”
她想到当初靳芒给自己递的名片,“最开始我对鸥港ru的印象和网友一样,但没想到这样的也会被催婚。”
“果然是靳芒钓鱼。”
游珠雨闷声说:“不是我授意的。”
柳聆:“这样也挺好的。”
她俩都穿着睡衣,柳聆又拿了一些室内的摆件问游珠雨,这里是游珠雨的秘密基地,她也从来不排斥柳聆的到来,只是没想到对方之前没有打听的意思,这次却直接上来了。
柳聆:“如果我说是有人提醒我的,你会生气吗?”
都不用游珠雨绕弯想,她冷哼一声,“靳芒吧,除了她还有谁。”
“只有她和康媛知道我住在这里,这间房子的装修是她负责的。”
柳聆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自己做?”
游珠雨嘴角下撇,“当时鸥港有个很重要的海外项目,我必须出席,而且时间很长,靳芒当时受伤,留在海市了。”
鸥港这群人都是飞到高空坠落的伤禽,救助是游珠雨见过她们坠落后的恻隐,却没想到有些伤害是命运线改写后依然存在的。
比如楚大鸣的晦气,其他几个人一个月总要倒霉几次,靳芒没死,但家长里短仍然会影响她。
她们在群体层面亲密无间,却无法彻底进入彼此血缘方面的纠葛,网上总说出逃、远走、但真的要落实,又哪有这么容易。
游珠雨的亲缘寡淡相对来说又算是一种优势,没人拘束她,温梁韶和她的关系更接近于姥姥的理念。
家人不仅仅依托血缘,她们互相陪伴,即便各取所需,仍然有人情味。
这种人情味又恰恰是柳聆最稀缺的。
柳聆看了看室内的钟表,想到凌晨还在派对的靳芒刚才就已经到了公司,忍不住说:“你找的都是一群工作狂啊。”
游珠雨摇头:“她们只是没地方可以去,鸥港对她们来说比家更像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