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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陆时雨微微颔首,也不等许风吟开口便转身离去,许风吟望着她的背影眸子一点点冷了下去,然后拿起桌上的花看也不看一眼,径直丢进了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说:
晚安。
沈怡忙了大半个下午, 好不容易才把明天会议资料全部准备好,等忙完抬头一看,她才发现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大办公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于是她赶紧收拾好桌面,抱着文件敲响了总监办公室的房门。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 门内始终静悄悄的迟迟没有回应。
如果沈怡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许风吟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没出过门, 她也不记得自己有看到许风吟离开。
而且平常许风吟下班或者临时离开, 都会提前告诉她一声。
今天倒是有点奇怪, 难道许风吟在她忙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吗?
沈怡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尝试着又敲了敲门,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门内居然传来了许风吟的声音,清清冷冷略带沙哑。
“进来吧。”
沈怡愣了一下,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文件推开门走了进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总监办公室却没有开灯, 沈怡只能透过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灯, 依稀看清坐在办公桌后许风吟的轮廓。
进门后,沈怡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开灯, 可她的手才摸上门边的开关,许风吟冷不丁的出声阻止了她:“不用开灯。”
沈怡的手立马缩了回去,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也没敢问, 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放下:“许总监, 这是明天的会议资料。”
在朦胧的光线中,许风吟背对着落地窗后的霓虹灯,面上神情异常淡漠:“辛苦你了。”
沈怡低着头莫名感觉有点紧张, 明明已经共事许久, 身为助理的她也是在公司里和许风吟打交道最多的人。
可每次和许风吟面对面说话时, 她还是免不了紧张,全程都不敢抬头看许风吟的眼睛。
沈怡照惯例问了一句:“许总监,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没有了。”许风吟微微颔首,沙哑好听的声音中尚能听出深深的疲惫:“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下班了。”沈怡点了点头,临走还不忘礼貌招呼一声:“许总监明天见。”
“明天见。”
沈怡转过身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可没等她走几步,许风吟却又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沈小姐。”
沈怡心中哀嚎一声,以为自己今晚可能还要加班,可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还没等沈怡转身,许风吟紧接着就状似随意的问了句:“温组长下班了吗?”
“我没看到温组长,她应该已经下班了。”沈怡老实回答,说完还主动询提议:“您是找她有事吗?需不需要我帮您给她打个电话?”
许风吟闻言沉默了几秒,而后冷冷淡淡的拒绝道:“不用,回去休息吧。”
从办公室出来后,沈怡长舒了口气,她抬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在原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她掏出手机发了个条短信,然后提上包离开了公司。
沈怡走后,许风吟于黑暗中起身,缓步走到落地窗前,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映照在她周身,却始终无法让她苍白的面容染上半分暖意。
窗外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以及所有的喧闹,在许风吟眼中那仿佛是在另一个时空,她的思绪就这么一点点飘远。
陆时雨想要报復的其实并非许风吟一人,准确的来说她更想报復的人应该是许风吟的爷爷,也就是许氏集团的实际掌权者。
或许,还有…温从谨。
当一个人被一件事深深伤害时,她会理所当然的恨与那件事相关的所有人,哪怕那个人从始至终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没人比许风吟更清楚,现在陆时雨有多危险,她就像是一隻刚刚出笼完全失控的野兽,毫无底线的发泄着自己满心的嫉妒和恨意。
很遗憾,曾经的陆时雨并非如此,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从前的她真的很像温从谨。
许风吟是在国外留学期间认识的陆时雨,她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到陆时雨是在什么场景之下。
她隻依稀记得第一眼看到陆时雨时,竟让她有了一瞬的恍惚,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温从谨。
其实陆时雨和温从谨长得并不像,两人长相可以说是毫无相似之处。
温从谨的五官更加清秀柔和,不说话的时候眨巴着眼睛,就像是一隻天真对世界充满好奇心的小鹿,在她身上几乎感觉不到半点攻击性。
陆时雨则要英气一些,五官也比温从谨更加深邃,尤其那时她还留着短发。
而陆时雨之所以会给许风吟一种很像温从谨的感觉,大概就是因为她开朗活泼的性格,以及总是洋溢着明媚阳光的笑容,那种和温从谨极为相似的笑容。
冰与火原本并不相容,但讽刺的是那时的陆时雨就像是当初的温从谨,难以自控的被许风吟吸引,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扑向她。
不过很可惜,陆时雨扑的并不是火而是一块冰,一块曾经被融化又再度凝结,包裹着一层厚厚尖刺的寒冰。
陆时雨的确追求了许风吟整整三年,在那三年里她几乎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着许风吟,虽然许风吟并不需要她的关怀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