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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在兰穗就不负责兰河建筑的任何运作,贸然伸手过去,你以为夏时白是死人吗?”盛柳多少觉得她妈疯了,眼前跟着她妈的男人也疯了。
“我在兰穗只是个挂名的传媒负责人,从头到尾能够管控的部门也就是公关和投媒,版权出版那边基本都是独立运作,让我签字也不过是通知我一声。”盛柳无语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不可能没有看出来吧?”
“从头到尾,夏时白就没把我放在心上面。那么大的公司,你们心里想什么,真以为她是睁眼瞎,不知道?”
男人看着盛柳那般生气,轻笑着反问道:“几十年的养育恩应该是大过几天的朋友交情,而且盛总现在还找不到老婆……或许,您打个电话给您母亲,说不定能够有消息。”
“当然,我也只是提醒你。毕竟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盛总应该比我心知肚明。”
男人将手里面的文件放到桌子上面,“项目方案放在这里,争取什么,不争取什么,从来都不是别人说得算,而是你说了算。”
盛柳冷眼目送男人离开自己的办公室,烦闷地想要将桌子上的文件扔出去。
但她又很清楚,对方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从头到尾就是在威胁她。
盛柳深呼吸一口气,将手里面的文件翻开,粗略看了一遍,表面上并没有什么问题,竞标标价也非常符合中字头的标准,基本上都是擦着最低价,想要投标,这份合同再加上兰穗总公司的名头担保,肯定是没问题。
如果合同没有问题,那么盛柳就不由地要想到建筑工程后面的事情……
盛柳烦闷地在手机上面找到了母亲的联系方式,犹豫片刻,还是打了过去。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的合同文件,你收到了吗?这件事情,能给我办妥吗?”
盛柳玩着桌子上的笔,“作为母亲,通电话的第一声问候都没有?”
“行,吃了吗?”
“没吃,你都把我夫人控制起来,还在乎我吃不吃这么小的事情?”
盛夫人在另一边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轻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对电话那头的女儿说:“她和你在海外登记结婚,勉强也算是有法律效用。作为名义上的婆婆,请她过来陪我吃吃饭,聊聊天是件很为难人的事?”
“盛柳,这么些年我教你的东西,你都喂给狗吃了?”
“你说喂谁就喂谁,先让人回我家再说这事。”
“那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会乖乖做?”盛夫人看着坐在餐桌另一边的混血儿,瞧着人战战兢兢的模样,面色不由地难看起来。
盛夫人无比烦躁自己的女儿怎么看上这么个没有帮助的人,但凡随便换一个有帮助的,现在兰穗不就是她们手中的玩物?需要她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
“事情,我得再想想。”盛柳垂眸,“会议还没有召开,兰河建筑也不过是有这个投标的意向,层层上报审核怎么也要等到下个月开第一次决策会议。”
“那个时候,夏时白会来。”
盛夫人轻嗯一声,撇头对着一旁的佣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嫌弃地摆摆手让人将眼前的菜肴端下去,站起身走到混血儿的身边,“我让你去综艺,是露露面,倒也不是真的让你跟夏时白搭上关系。把你也是兰穗高层管理这件事情告诉给旁人知,等你上位的时候,也就顺理成章。”
“你也别急着跟我说不需要,吃分红也好的话。”盛夫人轻蔑一笑,“不努力爬上去,不搞钱,你以为你这么多年吃的用的,补习班的钱和学艺术的钱都是我印钞机印出来的?别着急挂电话,正好给你点时间,让你跟你老婆通通电话。”
“省得说我这个做婆婆的虐待她。”
诚然,盛柳给盛夫人打电话就是为了听到自己老婆的声音,在沟通过后确定盛夫人没有对她做什么,才勉强放下心来。
“盛柳,争点气。”盛夫人语重心长道:“我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不自己不争气,到时候可别说我财产没有分均匀。”
“至于你老婆,啧……吃不惯中国热菜的人,我还懒得将人留在我身边呢。天天吃牛排羊排,吃得我都烦了,等你录製完节目,便过来把人接走吧。”
盛夫人说完,电话便挂断,没有给盛柳任何反应的时间。
盛柳看着桌子上面摊开的文件和亮着余光的手机,陷入沉默。
和过往每一次相同,选择又摆放在天平的两端。如果是之前,盛柳说不定还有第三个选择——阳奉阴违。
可现在盛夫人显然是察觉到了盛柳的做法,并且对此感到不满,要不然不会将她老婆软禁在身边,给盛柳落个下马威。
盛柳这边头疼不已,夏时白倒是乐得清闲,她让姚夭去找的萤火虫森林现在还没有回信。
姚夭给的回復也很简单——“在我们这座工业化的城市,上次看到萤火虫还是我穿着光屁股兜裤,全小区停电在楼下凉亭乘凉的时候。”
简化一下——你想屁吃呢?
夏时白也不着急,“市区找不到,不知道去郊区找吗?郊区找不到那就去隔壁城市找,南方找不到这不还有北方,国内找不到不还有国外,反正是走我的私帐,你在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