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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时舒垂着眼睫, 收到了夏章桃的秒回。

夏章桃:【身体?!】

夏章桃:【哦,原来是身材。】

夏章桃:【你要是再慢一点纠正你的用词,你信不信, 我现在已经在开车去你家的路上了?】

夏章桃:【二者的区别, 就在于一个脱字。】

ss:【没脱】

ss:【你少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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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夏章桃的交流打了个岔,那种模糊的有关异性的吸引力很快就消散去,时舒收起手机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她面不改色地道:“那我们开始吧。”

她效率高,很快进入到游泳教学状态:“我首先给你示范蹲踞式入水。”

“跟着我做准备动作。”时舒拉伸完,站上出发台:“至于入水, 没那么着急, 根据你自己的条件慢慢来。”

“好的。”

徐欥跟着时舒的动作, 在另一个出发台上摆好蹲踞姿势, 前腿屈高, 脚趾勾住游泳池的池壁,双手往前抱住脑袋, 后腿膝盖由跪地变为半蹲, 随着身体的重心往前移,同时后腿向上提起。(1)

“后腿发力。”

时舒刚说完“后腿发力”,就听到“扑通”一声。

徐欥的身体如离弦之箭穿出出发台,随后,腾空一个经典的蝎子摆尾动作, 落水时,他手臂与绷直的背部肌理连成一条笔挺的直线, 投入水中,与水相抱。

有幸观赏到这一幕的时舒:“……”

尽管只是余光中的匆忙一瞥, 徐欥入水的画面却极是养眼。

“可以啊,徐助理。”时舒于是停住了为他示范入水的教学动作,她站直了身体仍立在出发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戏谑:“你这个入水角度很不错,而且……”

徐欥不知道时舒并没跳。

当他从浅水区里站起来时,浅水区的水深高度堪堪才触及他腰部往上一些的位置,游泳池里的水摇摇晃晃,拍打着他的腰线。

因此,他块状分明的腹肌纹路就那样贴着黑色的紧身游泳衣,若隐若现地展示出来,除了湿身本身的诱惑力之外,连肚脐处的凸起形状都有一种别致韵味,性感吸晴。

他抬手将游泳镜摘掉,双手贴上面颊,抹把遮挡视线的水珠,脑袋稍稍仰起看向时舒,池水沿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淌,滑过他的利削短发、高挺鼻梁、流畅的下颌线……好看的唇峰唇珠,以及凸起滚动的喉结。

最后才像午夜未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漏着水,水滴落入池水中,从此进入往复循环的江河湖海,从此,湖泊与山川,都有了他的气息。

因为体位和两人站立高度的悬殊,这幅冻在月色下的冷色调画面被定格,一种向上仰望,和向下俯视的阶级矛盾感,油然而生。

“而且什么?”

“观赏性挺强。”时舒轻飘飘地描述。

“抱歉。”徐欥脸一红,耷拉脑袋:“我又抢跳了。”

时舒玩味着这句话:“又抢跳?”

徐欥没有在第一时间为自己的回答进行解释。

水纹借着月色饮醉了酒,摇摇晃晃着奔向澜城湖的怀抱,徐欥因此壮了胆,问:“您不下水吗?”

“我啊?”发觉徐欥对她语言教学转化为实际动作的能力和领悟性挺强之后,时舒耸下肩,在出发台上蹲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非必要不下水。”

徐欥抿直唇线:“……”

不过,常规游泳教学中,教练不下水的情况常在。徐欥也没有多问,他自觉迎着水的阻力划到泳池边,双手扶住泳池壁进行借力,长腿往后蹬直,身体的重心发生偏移,他很轻松地在水面漂浮起来。

时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跳水台上下来了,她观察着徐欥的一连贯动作:“你有基础?”

徐欥没回答,就像是对她不下水,不亲历亲为教徒弟的一种无言抵抗。

但他终究还是乖乖地吸一口气,鼓着腮,将头闷入水中。

几乎是没水的一瞬之间。

水流湍急地将耳廓充斥填满,发出“咕咕咕咕”的灌水声,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些更嘈杂的声音,是人的呼喊声,观众的唏嘘声……以及裁判员的口哨声。

“他抢跳了。”

“啊这,这么重要的一场比赛,他居然抢跳了?”

“啊,他怎么又失误了?好失望啊。”

“怎么回事啊,怎么重要的比赛接连发生失误?”

“噫。”

“真败兴。”

“可是他以前不是心理素质很好的吗?”

“好什么好?”

“他的教练说的呀,他是他带过的最有天赋的游泳运动员,而且心理素质很好,是泳坛的明日之星。”

“这回颜粉们该失望了吧,她们喜欢的不过就是游泳花瓶,搞不好啊,连平时的训练成绩都是作假的。”

“……”

感统失调。

徐欥的大脑有一瞬之间,完全成为空白。

脚底踩到一踏软处,过往的事,便像那些曾缠着他腿的,攀附盘绕在腰间的,缠着他,他的手往水中抓去,它们朝着他的手指咬下去。

没有人能发觉那一切的发生,因为红色会被池水稀释,直至比赛结束,游泳赛道被清理,迎接下一次比赛,也没有人看见过他手上的伤口。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徐欥蜷起双手去堵住耳朵,似乎是打算要将耳边那些嘈杂的音色彻底隔绝开,从而保证眼前动作的正常进行。

他又似乎是投入到了那场决定性的比赛当中,想要努力去弥补当初留下的遗憾。

他尝试挣脱梦魇的折磨,抬掌拍打手臂。

只是身体却无意识的慢慢下沉,先是鼻子没入水中,随后,就只剩下脑袋顶上的短茬浮在水面……

他像失去生命的芦苇草,任由风,任由水,支配着他,不知何处是归途。

大部分意识已经丢失的徐欥从耳边杂乱的耻笑声中分辨出一道清透的、熟悉的声音——

“徐助理?”

“徐助理。”

徐欥呛了几口水,有股力量按住他的腰间往下压迫迫使他双脚触到泳池底部。

像是遭遇到不可抗力的飞机,在气流中急往直下,却又在经验老练的机长优秀的操纵之下,化险为夷,安全迫降。

她救了他。

她是那个强气流中,乘客们会遇到的优秀机长。

他睁开眼睛。

半臂之长的距离,时舒正扶着他的肩。

月色朦胧津津,她的手心很凉,如冰如雪,可徐欥的双肩却如灼起之地,如烈火焚过荒原,留下灰烬和一阵阵,后知后觉的心悸。

“徐助理,你差点溺水了。”时舒仍扶着他肩,皱了眉:“没事吧?”

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徐欥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下,微微有些凌乱的呼吸。

她刚才,为他紧张担心了。

徐欥清醒过来,双脚勾着水往后退了一大步,分隔开与她的距离:“抱歉,我让您扫兴了。”

随着他着急后退的动作幅度,带动敦厚的水流,轻轻拍打着时舒的腰腹,像一双宽厚大掌抵着她腰部的皮肤和衣料摩挲而过,轻轻的,痒痒的,渗入皮肤,好似拨动了某一根弦。

“扫兴倒没有。”时舒从失败中找了找经验,她并没有要求他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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