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不想喝
付沉荷尔蒙的气息太近,小护工手忙脚乱。“什么意思?”付沉困惑:“我有个男朋友,我很想喜欢他。可是喜欢不起来。怎么办?”小护工只觉得兜头一盆凉水,心里又酸又涩,他打起精神问:“什么男朋友啊?你这么上心?”“他很漂亮。”付沉回忆自己对贺因渝的印象。
付沉第一次见贺因渝就觉得他漂亮,不是雌雄莫辨,而是想不出漂亮以外的其他形容词。美人在乎风韵,而贺因渝自成一道风景。“性格有点奇怪,让我比较烦恼。”付沉俨然一副陷入爱河的模样。他想得认真。小护士看得更酸,说什么不喜欢,都这么细致地记住这个人了。为什么会不喜欢?“他有时候会抗拒我,但做的时候会黏着我。”付沉不管小护工听不听得懂。“平时不搭理我。”付沉没有意识到,一个人可以记住敌人的性格,外貌,种种,但是他不会记住这个人在缠着自己的时候,眼中的微光。贺因渝可能太漂亮了,让付沉的视线一次一次落在他的身上,让付沉的脑子里都是这个人。睡着的时候是这个人的样子,醒来是这个人的性格。回忆里是这个人一幅一幅的画。
他甚至记住了贺因渝喊他“沉沉”时候眼睛上翘的弧度。贺因渝每次见他都是高兴的。小护工已经看傻了。付沉整个人一副魂游天外的神情,脸上是矛盾的表情。如果这个不是喜欢,小护工浅薄的情感幻想不知道什么是了。他有些气愤地摆好付沉要吃的药,端着水盆去换温水了。付沉继续打电话。
他表情冷淡下来:“刚刚感觉到了喜欢。他信了。”“沉哥,您真是太有天赋了。”付沉看着半关的门,门后有一个陷入暗恋纠结的小男生。“贺因渝比他难骗,贺因渝会信吗?”“戏嘛,演着演着,就都成真了。”
付沉拨通贺因渝的电话。响了几下之后接了。“我想见你。”不待贺因渝说话,付沉急急地说。“我,我,我不知道他们给我吃了什么……是药吗?”“贺因渝,我有点害怕。”“你能来帮我吗?”付沉表情平静,声音急促。喘息声加重。小护工这个时候换好了水,陡然看到付沉这个样子,急急地冲上前来:“你没事吧。”他边拉铃边问:“有什么不舒服的?”付沉的手机还在通话中。“我不想要医生,我想见男朋友。”付沉痛苦地捂住心脏。小护工手忙脚乱:“什么男朋友呀?你不要乱动。别担心。”“医生马上就来了。”“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对他,非常,就是想见他呢?”付沉问。小护工茫然点头:“感觉好一点了吗?”付沉始终握着手机,手机屏亮着:“你能帮我吗?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有点累了,让我不去想他行不行?”小护工看到喜欢的人,接触时间不多,却足够有人春心萌动。这种样子,他脑子一团浆糊,都不去想一个生病的人,为什么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就好像是说给一个人听的。
电话那头的贺因渝拿起手机:“付沉在哪里……住院?”秘书赶忙去查:“应该是您上次去酒会出了事。您要去看他吗?”贺因渝想了想。竟然问自己的秘书:“要不要去?”打工人流汗。不懂啊。您想去就去。“去?”
揣测老板意思。
贺因渝走进病房,付沉身上伤口包扎,手背上输着液,他仰靠在床上,插着呼吸管。付沉的蓝色衬衫敞开一些,他朝贺因渝看过去,眼睫上一层水汽。狼狈,但是帅气。脆弱,却又硬气。健朗的线条,明晰的五官。长着一张百看不厌的脸,眼睛叫人心跳失衡。想亲吻上去,又想躲闪开来。少年长得矛盾感,身上又鲜活的生命气。贺因渝一踏进病房,就被他窗前的美人花所吸引了。花红的,衣服是蓝色的。清新,又惹眼。贺因渝什么也没带,他走过去:“沉沉。怎么受伤了呢?”付沉恨得咬牙,却只是说:“贺因渝,我想你了。”“想做爱。”贺因渝一怔。他打量付沉。似乎评估付沉目前的身体。贺因渝正歪着头要说些什么,病房的门推开。“家属是吗?”
