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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去,轻轻贴着玲珑的后背:“你有没有觉得好了很多。”
玉玲珑侧过身来,瞥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什么灵丹妙药?这般虚浮的东西并不能解决问题,不过,今晚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连衣的手轻轻落在她肩上:“那我抱着你睡可以吗?”这样也有助于拉进母子感情。
玉玲珑蹙着眉,朝她横一眼,很明显,是不可以的。
她识趣地尬笑了一声:“我还是睡外面吧,不然会压到小宝宝。”
贺连衣不再造次,隻远远地盯着她。
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安抚,玉玲珑很快便睡着了,她睡着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呼吸很细,仅有胸口此起彼伏。
她反而睡不着了,伸手摸了摸唇瓣,上面似乎还有余温贺淡淡香味。
她翻身起来,打了一盆温热的水,净了净手。
手落尽水里,看它已经发泡发皱,她才缓缓回过神。
又拧干净一条帕子,在玲珑睡得迷糊时给她擦了擦汗、液,看着她安然入睡,她的心才平静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月亮升起,她才困顿地睡去。
翌日一早,太阳早早升起,贺连衣的眼睛还未睁开,手便朝四周摸了摸,见玲珑不在床榻,她兀自睁开眼,坐了起来。
一夜安睡,玉玲珑起了个早,她沿着江边的绿荫小道走着,走得累了,便坐在一块礁石上,清晨阳光洒在江面,江水的光影倒影在她脸上,衬得她越发美艳。
她轻轻抿着唇,竟露着几分自在的笑意。
清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缕缕抚着她的面容,晃动着她额间翡翠碧玉,让她看上去越发诱人,红裙更衬她热情艳丽,宛若诱人缪斯。
少女躲在芭蕉树叶后盯了盯,又回头看看自己,终究是自惭形秽。
她虽不及玉玲珑媚艳无双,但师尊也曾夸讚她娇俏可爱。
难道可爱就比不上妩媚吗?
少女深吸一口气,斜身走出去,迎着玉玲珑的方向走过去。
女人原本看着远处江边,见她出来后,一双腿很自然从礁石上放下,斜倚着身姿,半眯眼瞅她。
钟流萤不惧她的目光,迎难而上,径直站在她跟前停下来,继而恭恭敬敬作揖:“晚辈流萤,见过玉宗主。”
玉玲珑原本支着手,见她如此礼貌敬礼,便将手垂下,掌心上抬:“不必拘礼。”
钟流萤听闻敛了敛目光,站直身体,直视着她:“我本不想拘礼。”
这小徒弟,来着不善,她哼声轻笑:“要说拘礼,那你也叫错了,如今你师尊是我的夫人,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师娘。”
她看好戏似地:“你觉得呢。”
钟流萤被她的话激怒,她还是太过年轻,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一不小心又被收拾,还让人下不来台,但她这次压製住了:“我是来烦请玉宗主,放过我师尊,我师尊她并不爱你,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开心的。”
玲珑来了兴致,这小丫头昨天才找贺连衣,看来是吃了闭门羹,如今师父说不通,倒是想说起她来了。
她细细笑着:“你师尊不爱我?那她为何要和我合修?还偏偏让我,怀了她的孩子。”
她小手落在小腹上,浅浅地抚摸着。
贺连衣是不喜欢她这小弟子的,她隻想三言两语打发掉就走。
“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说。”
说罢,她站起身,径直朝客栈方向走。
只是刚擦过钟流萤身侧,只见对方举起右手,将一封泛黄的信纸展开。
玲珑瞥了一眼,顿时收紧了瞳孔。
钟流萤微勾着唇:“玉玲珑,你也看见了,我师尊是因为我而失了道心,她心里所爱,天地可鉴,你只不过是她用来修炼的工具罢了。”
玲珑脸色一沉,目光定在泛黄的纸页上,上面清清晰晰地写着,爱徒流萤爱徒,爱徒,她果真是因为钟流萤而失去了道心,可为何她偏偏不承认。
若是放在从前,玲珑并不会生气,可是,可是就在昨日,贺连衣还亲口否认了这件事。
那意味着什么,贺连衣爱钟流萤但是不能衝破禁忌,所以才找上她修炼,还让她怀了孩子。
她一时觉得背脊发寒,冷汗直冒。
想不到啊,她玉玲珑一直在被算计。
只是,在小徒弟面前,她没有露出半分情绪,隻伸手抓过信件,揉成一团攥在掌心:“你师尊爱的是谁,本尊更本不在意,她利用我?难道我就不是利用她?钟流萤,念在你是晚辈,我此番不同你计较,只是日后你若再犯,我可不会饶了你。”
钟流萤吸紧鼻息,果然,这个妖女是在利用她的师尊。
她刚要说什么,只见那红衣女子迅速转过身,脚尖轻点,踩着红拂跨过江边,很快变成个小红点,消失在海天一线。
玲珑跨过江边,落在对岸的草坪上,她不由得脸色煞白,险些没有站稳,她扶着一颗柳树,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