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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某一任前女友会说,帮她洗鞋。
好像都不够浪漫。
路嘉音拉着她坐上后排车厢,摁亮顶灯,在前面的扶手箱里寻找些什么。
她好奇对方的动作,眼看着她从扶手箱里找到湿纸巾,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
所以现在是要脱鞋,是吗?
“抬一下脚。”
程清宁照做了,脚腕被人轻轻扣住,路嘉音低垂着眸子,用湿纸巾仔细将她鞋面上灰褐色的污渍擦掉。
见鬼,她竟觉得这个动作很暧昧。
路嘉音为她擦干净鞋面,偏头看向她,舒心一笑:“又干净了。”
这笑容清澈又纯粹。
大概也就只有在未经工作毒打的年轻人眼里才能看到。
车外的雨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响。
程清宁抬起腿,膝窝搭在路嘉音的腿上,唇角一扬,小腿轻轻晃荡了下,指尖将头髮撩到耳后:“过来。”
对方一隻手撑着真皮软垫,很顺从地凑了过来,程清宁主动伸手揽住她的腰。
接收到这一暗示,路嘉音抬手关掉车顶棚的灯。
随之而来的是,带有薄荷味的吻,凉凉的。
她找到路嘉音藏起来的薄荷糖,用舌轻易地卷了过来。
那隻轻轻扣住她的脚腕的手,顺势而上,程清宁轻颤了下,抵住对方的肩膀慢慢分开。
密闭的空间里,她闻到路嘉音身上的汗味,不难闻,很轻微只有特别靠近才能闻到。
大概是才结束排练就直接赶过来了。
“回到家先去洗澡。”她的指尖轻点了点对方的颈侧。
对方是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窘迫,解释道:“晚上排练完,还没有洗澡。下次注意。”
“这不正好吗?”程清宁笑得暧昧:“没有嫌弃,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她指的是身体乳,又或是在刚才沾染上自己身上香水的味道,一下让人浮想联翩。
路嘉音耳朵微红,定了定心神,抬手摁亮顶灯,同时寻到她贴膏药的手腕,“这里怎么了?”
“老毛病了。”程清宁说,“腱鞘炎?不清楚,偶尔会这样。”
路嘉音噢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雨下大了,先回家要紧。
回到家后很快洗了澡,程清宁将手腕已经湿透的膏药贴小心撕下来,打算换一片新的贴上。
“我帮你看一下?”路嘉音试探性问。
程清宁停下拆膏药贴包装的动作,“嗯?嗯。”
两人相对盘坐在床上,路嘉音一隻手扶着手肘关节,另隻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一点点摸索她手腕皮肤。
指尖抚过脉搏时,手指不受控制颤了一下。
要不是路嘉音脸上是认真的模样,她还以为这是什么调情方式。
“是这里痛吗?”路嘉音拇指摁住她的手腕外侧、手掌的连接处,熟悉的酸胀感传来。
“对对。”
拇指紧接着往里推了一些,这次是陈述句:“这里也是。”
路嘉音思索了下,说:“应该是腕屈肌过于紧张,办公室白领平时用鼠标比较多,经常维持同一个姿势,劳累状态就会酸痛,偶尔还会僵硬发麻。我试着给你放松一下,看明天能不能缓解一些。”
听到‘放松’两个字,程清宁自觉代入spa的放松,现在在家能享受到‘spa’当然是同意的。
只是当路嘉音的拇指摁在她的肘关节内侧时她瞬间睁大双眼,因为过于疼痛猛吸了一口气。
在她叫出来之前,路嘉音给她解释:“这里是,延伸下来就是这一块肌肉,你试着自己摁住这个位置,然后握拳再松开。”
程清宁照做了,手掌收张时还真是摁住的肌肉有所牵动,也侧面说明路嘉音不是随手一按。
以她为数不多对人体构造的逻辑了解,可能还真是这个道理。
路嘉音调整了坐姿,让程清宁坐在自己腿上,或许膝枕勉强能安抚一些物理上的疼痛。
习惯肌肉揉按带来的痛感之后程清宁倒也麻木了,与她聊了起来,“你怎么会懂这些?”
“练舞经常肌肉酸痛,就学了一点肌肉拉伸方面的技巧,偶尔也会给社团同学放松。”
哦,对,路嘉音是学校街舞社的。
程清宁盯着天花板眨了下眼睛,忽然问:“学校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换作她再年轻个八岁,大学时代也会喜欢路嘉音这类型的女生,只是现在已经步入三十岁,取向更趋于熟女。
小孩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
路嘉音回道:“有非常多。”
程清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相信“非常”这个形容词,好笑对方倒也不客气。
只是很快,漂亮的脸又皱了起来,手臂被揉摁的地方太痛。
为了分散她对疼痛的注意力,路嘉音拿出手机,打开今天拍摄排练舞蹈的视频给她看。
路嘉音站在c位,程清宁不懂舞蹈,也分辨不出她跳的是街舞还是爵士,又或者其他的,却也能看出路嘉音每个动作的力量感十足,即便是很随意的排练也让人挪不开眼。
尤其是躺在地上又丝滑起身的动作,完全依靠核心力量,看得程清宁惊叹不已。
“有没有考虑毕业后从事舞蹈方面的工作?”
“没有。”路嘉音回答得很干脆,“跳舞只是兴趣,如果把兴趣变成工作,会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