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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轻轻瞥了她一眼:“你起来吧。”
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在仙门其他人看来,玉玲珑就是找了一个替罪羊,掩盖她自己的过失。而后,她还清描淡写处理。
紧接着,玉玲珑说的话,就更加令人瞠目结舌了。
她悠悠转身,似嘲讽一般看了一圈,一面甩着衣袖,姿态妖娆:“我当是什么大事,二十年了,你们宗门弟子修行这么多年,竟连一个傀儡娃娃都没认出来,说到底,还是法力不足,竟不好好修炼,还怪责起我合欢宗来了,哼。”
她怡然自得,她高贵,她优雅,她淡定地坐在藤椅上,藐视众生,丝毫不把规则放在眼里,嘲讽着全仙门的人,都是垃圾。
连衣彻底无望,她自然没有资格指责玉玲珑,因为,原主和她一样,劣迹斑斑、卑鄙无耻。
玉玲珑如此不讲道理,她也不能用一般道理和她讲和。
她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行礼:“玉掌门,簪花大会比赛,你可认输?”
玲珑垂眸看她,手背轻轻挑着下巴:“我不认。”
她翘起二郎腿,身子慵懒:“无心既然是输给了贺长老,那你一个渡劫期,是没有资格参加簪花大会的,可事已至此,倒不如。”
她眼眸闪烁,朝她看来:“你既想要那条鱼,就和我比试一场。”
贺连衣所处位置尴尬,她不只是贺连衣,她还是青阳派长老,也曾是挑起三大仙门对付合欢宗的始作俑者。
如今被霸凌过的人找上门来,说要和她单挑,她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倘若拒绝,那她便是缩头乌龟。
连衣自然明白,从她打算将真实身份展示于众时,便明白了,她和玉玲珑之间,注定要纠缠不清。
众弟子纷纷投来目光,都在静看,作为仙门长老,她要如何抉择。
连衣缓缓展开右手,掌心摊开,自然道:“我和你比。”
玉玲珑原本倚靠在藤椅上,听她应了比赛,目光稍稍一顿,她支着身体坐直,嘴角轻轻一拉:“贺长老,请吧。”
连衣足尖轻点,跃上圆柱。
玉玲珑一拍座椅,整个身体腾空,继而踩上红拂,跃然溪水之上。
她稳稳落在石柱之上,雪白的手指捏紧剑柄,手肘微微往后一送,像是借力:“贺长老,刀剑无眼,仔细伤了你的眼。”
说是迟,那时快,玲珑根本不给她反应时间,举剑朝她刺来。
连衣双眸一抬,轻轻跃起,从一根石柱跳到另一根柱子上。
红拂剑刺空,玉玲珑和她错身开来,转身站到她后侧,以一招釜底抽薪,对准她脚下的圆柱砍去。
石柱顿时砰砰砰响了三声,像是爆破一般,紧接着,三根圆形石柱纷纷倒下,重重砸入溪水中,掀起巨大浪花。
连衣见状,立即后退,越到靠后的石柱上,稳稳落下。
台下传来惊奇的声音。
“天啊,那可是定溪铁柱,怎么就这么轻易被砍断了。”
“高手过招,自然与普通小孩子不一样,大家散开些,小心被长老们的剑气误伤。”
说罢,大家纷纷后退三米,生怕那红拂和斩天的威力错杀她们。
“贺长老怎么一直在躲啊。”
“哎,她心有愧疚吧,想当年,是她先伤了玉玲珑的眼睛,如今怕是在让她。”
连衣心想,哪里是让她,分明是玉玲珑眼疾手快,招招衝着她的命来,她只能用跑的。
纵然是渡劫期,她要和玉玲珑比,恐怕也是比不过的。
因为,她一紧张,就会忘记如何调转灵力。
玉玲珑见伤她不成,便一根根砍断她脚下的柱子,让她无处可逃。
最终,湍急的溪流上,仅剩下两根圆柱子。
连衣站在其中一根之山,转头看向玉玲珑。
不行,她一定要赢得提亚。
此时,烈日阳光下,提亚正坐在囚笼里,一双眼睛闪烁着看她。
她也看了她一眼,胸口顿时澎湃起来,正义之心燃起,连衣握紧剑柄,刺拉拉目光看向玉玲珑。
不就是比试吗?就不信了,她一个渡劫期,打不过玉玲珑她是什么期来着?
不管了。
她一定要赢。
连衣紧密双眸,凝神屏息,越是危难之际,越是要心平气和,她调动丹田灵力,隻感觉到身体不断有源源溪水循环。
猛地睁开眼,她持紧斩天,朝玉玲珑刺去。
白衣所经过的溪流,顿时炸起十米高的水柱,响声震动四方,仿若地动山摇。
夹岸两道像下了场狂风骤雨,雨滴打在银杏树叶上,扑簌簌掉落。
弟子们忙伸袖挡脸,却也没躲过头顶的瓢泼大雨。
连衣隻身飞过去,势必是要将玉领珑打下石柱的,否则,她就没有站立之处,必然会掉进水中。
众弟子均是这么想,待她们抹干脸上雨水,重新观战,却见两个长老站到了一根石柱上。
不对,她们打着打着,怎么抱起来了。
那圆柱不过饭碗那么粗,连衣脚掌小,站一边,又将玉玲珑的小脚往旁挤了挤,这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