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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说他跑了是什么意思

 

律师虽然语气冷漠严厉,但他其实有些同情眼前这个beta。整个事故中,郑越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不仅遭受了令人发指的轮奸,甚至连人生也一并毁掉了。本来郑越作为帝国军校的毕业生,前途应该一片光明,但出了这种丑闻,上头是无论如何不会叫郑越有机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

听说这个郑越还是纪家的私生子,出身低微,因此更加珍惜在军校的机会,不择手段地讨好那几位alpha。尽管郑越在流言中的风评很糟糕,但律师并不反感野心勃勃一心向上的人。

“……?”

郑越察觉到对方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奇异的怜惜,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是为什么,索性就抛之脑后。

反正现在他已经攒够了钱,再也用不着去看别人的脸色了。

郑越连夜买票,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上城。丝毫没想过他毫不犹豫地离开让多少人扑了个空。

“哦,你说他跑了是什么意思?”

商颂靠在禁闭室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左手中指上的宝石戒指。他脸上还象征性地戴着金属止咬器,皮革系带交叉绑在脑后。

他的副官站在禁闭室外,隔着一扇特制玻璃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生怕这位责怪他办事不力:“郑越买了前往下城的舰票,进入下城后就消失了。他对下城十分熟悉,又具备反侦察能力,短时间内想找到他有些困难。”

他也想知道郑越跑了是什么意思啊!副官想,你怎么就跑了呢?你为什么要跑啊?

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企图搭上郑越这条线,皇室希望他闭嘴,那三个家族也是,而他们的政敌则迫不及待从郑越身上挖出把柄,就他所知,连薛家和裴家那两位继承人也在以个人名义私下寻找郑越,跟他上司一样。

如果郑越是个足够精明的家伙——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是——他就该巧妙地斡旋一番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不止副官自己这么想,二皇子也是,而且他敢打赌薛既晓裴应怜纪朝青那几位肯定也这么想。妈的,全世界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郑越跑了,他跑了!

如果郑越此时此刻站在副官面前,他一定会不顾形象地抓起郑越的衣领震声质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要跑?

不是趋炎附势吗?不是狼子野心吗?!

***

郑越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时,觉得头痛欲裂。

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被绑在一张窄窄的手术床上,头顶上明晃晃的无影灯照得刺眼。

他冷静地思考着,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跟那些小孩们打过招呼从孤儿院出来那刻,醒来就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

郑越以前听说过,下城区有些医院会非法收集病人的血型抗原数据卖给上城区的贵族,为他们寻找合适的器官移植,贫民区的人性命比草还贱,消失一两个根本没人在意。

所以他现在是要被割肾了吗?

郑越正胡思乱想着,房间门便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alpha,那人银发碧眼,一身蓝金色的军礼服,右手上环着一枚熠熠闪光的宝石戒指。

哎哟……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好像……

郑越被捆在床上,脑袋能移动的范围有限,他只能使劲歪着头去瞧那个alpha,像条瞪着滴溜溜黑眼珠十分困惑的大型犬。看着看着他咂摸出味儿来了,顿时惊得说不出话。

……商颂?!

如今已成为帝国皇储的商颂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冲郑越打招呼:“好久不见。”

“让我算算,大概有一二三四五——五年了吧。你可真能躲啊,郑越。”

听商颂的意思,是找了他五年?郑越额头直冒冷汗,习惯性地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哎,您怎么不早说啊,要是知道殿下需要我,我哪儿敢离开。”

“是吗,”商颂也笑,但神色却是冷的,“但你好像收到两千万当天就跑了吧?那么多钱,一半还了你那个养父的赌债,一半分成几百笔小额支票捐给下城区的救济院,你倒是挺能装的,扮出一副攀龙附凤贪得无厌的样子,连我也骗过去了。”

“我没——”郑越还想辩白两句,看到帝国皇储幽绿凉薄的双眼又咽回肚子里了,“呃,好吧,我是,不过殿下您就算把我切成一千块儿卖到黑市我也还不上那么多钱啊。”

他这意思俨然是要耍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

“不用你还。”商颂说,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郑越,这受制于人的视角让郑越罕见地漫出几分恐惧来,因为他完全猜不透商颂在想什么。“既然你是我的狗,当主人的给点奖励也没什么。”

郑越怀疑商颂说的并不是帝国通用语,因为他大脑空白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提起钱他敏感的神经条件反射地被触动了,义正词严地纠正道:“什么奖励,那是我卖屁股应得的合法收入!”

“是吗,那我们就来算一算,”商颂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宝石戒指,“因为你出身黑巷,应该算黑巷的物价,红灯区卖一次平均价格是32,男妓还要更低,但没关系,我可以按高的算,那么2000万除以32……你差不多还欠我62万次。”

郑越:“…………?”

“或者现在就汪汪叫两声来听听?”商颂道。

显然他现在最识时务的选择是乖乖听话,跟了那几个alpha几年,郑越多少了解商颂的脾性,这位皇储外表温和有礼很好相与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个极度傲慢容不得半点忤逆的自我中心主义者,而郑越蒙骗过所有人又逃跑,这行为简直是明晃晃地撩拨商颂的逆鳞。

但郑越也是个脾气倔的,从小在黑巷偷蒙抢骗的经历别的没教给他什么,就养成了一身混不吝的野性。从前对商颂点头哈腰是因为有求于人,现在叫他再干这种事他倒不乐意了。

反正今天左右他都得横着出这个门,郑越浓眉一敛,恶狠狠骂道:“叫个屁!”

alpha就明白了,他点点头,门外又进来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郑越心里觉得不妙,醒来之后就一直隐隐约约的糟糕预感得到了证实:“你要干什么?”

医生开始用酒精消毒麻醉针头,冰冷尖锐的医疗器械明晃晃地戳在郑越眼前。郑越又惊又怒地挣扎起来,拘束带的皮扣都摇得咣咣作响,但很快就被重新按住,麻醉剂平缓而稳定地注入肌下。

“别担心,”为了安抚郑越的情绪,那麻醉师还语气十分程式化地向他解释,“阴道建构手术和信息素腺体植入手术虽然复杂,但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你只需要睡一觉就好。”

谁知道郑越听了反抗得更激烈了,那长串的医学名词他听不懂,但光这几个复杂音节就让他头皮发麻:“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

在他昏昏沉沉地陷入深黑色的迷梦前,郑越听见商颂回答:“对于一条母狗来说,你实在是太不耐操了,所以我帮你改造一下。”

***

接下来的一周是郑越人生中最接近地狱的日子。

他昏迷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病床上,包间,极其奢华舒适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郑越闷哼着,只觉得大脑像扔进榨汁机里搅过一遍似的发懵,他被捆缚得更严密了,全身上下都套着纯白色的拘束衣,只有裆部凉飕飕的,那块儿开了个洞,麻醉剂的效用还没完全过去,他只能麻木地感觉到一层纱布裹缠着他的会阴。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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