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起睡
多要挂在贺因渝身上。这可把里面的老教授看傻了。
什么?什么意思?付沉疼得脸发白,他傲慢对坐正中位的面试官说:“我男朋友带我来面试你们学校。”……这下大家都安静了。良久。缓过神来的校长看向贺因渝,贺因渝皱眉,倒是点头:“给他安排下。”贺因渝去坐沙发,意思是看付沉接受面试。谁知付沉直接坐在了贺因渝腿上。有好几个教授脸气紫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这,这,俱乐部里还没有这么嚣张的!“贺董。”校长知道贺因渝身份,“这位是您?”他想过了,古堡股东的亲戚,朋友,实在不行亲戚的朋友,都能上这个学。走走形式拿点钱,都好说。这个……男朋友……他要怎么写报告?“我是他男朋友,你们必须给我名额。听到了吗?我是贺因渝男朋友。”
一阵凝重的安静。
校长开始打哈哈尬笑。
贺因渝沉着嗓子开口:“我亲戚家的小孩,安排一个容易毕业的学院。”贺因渝说话很直白。一部分懂事的已经看天看地,开始想报告了。正直的已经呆了。嚣张,嚣张!岂有此理!e国一女老师已经瞪大了她那双碧蓝碧蓝的大眼睛,这里很多人都是蓝色眼睛。付沉握着贺因渝的手,趴在他耳边说,又挒到伤口了,付沉呲了一下牙:“你还泡亲戚家的小孩呀?”“面试程序走完了?”贺因渝问老校长。
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么问,老校长多少挂不住面子,但贺因渝……他不一样。上面非常看重这个候选人。如此一想,他挂着笑说:“既然是贺先生推荐的人选,想必也是非常优秀的学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慎重处理他的入学申请的。”“我送您。”付沉正和贺因渝拉着手,他突然看到一个熟人。付沉一下愣住了。“你在车上等我,我去换药。”付沉说完不理贺因渝的反应,就走向刚才人影一闪的方位。
“贺先生?”校长问。“您要逛逛校园吗?”贺因渝没看人:“别跟了。”他带着保镖走上车。校长鞠躬送行。付沉走到路边,气势汹汹的一个少女侧头,她穿着芭蕾舞曲,乱七八糟的一件皮夹克,她朝气蓬勃地对付沉露出笑。如果忽略女孩脚腕上的伤痕,脸蛋上的泥。“付沉。开学快乐哦。”尹倾笑,她桃花眼深情了些。和高中时一样勾魂夺魄。少女长开了,足足有一米六九的个子,穿着平底舞鞋。鞋上脏兮兮。付沉的眉头就看得蹙了起来:“你和人打架了?”这是两人两年不见,付沉说的第一句话。
少女吸了一口手边的酸奶。不屑侧头:“我可厉害了。”付沉失笑:“你跑这来……是祝我开学快乐。”少女认真点头:“你第一天上大学,我来给你抱好运鱼。”说着尹倾就在前边挂着的破袋子里找了起来。付沉看不下去。太脏了。整个人好像在泥里滚了一圈。还跟人打架。付沉越看越不顺眼,走过去提起那个水袋子,“好了。鱼收到了。你和谁打架了?慕恒说你学校霸凌……”付沉说着脸色沉下来。
“你被人欺负了?”
