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抱歉(虐身)可能会重发
记在脑子里
必须动起来,他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再一次错过解救她的机会
哪怕得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他也要把黑泽雪子带回来
这是他两年前就犯下的错,现在就是他赎罪的时候
走之前诸伏景光看了眼衣柜的方向,里面有防弹衣但是他不能穿,任何有可能会暴露他身份的防护装备他都不能携带。他摸着胸前的口袋,里面装着可能会暴露身份的手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吐纳之间烦躁也被排出
诸伏景光打给琴酒,被他拒接
连着打出十几个电话都被拒接,他就知道琴酒今天是疯了
景光打给伏特加,嘟嘟嘟后,电话被接听
琴酒在吗?我这边任务有问题,我需要当面和他沟通,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你们在哪儿?我过去找他。
大哥在忙,处理完了联系你。伏特加一口回绝点燃了景光的怒火
他声色俱厉道:伏特加!你能承担得起耽误的后果吗?地址给我!
他必须有个合理的借口出现在琴酒面前救下黑泽雪子
三枪过后
琴酒用枪口挑起她沾泪的下颌,墨绿色的虹膜里倒映着纤弱的平宫遥
她惊魂未定,经过三枪的恐吓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乌发凌乱的铺在她的后背,她苍白无力的委顿在地上,像一朵开到荼靡的花
琴酒的怒火暂时压下,他冷静的停了下来,稍加思考便想明白了关键所在
然后他笑出声:有意思。
你是想保护别人还是想保护明日花?说的那么高尚,我还以为你真是圣母玛利亚转世。最后他还不屑的啧啧咋舌
大岛智我就知道这只臭虫死之前也要闹出点动静,雪子,你最大的好处是你愚蠢,最大的坏处是你太诚实,你连撒谎都不会还想着替别人遮掩,大岛死之前给你洗脑了什么。
共产党人一个个都是疯子。毫不掩饰的嫌恶简直要透过信号砸过来
你不会是信了他那套大无畏的信仰理论吧?
琴酒嘲笑着她的天真,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然后两根手指夹着烟,抖落烟灰饶有兴致地和生出犄角的小绵羊对峙着
跟大岛没有关系。小羊瑟瑟发抖伸出小蹄子冲他扬起,试探了一下又怯生生的退缩不前
琴酒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解开皮带攥在手里,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雪子,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永远不要在我面前狡辩?
我再问你一遍,大岛智和你说了什么?
皮带抽打的凌厉划破了空气
诸伏景光在开车前往的路上从耳机里听见黑泽雪子的惨叫声
鞭子落下的声音,混合着她的痛苦的呻吟
时有时无的在耳机里提醒着他,要快点,再快点
【没有,大岛没有跟我说什么,是我自己要这么做这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啊】
琴酒【是吗?你确定?那这个戒指你怎么解释?大岛智、明日花,呵、一对儿苦命鸳鸯是吗?】
【你杀了我吧】
鞭笞的声音不绝于耳,黑泽雪子的喊声也越来越凄厉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再度听见枪声
这一次,似乎是意外的擦抢走火
一阵叮里咣啷的杂音过后,景光听见琴酒咆哮声
印象里,似乎琴酒从来没有这么失态的大声咆哮,他一贯是阴鸷的,哪怕杀人的时候都是冷峻孤傲,他话不多鲜少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就像一头孤狼,对外只肯露出凶狠嗜血的那面
这么直白的,毫不掩饰情绪起伏,还是第一次遇到
琴酒【黑泽雪子!】
他连名带姓,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敢找死!】
不晓得琴酒做了什么,诸伏景光听见平宫遥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凄惨尖叫
那叫声听起来,直让人头皮发麻
凄厉的、长长的一声、尖细的如同一柄锐利的匕首在你的脑子里搅弄
她的这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让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同时陷入了沉默
诸伏景光接下来听到了一段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对话
他知道组织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他们手段残忍,毫无人性,这些他在潜伏之前都已经做过了心理建设,就算如此他还是被琴酒的无耻所震撼
【你这么伟大,我成全你。】
【雪子,你对小泉悠真的爱还真是让人感动,】琴酒那没有起伏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诡异的嘲弄,他刻意的停顿片刻,继续道
【他都死了那么久你为了一件破浴衣还能这么激动,我还记得两年前的今天,你下班回家,路过了三个街口,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几条鱼、一颗生菜卷、两个马铃薯、一盒美乃滋还有四盒纳豆,买完这些菜你在快到家的时候看到了烟火大会的宣传,于是你停下来看传单看了五分钟,五分钟后你进商场买下了这两件浴衣。是打算烟火大会的时候,让你丈夫穿着这身新浴衣和你一起看烟火。】
【那晚,这衣服本该在爆炸里被烧成灰,她居然敢偷偷留下来交给你。】
可疑的打火机擦动声
【别烧,别烧!我的衣服!还给我,把浴衣还给我】
诸伏景光听见黑泽雪子绝望的哭泣,她被打了那么久都没哭,现在她哭着求琴酒
琴酒【你哭的太早了。】
【我想知道,小泉悠真和明日花你选择谁。】
【小泉悠真墓碑后面安了炸弹。我按下遥控器他的尸体机会被炸碎,这是你的好朋友明日花的电话,我通知基安蒂去杀她,你是要小泉悠真的尸体还是明日花的命?给你两分钟。】
【雪子,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小泉悠真的尸体和明日花一起炸成灰,别哭,好好想。你要不要活,要谁活。】
太恶毒了!诸伏景光咬牙,他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选择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让组织覆灭
亲耳听到,罪恶在他们的耳畔发生着,却无能无力
这种滋味真的比拿刀捅他还难受
【时间到了,选不出来?看来明日花一个人的分量还不够。】
【再加一个你父亲的命。这样你能选出来了吗?】
你不能这样,我爸爸跟这件事没关系!GIN,你不能这
【我能。】琴酒打断她
琴酒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满意的看着平宫遥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她蜷缩成一团,仰着纤细的脖子,满脸的水渍
她气若游丝,伸出手去抓他的裤脚,原先挺直的脊梁骨也被彻底打碎弯曲了
这样才对,像她这么软弱无能的废物,也敢用死来威胁他?
她微弱的呼气,GIN别、别
看来你选丈夫的尸体。琴酒拿起手机,拨给基安蒂
基安蒂,到机场了吗?
不,不要
平宫遥觉得心已经碎了,她抓着琴酒黑色的西服裤一角,手上的血弄脏了他的裤子下冷白的皮肤
选明日花。她接近昏厥,声音已经底不可闻
我选明日花。
遥控按下的那刻,平宫遥似乎听到了爆炸声
她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感觉一双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然后她听见琴酒说:窃听器,两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