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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雾单手搭在浴缸一侧，撑着头，慵懒地看着她。
苏叶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这吞咽声大得似能在浴室里回荡。
沈轻雾“噗嗤”一声笑了。
苏叶瞪她一眼，然后回身将门关上了，顺带“吧嗒”一声，将门给锁上了。
沈轻雾：“怎么还锁上了，你想干什么。”
苏叶摸摸鼻子，故作镇定，眼神飘忽，视线不知道该要往哪里安放。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看她洗澡了，之前回到上一世是魂体状态的时候，就已经“不小心”“无意间”“不得已”看到了那么几次。
按理来说，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但就是……定在了原地，不敢靠近沈轻雾，但也绝对不想出去。
那半瓶红酒的壮胆效果好像不怎么显着。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沈轻雾的声音透过满室雾气传入她的耳朵里。
声音空灵，像是天边的神女。
她趴在浴缸边，半撑着头，动作随意慵懒，美得不可方物，是隻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存在。
可是，越是看到这样的她，心里的恶劣因子就越是膨胀。
想要拉她下凡尘，想要看她堕入俗、欲，想要与她共沉沦。
苏叶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沈轻雾随意地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苏叶不再犹豫，也没法再犹豫，本能地朝她走近。
苏叶跌入水中，浴缸有点挤，但又好像刚刚好。
温热的水和冰凉的体温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苏叶常感叹于沈轻雾这冰凉的体温，像是什么冷血动物。
但很多时候，这冰凉的触觉也是令人心神荡漾的，她很喜欢。
“怎么还需要喝酒壮胆。”
“没有！”
沈轻雾在低声哼唱，是凌乱的曲调，伴随着湍流水声，婉约动听，时高时低，时缓时急。
苏叶很喜欢沈轻雾哼唱的曲调，更喜欢她哼唱歌曲时脸上的神情，让人不由自主的溺在这其中。
这可真是一首，动听，婉转，不可多得的，好曲子……
……
“干嘛。”苏叶望着突然压过来的人，有些不适应。
沈轻雾挑起她下巴：“知道什么叫有来有往吗。”
苏叶耳根染上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掌控者成了被掌控者，是完全不同又陌生的感受。
苏叶下意识要去扯拽她衣领，但此时的沈轻雾，哪还有什么衣领的存在。
夜色渐深。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了亮光，竟是快天亮了。
苏叶疲乏无力地合上眼，有一瞬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累得睡着了，还是直接昏了过去。
中午，和煦的阳光自窗帘缝隙窜了进来，打在睡得沉沉的人的脸上。
沈轻雾不知道何时起的，也不知道侧身看她看了多久，眼神直直地黏在她身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沈轻雾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但又怕吵醒她，只是在距离她脸的上空停住，描摹她的脸。
沈轻雾笑了，眼底皆是柔和之色。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沈轻雾连忙拿过手机，按掉电话。
回头再看她，苏叶并未被吵到，依旧睡得香甜。
都这个点了还睡得这么沉，想来昨晚她确实累得太狠了。
沈轻雾拿上手机轻手轻脚出去了。
苏叶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蒙，下意识伸手去触身侧的人。
可手一摸过去，并没有人，空荡荡的，苏叶困顿的睡意顿时消了一半。
沈轻雾去哪了？
苏叶茫然了一瞬，然后挣扎着坐起来，躺着本还没感觉，这一坐起来，浑身的酸疼感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喉咙也干涩得厉害。
沈轻雾这个狗女人，下手可真不轻，先赌气不理她两分钟吧。
两分钟差不多了，再多可就不行了。
她坐床上缓了一会，这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可脚刚一落地就直接一软，罢工了，人跌坐在床边。
“咯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
“怎么坐地上了。”沈轻雾急急走了过来，将人扶起来。
苏叶分明是站不太住的，但许是那爱争输赢的变扭性子又上来了，见沈轻雾走路稳稳当当的，自己怎么能落在她后面。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站起来。”话音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哑得惊人。
苏叶执拗地将沈轻雾推开。
沈轻雾无奈地笑了，但也顺了她心意，并没有再去扶她。
“沈轻雾。”苏叶看向她，眼睛微微眯起。
“嗯？”沈轻雾有些不明所以。
苏叶下巴一抬，挺直背：“我比你厉害。”
沈轻雾：“……”
这小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比一比。
苏叶见她不说话，嚣张的气焰虚了一分，底气不足地问：“怎么，你不这么觉得？”
沈轻雾实在是拿她没办法，隻得哄了哄：“对，对对对。”
苏叶嘴巴瘪了瘪，听出了她的敷衍，不满地嘀咕：“本来就是我比较厉害。”
沈轻雾伸手挠了挠她下巴，很诚恳不敷衍地说：“没错，你最厉害了。”
沈轻雾夸得格外诚恳，刚还在争论这个的苏叶，突然就不大好意思了，脸有点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