“没有啊。”尹倾扶着比她大两圈的摩托。“我们是斗殴,斗殴就是我也打了!”“……我安排几个人去你学校。”“你翘课了?”付沉问。“我没有!”“付沉,你讨厌。”明艳艳的桃花眸子瞪付沉。
气势汹汹。
却温柔似水。尹倾来安慰付沉。
就算晚了两年。
就算隔了几个人。
付沉拎着那个破破烂烂但没漏底的小袋子,把里面的鱼放了。尹倾站在河道边,摩托车立在老远处,俱乐部不让停。四周都是青草地。“吃过饭了?”付沉问,这会他不装虚弱,尹倾完全看不出来少年受了伤。“我去赶晚训,我不翘课。”尹倾停留在上个话题,张牙舞爪的。付沉掏了掏,掏出一张卡来:“买套衣服。”尹倾手背到身后:“卷款私逃?”两年过去,尹倾还是这样离谱,说话用词全无规矩。付沉看得有些怔:“几点的飞机,我送你过去。车是谁的?”尹倾点头:“车是我买的。”
“我把学费花了。”尹倾别扭地扯了一下头发。她头发毛毛躁躁的,都打结了。尹倾今天特别忙,打了个架有空来给付沉送鱼,中间还赶飞机买摩托。确实像女孩做出来的事。难怪慕恒一提起她就喊头疼。但不知怎么回事,慕恒嘴里喊着头疼,却越来越上赶着给尹倾收拾烂摊子。付沉一想就知道尹倾从学校跑出来,自己买的票。没安排专机。现在估计尹古儿估计已经接到女儿从半封闭学校失踪的电话了。
她是真的闯祸。
“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付沉把尹倾带到摩托前面,自己上去。“学费我打给你。”“付沉你坐后面去!”尹倾指挥。“上次你就是坐前面。”“你是想摔我。”付沉戴上头盔。“坐后头。”尹倾扭过头吐舌头。“霸道。”人乖乖上来了。“冲啊!”付沉眉心跳了跳,迎上四面打量的目光。和小声议论。实在尹倾逃感太重,又大喊大叫。多少有点像……被拐受害少女。付沉慢悠悠骑着车,一边对后座的尹倾说:“要把我送警局?”尹倾在后面安静了一会。好像在消化。接着她兴奋起来。
“好哦。”
“不好。我晚上有事。你好好回去上课。有人欺负你就找老师。找你妈。”付沉嘱咐。“你妈是校理事会名誉主席,不要和学校的同学硬碰硬。让你妈去打。”“……好哦。”
两个人其实一样离谱。有一搭没一搭开到大街上。付沉就地一停,叫了车。尹倾依依不舍看着新买的摩托:“我的学费。”“和你的学费说再见。”“再见。”尹倾有时候也挺听话的。她上了车,眨巴着桃花眼看付沉,付沉刚要跨上去。尹倾把车门关了。“大鲤鱼已经抱过了。”“我们去机场。”尹倾对司机师傅说。车驶离的时候尹倾偏头,冲付沉大幅度挥手。
车是单面的。
付沉无奈看着黑漆漆的后车窗。下意识地说了句:“什么大鲤鱼啊。”付沉笑。尹倾来这一趟,倒是把人逗笑了。这个女孩也不知道了。此时的尹倾正在手机上和她妈编瞎话。“我迷路了啊。就是在学校里迷路了。”
“迷路到外头去了。”
付沉在陆堡的房间坐了一会,等晚上的画像。不知道为什么陆衿白安排在了晚上。管家给付沉上了好几次茶,说陆衿白安排的,给他补身体。付沉接受得一脸莫名其妙。他要补什么?付沉按时吃了晚上的药,躺在床上掐时间。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管家摇铃叫付沉。铃铛付沉见过,他妈的贺因渝办公室里放着两个没拆包装的。付沉恶狠狠看那铃铛一眼。女管家快速把铃铛收在袖子里:“付先生,您注意保暖。”反正都是要脱,付沉衣服被换,套着睡袍就跟女管家往前走。今天的画室更小一些,看着比较私密。比较吸引人的是陆衿白手边一箱珍珠。溢出来的乳白珍珠。在灯下流光溢彩,漂亮极了。陆衿白正在翻着宣传品小册子。见付沉来了,他头没抬,说:“您请坐。您身上有伤,今天我们就躺着画就好了。”付沉知道陆衿白和贺因渝蛇鼠一窝,上次就明白自己出了什么事。付沉坐在地上,画室里没有椅凳,没有桌子,只有珍珠贝一样的软毯,同样在灯下闪烁让人目眩神迷的光。色彩的线条溢出来,陆衿白拿着宣品册,自成一幅清新的画。青年身上是干净的白,他呼吸也是白的。付沉总算知道为什么陆衿白要安排人送那么多驱寒的。这里的温度控制在了个位数。
画室是四面流动的油彩,陆衿白就有点像突出的水墨留白。凝固在光彩里。被抛掉。时间的线条,光线的深浅,温度里陆衿白和付沉的动态让整个画面有了时空感。
什么都没做,陆衿白就已经想好了画什么。只不过付沉在这里,更有天赋一些。他有艺术的天赋,画家坐在他身边,很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