“出来一下。”
付沉脸黑了。贺因渝指了指自己:“家属?”他好玩地跟着护士出去了。“病人的伤情很严重,你为什么不上心?你来看过几次?”“你知不知道对于病人来说药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情绪?”“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了解吗?什么都交给医院。你们这些家属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可能是付沉长相太帅气,平时性格又沉默。年轻的护士不自觉就站上了台。她一股脑地说。贺因渝听了一会。没有反驳。窗外的阳光攀上他的侧脸,让贺因渝的表情更加难辨。现在的光线就太亮了,不如房间里的蓝色温如。让人觉得舒服。付沉给贺因渝发消息。护士正说着,看贺因渝竟要拿手机。“我都不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真是太可怜了!”小护士义愤填膺,甩着胳膊走了。贺因渝被甩了一张身体病历。“男朋友。你来看看我。”
贺因渝走了。
付沉这事琢磨不明白。他又怎么了?付沉给贺因渝打电话:“我晚上回别墅。回我们的住处。男朋友。你等我好吗?”小护工在门外听着,他慢吞吞走了进来。付沉没有放下手机:“男朋友。你别挂电话。你陪我说说话。”“病人不适合说话。”小护工板着脸,给付沉取药,倒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老是说话了。”“男朋友。等我。你答应我。”小护工都想把付沉的手机拿开,可是他不敢。他只能看着付沉和自己的爱人甜甜蜜蜜。小护工第一次心动,就尝到了酸酸涩涩的滋味。爱情第一课。不是甜。却是酸果子。终于付沉把电话挂了,他脸上的笑也淡了。“这几天辛苦你了。”付沉说。“我钱包里有张卡。拿去。”“谁要你的卡啊?”小护工翻白眼。他把水和药摆好,坚强地说:“你现在不能出院,你都没有好。”付沉静静地看着他。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
小护工突然哭了。“你就是不能出院。”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第一次的情意总是汹涌又热烈。面对喜欢的人藏都藏不住。付沉……拿起手机打游戏。不解风情至极,小护工哭了一会生起气来。他都不哄自己!什么男人!“你吃药。”“知道。”“你吃。”付沉游戏没打赢。“放那。卡记得拿。”“不要你的卡。”
男生别别扭扭凑近付沉,屏住呼吸。付沉后退:“你干嘛?”男生脸上粉色,付沉的衬衫是蓝色。在手机屏幕上,男孩的爱意戛然而止。付沉给他拍了一张和窗台上花盆亲上的照片。“这个好玩。”“你!”“你!!”把人气跑了。
付沉笑了一会。伤口又扯着疼。
出院,打车去贺因渝的住处。难为付沉路都走不稳,他扶着墙,好不容易挪到沙发上坐下。付沉是半步都不能走了。他索性对想要上来照顾的女佣说:“你们别在这了。待会贺先生回来。”女佣不解。“这里有我照顾贺先生就行。你们多余了。”这话一说,本来上次就对付沉好感度下降的女佣好感度又降了一点。“您……您不用在这里。我们可以照顾好贺先生。”混血女佣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没什么杀伤力。倒把小丫头气得不行。“别惹我。”付沉说。“我让贺先生把你们都解雇了。”一群女佣气愤地围着付沉叽叽喳喳讲道理。有的普通话好,有的很蹩脚,付沉根本就听不懂。更别说生气。“不走我揍你们。”
女佣们才是气愤地去告状。她们决定了,等贺先生回来,她们一定要告诉贺先生他男朋友的真面目。贺因渝晚归,因为付沉白天的作死,一层沙发区附近没人。付沉正好脱了衣服,在这里等着勾引贺因渝。“啊!!!”人没勾引上,付沉先听到女佣的尖叫声。他无语披上外套,看过去。气势汹汹已经告好状的女孩们捂着眼睛。有的已经跑了。付沉和贺因渝对视。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男朋友?”“你见我还带人啊?”付沉懒散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