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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苦战,镜姝城的虐祟总算是製住一些,云霄派的弟子在城内建了地室收容百姓,但三月过去,虐祟能不能除先不说,凡人可是要食五谷的。
虞绾向聂神芝禀明情况,不禁唏嘘:“上一次见这种阵仗,还是魔族进犯,还真是百年一大难。”
聂神芝愁容满面,道:“魔族进犯非人力能阻,尚算天灾,今时今日,却是人祸。”
她瞧了瞧虞绾,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明白,平日里虞绾虽行为无状,但事到跟前,却是最大义不过的。
虞绾顿了顿,摆手道:“唉,我全是装的,如果不装的这么鞠躬尽瘁,我徒弟的帐可全算在我头上了。”
聂神芝无奈道:“你这人……”
虞绾背过身,默默叹息,道:“不提这些了,我先回去歇会儿,这次就让玉慈长老去送吃的吧。”
聂神芝很快应允。
她猜得出,困于地室三月,不论仙修还是百姓,都变得敏感阴怨,少不得要咒骂罪魁祸首。
而在他们看来,罪魁祸首就是绍芒。
虞绾听着那些话,心里定然不好受。
聂神芝便叫来玉慈,交代了些事情,便拿出纷纭镜准备联系云曦宁,想着能不能问出绍芒的下落。
修真界众人都说她在厌次城,可厌次城那么大,绍芒究竟在何处落脚,翎萝是否安好?
然而不速之客突至,夺镜大笑。
聂神芝皱眉,目光淡然,“周扶疏。”
周扶疏现身,掂了掂手里的纷纭镜,道:“你想知道什么?隻管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
聂神芝有些疲乏:“明知故问。”
周扶疏笑了笑:“你放心,翎萝和绍芒安然无恙,只是当日萤林的食灵符终究还是让她们二人心寒,此番怕是不愿意出来相助啊。”
聂神芝嘲讽道:“什么叫出手相助,虐祟不是绍芒放出来的吗,她不是罪魁祸首吗?”
周扶疏道:“你我都是知情者,何必这样说话呢。”
聂神芝道:“你也得好好谢谢绍芒,若不是她被立于众矢之的,恐怕你还没法这么来去自如。”
周扶疏表情谦和:“谢自是要谢的,但是嘛不能干巴巴地嘴上谢,还是要有所行动对不对?”
聂神芝面露警惕:“你想做什么?”
周扶疏道:“我能做什么呢,只不过是想让你和翎萝早日相见,我比谁都明白翎萝对你的重要性,所以特意来告知你,翎萝她现在就在厌次城百福楼,你若想见她,随时都可以去,顺便还能劝劝绍芒,或许她会出手相助,你也知道,她恢復了一些神力,再加上陆月莲,收服虐祟简直是最简单不过了。”
聂神芝道:“绍芒没有出手,自有她的原因。”
周扶疏道:“你真是爱屋及乌,竟然如此信任她。”
聂神芝道:“回去告诉荆晚沐,她想要的必然得不到。”
周扶疏道:“那是咱们的师尊,你怎么能直呼其名,真是大不敬了。”
聂神芝挑眉:“你尊敬她?”
周扶疏微微一笑:“那还真没有。”
宋婉叙来商讨除虐祟之事,原要派人通传,但虞绾出来时说聂神芝还未歇息,进去无妨,她便进了寝殿,谁料里间传来周扶疏的声音,她不由驻足倾听。
听到周扶疏引诱聂神芝前往厌次城时,宋婉叙气急,顾不得藏身,拔剑朝着周扶疏劈了过去。
“小人!又想害掌门师姐!”
聂神芝一惊,要劝她停手,但宋婉叙不管不顾,打落了周扶疏手里的纷纭镜。
宋婉叙知道,当下的一切都是由周扶疏而起。
她对周扶疏的厌恶已经到了欲饮其血的程度,真是不能容她多活一刻。
周扶疏亦发觉她的剑势狠厉,态度截然不同,面色阴冷,“就凭你?”
宋婉叙道:“你若不做缩头乌龟,便去外面和我打,别在这儿弄坏了掌门师姐的寝殿!”
周扶疏道:“做缩头乌龟的可从来不是我,我又不用到处去除祟,可你们不一样,此刻不应该保存体力吗?不然除祟一事上出了什么岔子,又要往我头上赖了。”
宋婉叙不管她,暂时收剑,“你怕了吗?”
周扶疏叹了声气:“成吧。”
聂神芝心知此刻不是抓周扶疏的好时机,再者,她如今也只能和周扶疏打个平手,更别提宋婉叙,只是宋婉叙心中有恨,打这一场能让她发泄发泄,也没什么不好。若周扶疏要下狠手,她在旁边也能阻止。
两人便在外头打了起来。
这些时日,云霄派死气沉沉,周扶疏与宋婉叙的打斗和放礼花没什么区别,引来无数人围观。
殷彩闻讯赶来时,周扶疏和宋婉叙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二人谁也不服谁,但周扶疏的身手明显更好,宋婉叙很快落了下风。
殷彩紧张地观战,心知宋婉叙赢不了,可又怕她逞强。
近日为着除祟的事,众人都疲乏了,且都认定了绍芒才是修真界最大的祸患,因而对周扶疏没什么捉拿的心思,恐怕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帮宋婉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