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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月锳从袖袋里掏出一隻手板心那么大的乌龟,脑袋手脚都缩在壳子里。扶玉还是震惊了一下,她不是搞养宠物歧视,实在是这位月锳师姐,外表过于温柔婉约,让人实在想不到,会养豹子啊蛇啊一类的凶兽。
扶玉新奇地凑过去看她手里的乌龟:“它是不是被吓到了?都不出来。”
月锳摸了摸龟壳:“乖宝,出来玩了。”
小乌龟这才畏畏缩缩探出一隻脑袋来。
扶玉笑起来:“它叫乖宝?”
月锳点头:“你可以摸摸它。”
釉黎坐在她们对面,见她们因为一隻小乌龟越靠越近,心甚慰:“吃得也差不多了,我还要收拾桌子,你俩出去转转。小师妹,你带月锳师姐去转转。”
扶玉惊得看她一眼,釉黎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然后她俩就被轰出了釉黎小院,到宗门里压马路去了。
扶玉对乖宝小乌龟挺感兴趣,因为她还从来没养过乌龟,一路上都在向月锳讨教乌龟的喂养日常。
月锳也乐于分享。
她说话总一板一眼,也是那种生性不大爱笑的,扶玉听着听着,忽然在想,她要是和清瑶站一处说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两位白衣仙子,一个不爱笑,一个不会笑,大抵压根都不会交流吧。
正这样想着,抬头间,就看见另一位白衣仙子背对着伫立在前面一棵芙蓉树下。
粉色芙蓉缀满枝丫,显得格外热闹,清瑶一席清冷白衣,缓缓转过头来,与扶玉堪堪对视,尔后,又把目光移到扶玉近旁的月锳身上。
气死清瑶
◎气死气死(捉虫)◎
扶玉甫一见清瑶在前面, 笑着与月锳介绍:“那便是我大师姐。”
两人走到芙蓉树下。
“师姐,你怎么在这儿?”扶玉笑问。
清瑶收回在月锳身上的目光,看向扶玉:“随便走走, 这位是?”
扶玉道:“这是釉黎师姐的密友,点苍门大师姐月锳,来此……”说着就卡壳了, 她这嘴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要告诉师姐这位月锳师姐是来此与她相亲的?为什么要加“来此”二字?
月锳见她忽然停了话头, 自己补充道:“来此与扶玉小师妹相个亲。”
扶玉头皮一紧, 想开口解释一下吧,但好像又没什么可解释的, 毕竟是事实。
清瑶似乎没听清楚:“相什么?”
扶玉想喊月锳别说了, 怪尴尬怪羞人, 但月锳嘴快, 已经说出了口:“相亲。”
扶玉隻好望向清瑶,看她是个什么反应。清瑶也正看着她,眼神幽冷幽冷的。不过她平时不说话时也差不多这样,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扶玉竟然生出些许失望来。
没有反应, 说明根本不在意。
清瑶淡淡地问:“真的?”
扶玉说:“釉黎师姐说认识一下。”
清瑶点点头说好:“你们逛,我先回了。”
扶玉呆呆看着她。
她突然想起什么, 顿足道:“我不喜藿香味, 最近你不用去香雪苑了。”
扶玉一愣:“师姐……”
清瑶已经转身离去。
扶玉望着那一段白影, 心情复杂, 抬手捂住心口,似乎有一丝丝痛意传来。
天边夕阳灿烂, 红霞漫天, 晚风里却夹杂了冰雪一般的凉意。
月锳道:“抱歉。”
扶玉回过神来, 看向月锳,一时间不知道她是为什么道的歉。
“因为我的味道,给你造成烦恼。”
扶玉摆摆手,笑笑:“没有没有,不关你事,我师姐就是天生脾气怪。”
月锳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下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但扶玉已经对乖宝乌龟兴致不高,像棵被太阳晒得蔫答答的向日葵,垂着花盘,无精打采。
月锳突然说:“我觉得你掌门有些过分,需不需要我帮你去说说?”
扶玉摇头说不必了:“我师姐向来说一不二。”
月锳不再说话,只是默默随着扶玉有一搭没一搭往前走去。看来这位小师妹在她掌门处处境有些艰难。
没想到,清瑶这人如此尖酸刻薄。
天色渐黑,扶玉打算送月锳去釉黎处,月锳说不用,她记得回去的路,临别时月锳忽然叫住扶玉。
“她闻不惯是她的事,你不必伤怀,明日我陪你,我教你练剑。”
说着,微微一笑。
扶玉一愣,这是她认识月锳后第一次见她笑,温柔的面庞,笑起来唇边还有两点梨涡,清甜如香梨。
扶玉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也回一个笑:“好。”
两人互相行礼,于一处空旷练武场分别。
而就在练武场正对不远处的楼阁上,一袭仙羽流光裙在晚风里猎猎翻飞。
阿芳:“天都黑了,你跑这楼上来干嘛?”
清瑶负手下楼缄默不语,只剩下木质楼梯踩得嘎吱嘎吱。
阿芳继续说:“怎么?难不成你是来看你小师妹的?”
清瑶走出楼阁。
“死丫头,老娘和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清瑶走过方才扶玉与月锳分手的广场。
“话说你当真不让扶玉进你院子了吗?就为旁人身上的味道?”
清瑶路过先才那条芙蓉花道。
“我说扶玉不来怎么喂我?老娘又要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