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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招,逼得无心连连后退,他踩到最后一根石柱上,来一个下腰,整个身体像是要落下去。
两兄弟的剑刺了个空,险些越过他落入水中。好在贺天誉停了下来,伸手扯了一把贺天心的腿,将他扯回来。
无心呈顺时针在圆柱子上转圈,用剑抵着石柱撑起,这一招,和方才的钱金石所用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连衣惊讶了,合欢宗难道还有这般剑法不成?
钟流萤也看出来了,她紧张地往前走了两步:“咦,他怎么会苍栖谷的剑法。”
话音刚落,无心顿时又来了一个后空翻,连翻五个跟头,从左边的石柱子跳到最右边。
贺氏兄弟再次朝他进攻,这次,贺天心站在贺天誉肩上,分明是朝着无心的颈脖还有下胯刺去。
这样一来,他能挡着上面,就遮不住下面,能躲过下边,上面就必然会受敌。
众人都纷纷伸长脖子,生怕错过关键:“铁定是青阳派获胜。”
说时迟那时快,贺天心的剑往对方胸口一刺,便被他用剑抵挡住了。
另一边正好,把剑往前一送,朝着无心□□刺去。
剑峰刚碰到衣脚,只见无心下身往后一弓,单脚抬起,来了一个蝎子摆尾,一脚往脑门方向踢,正中贺天心的肩膀。
“啊!”
贺天心飞了出去,一时没踩到石柱,从上方掉落池中。
双剑合璧比的是双剑,既然贺天心输了,贺天誉就不能再比下去。
他站在台上叹气,而后微微收剑,低低飞过湍急的溪流表面,从里面将贺天心捞了起来。
钟流萤彻底惊讶了:“青阳派的招式,他竟然也会。”
无心赢了比赛,轻轻从石柱跃下,他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回到合欢宗。
奇怪,连衣掐着下巴思索,就算再怎么厉害的人,难道赢得了比赛,都不高兴一下的吗?
这个弟子看着年纪不大,却精通那么多门派的剑法,这一点也值得怀疑。
合欢宗隐匿多年,如今重归仙门,就算偷学技艺,也无人在明面上说什么。
这些招式都是在簪花大会时,众弟子使用过的,到时候合欢宗一口咬定是现成学的,仙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上午的比赛结束,众弟子纷纷撤回食堂午饭,午休到下午三点,便开始最终的决赛。
这模式,还有点高考的意思。
只是,高考是一群人的战斗,而簪花大会是一群人看着两个人战斗。
往食堂走的时候,连衣拉着钟流萤,越过人群,到了一处隐僻的角落。
此处荷花正盛,空气中弥漫着荷花清香,连衣靠着栏杆坐下,一面用扇子敲了敲座椅:“流萤,你也坐下。”
钟流萤瞪着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在她身侧。
她展开折扇,轻轻摇晃:“哎,起先是我顾虑不周。”
本以为钟流萤是可以拿到第一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钟流萤自然不明白她的话,她正玩弄着头髮,一双眼睛眨了眨:“师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折扇的风凉爽,连衣冷静下来,静静说到:“流萤,下午的比赛,你切莫逞强,师尊也不一定。”
对方听了,眼睛闪烁了几分,亮晶晶地:“师尊你是不信徒儿吗?”
明明说好的,一直鼓励她拿第一,到关键时刻,怎能杀她锐气,她不解:“师尊,先前不还让我拿第一,怎么现在还没上场,你就轻言放弃。”
连衣安慰着她:“为师不是那意思,我是怕你硬和他碰上,受伤了怎么办?”
对方忽地不说话了,隻瞪着眼睛呆呆看她,没一会小脸竟爬上红霞,云蒸霞蔚。
她呼吸浅浅地,低头嗯了声:“原来师尊是关心弟子,弟子清楚了。”
她是怕钟流萤一心为赢,从而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是呀,她很想救提亚,可自己不能参加簪花大会,把压力压给小徒弟,本就是有点无耻的,如今她感觉到了危险,若救不了提亚,又损失一个小徒弟,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并且,连衣摸着手背鼓起的包,她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了。
这是她的事,应该自己承担。
午时一过,太阳往西斜了一点。
整个比赛场地暴露在日光下,溪水湍急流着,在悬崖上形成一道白色的瀑布。
阳光照射着飞溅的水花,形成一小圈彩虹光晕。
夹岸两边,弟子们站在肥厚的银杏树下,个个面色凝重,都在观望这场比赛。
众弟子都知道,仙界三派向来与合欢宗不和,更有传闻流露出来,二十年前究竟发生过哪些事。弄得众弟子也都惴惴不安。他们担心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赛,而是合欢宗復仇的开始。
试想,消失了二十年的宗门,一夜之间集聚起来,还在仙门眼皮子底下,足以说明,这些年来,三大仙门也在逐渐没落了。
比弟子还要心慌的应该是各门派掌门,今日一战,若真的让合欢宗赢了,他们几个掌门人估计也都会颜面扫地。
颜面扫地是小,动摇门派弟子的道心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