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市规则怪谈(无内容)
周五的讲座如约展开,白起和同事打了声招呼便提前下班,依然是那身工作制服,独自驱车前往恋语大学。严格来说不算下班,这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一项外勤工作,一共五场系列讲座,涉及安全防护的方方面面,让他这个因为有伤在身暂且闲置的公安特警去给在校大学生敲响警钟。
顺便,又到了一年应征季,能多呼吁些大学生报名入伍也是好事。
讲座还没开始,礼堂内一片喧嚣,这样无趣的内容也能引来满员听讲,不外乎是因为白起的气质外表极大满足了这群在校大学生对于退役军人与公安特警的幻想。他站在讲台上整理要用的资料,作为活动倡导者的副校长这时凑了过来搭话:“白警官,跟您商量个事儿?”
白起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过副校长递过来的四张签到表:“这是……?”
他一眼注意到了那个叫“凌肖”的名字,原因无他,算上这次的四次讲座里,这个名字总是排在每张签到表的。
以此作为故事取材,一个游戏诞生了。
“不要,白起,不要过去。”
白起迈开脚步,向着凌肖走去。
“求你了,停下来,你不能这样,这违规了!我要投诉,我会找客服投诉这个bug的……”
的语句填满大脑,目光却一刻也不能从凌肖身上移开。忍住,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不能,忍住,不能这么做。梅林啊,他很适合这套衣服……凌肖长高了,真帅气,女孩们当然会喜欢他。以前那个小小的孩子,现在……
凌肖走到白起面前,像是在摆弄玩具一样,扬起一个饶有兴趣的微笑。
“白起,”他轻声问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个问句,如同在堤坝上敲开了口,洪水倾泻而下,那些无可抑制的蝴蝶飞出白起的喉咙。
“你这样真好看,我好喜欢你。”
不知何时,白起松开了手,话说出口的下一秒,他的神情变得和身边的悠然一样惊诧,不自觉后退几步,又抬手捂住嘴。
“我,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凌肖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凌肖同样又近了几步,脸上是很恶劣的笑容,说出的话也像是在开玩笑:“哦,意思是只有这个样子才喜欢吗?”
“不是的,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特别喜欢。”
完了。
“学长!”这下是悠然忍不住惊叫出声了,“你竟然喜欢这个混蛋斯莱特林?!”
白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他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看哪里,求助的视线投向目瞪口呆的学妹,便见凌肖自得地从悠然手中拿走那张卡片,翻到“白”字的背面——上面印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家族徽章。
“白起当然会喜欢我,”凌肖也不反驳悠然对自己的形容,他很平静地瞥白起一眼,冷冷地笑道:“这个白痴喝下的是我做的迷情剂,除了我,他还能喜欢谁?”
特殊的日子里,八卦传播的速度总是要比往常更快。情人节一早,白起误食迷情剂爱上了凌肖的消息如同滴进水杯的墨水一般,以难以想象的迅速扩散到大厅的每个角落。
“可恶的斯莱特林!”
悠然身穿红丝镶边的巫师袍,坐在蓝色扎堆的餐桌旁,对着许墨一边比划一边控诉:“凌肖他竟然,竟然那样戏弄白起,我真是看不下去!学长只能顺着他的引导说出很多肉麻的话,实在太可怜了……”
许墨仍然笑得温和,将一杯南瓜汁递给张牙舞爪的女孩,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理解你的愤慨,悠然,但迷情剂没有解药,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它尽早失效。”
悠然苦着一张脸,“可是,你的魔药成绩这么好,就不能做点缓解效果的药水吗?”
“别总指望别人给你兜底,这件事说到底是你惹的祸。”李泽言坐在悠然的另一边,话语一针见血,“不搞清楚是什么药剂就直接劝白起服用,你难道只认识字,却不认识纯血家族的徽章?”
“我——好吧,自从凌肖三年级改名不叫白夜之后,我总是会忘记霍格沃滋还有这样一个高贵的纯血继承人在读,和拉文克劳尊敬的李泽言级长一样,出身纯血世家。”
悠然反呛了李泽言一句,又道:“况且凌肖早就对外宣称他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谁能想到他还留着这种证明?我当然会以为霍格沃滋只剩下一个姓白的学生。”
谈话间,霍格沃茨唯一姓白的学生走进了大厅。许多双视线盯着这位学院名人,麻瓜出身,中途入学,格兰芬多级长,学校里最优秀的追球手,窃窃的私语围绕着他和另一位斯莱特林的贵族少爷展开。白起极为镇定地和同院的朋友招呼问候,看似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清醒,沉稳,略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其实很好相处。然后……
然后他步伐一转,走向斯莱特林高年级的餐桌。
凌肖被朋友们围在中间,众星拱月的位置,餐盘里的食物一点都没动,见白起目标明确地冲自己走来,眼皮也不抬一下,仍然散漫地擦拭着手中的魔杖。白起并不在意被无视,开口刚想说些什么,瞥见凌肖面前的餐盘,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句话:“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都多大了还这么挑食。”
他的语气过于熟稔,坐在一旁的jensen一愣,转头看向凌肖的盘子,道:“咦,肖仔,原来你不爱吃……”
“没有。”凌肖义正词严道:“我不挑食。”
接着,他的视线终于舍得转向站在面前的白起,语气刻薄,“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你这张脸所以没胃口罢了。”
白起抿唇,他犹豫自己是否需要道歉,然后就此转身离去,毕竟凌肖已经如此直白地表达了恶感。但是——但是他喝了迷情剂。白起心想,他爱上了凌肖,所以,再执着一点也很正常。
所以他诚恳地说:“可是我很喜欢你,我想更加了解你。”
斯莱特林高年级的餐桌上静了几秒。
randal没能忍住,的字眼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白起控制不住自己想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真的很想你,每天能在学校里见到你,我就已经很幸福了。但是你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我不会再让你觉得碍眼了,希望你以后能开心点儿,不要总是皱眉。对不起,我实在太笨了,一直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没办法让你高兴起来。”
那句胆怯的请求卡在喉咙里,白起努力想把它咽下,但心中的渴望却愈发强烈。
“……我真的很伤心。”
指甲掐进肉里,白起迎着凌肖的注视,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狼狈过。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迷情剂的影响,他想要解释,但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是:“你没有选择我,我真的很伤心,好像要碎掉了。可以让我亲亲你吗?就当是最后一次。”
他们之间有过许多比亲吻更加亲密的举动,留在身上的咬痕,腿间粘稠的浊液,比兄弟更进一步,无人知晓的缠绵。但是,当这段关系走到尽头,白起发现自己最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亲吻。
凌肖嘴角扯起一个冷笑,他微微颔首默认,闭上眼等待白起的靠近。白起鼓起勇气,双手搭在凌肖的肩上,身体前倾——最后一次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很轻很轻的,将一个吻落在凌肖额头。
“这样就够了吗?”
凌肖低声问他。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不敢再向这个世界索求什么。
“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