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伤口 x yu shu w u10. c om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季长安苍白的脸色,包着石膏的手,还有他衣服上斑驳的血迹看起来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小伤。而且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民警。陈红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出现在季长安的身边,那个穿着西装陪在他身侧的陌生女人又到底是谁?一切迹象都像是若隐若现的白雾,笼罩在季长安身上。季长安这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许栀越往深处想,这个谜团就会变得更大。她站在巨大的谜团外,季长安在里面,他们之间隔着厚厚的信息壁垒,她窥不见里面的真相半分。许栀许栀失神地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迷惘的神色。提着果篮的五指不自觉地捏紧。她第一次清楚感受到局外人的困惑与无助。意识到自己有着无来由的悲观的想法,许栀深呼了一口气,把沮丧的情绪通通呼出脑子里。她凝神快速地思考,回想着她所知道最近关于季长安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看好文请到:p o1 8e nc o忽然一个画面在她脑子里闪过。前天晚上陈红在办公室对着季长安发飙的画面浮现在许栀眼前。“难道和陈红有关?”许栀在心里揣摩道。还没等她进行更深入地思考,肩膀猛然被人推了好几下。那个人怕推痛了自己还刻意地收了劲。“许栀……许栀……小栀!”一声又一声急切地把魂不守舍的许栀唤了回来。许栀回神,恍惚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医院急诊大楼前偌大的空地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棵参天的玉兰树还有花圃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哪里还有季长安和陌生女人的身影。她一眨眼,一张五官放大了数倍,风韵犹存的秀气的面庞凑到了她跟前。呼吸交错间,许栀被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连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小姨步步逼近,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踩在医院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那细微声响挑动着许栀紧绷的神经。小姨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审视着许栀。许栀被看得心虚,偷摸咽了一口口水。“你这小孩怎么了?看什么那么出神。”她开口,顺着许栀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前面有一家子扶着脸色煞白的老人家,神色匆匆,疾步而过。除了他们之外,也没什么人了。“刚刚有个眼熟的人路过,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许栀解释,提着果篮的手又加了点力道。“大晚上出现在医院?”小姨的凤眼里掠过疑惑,很快又归于平静,顺势问道“不要紧吧?”“认错了。”许栀摸了一把鼻子,下意识想把在医院里遇见季长安的事情瞒过去。小姨和季长安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许栀觉得她没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你这小孩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小姨揽住许栀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去。她嘴里絮絮叨叨,像是在替许栀找借口一般“也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是不是,哎呀都怪你姨夫……”许栀听着小姨口中生活里细碎的抱怨,心想:“混过去”
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哪曾想身旁自说自话的小姨越说越气,眼看着要火冒叁丈,许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赶紧说了好几句安慰的话平息小姨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许栀紧跟着小姨穿过普外科住院病房的长廊,七拐八弯,终于到了小姨所在的16号房。医院的病房里统一配置叁张病床,叁张床的中间用厚重的绿色床帘隔开。走进门口,就看到一个老爷爷孤零零地躺在最外面那张床上,中间是一对和她爸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夫妻。小姨父的床是最里面那一张。老人家蜷缩着身体,双眼紧闭,床头的输液架上挂着一瓶药水,正在缓缓往下滴。小姨父穿着宽大的睡衣,背靠在床头的铁栏栅上,也在输液。也许是病痛的折磨,他的脸对比以前清瘦了许多,脸颊肉往里凹,颧骨往外凸。那衰颓的身影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之前风流倜傥的样子。“晚上好,小姨父。”许栀把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主动和他打招呼。“哎哟人来了就行,带什么水果啊。”小姨父客气道。“一点心意。”许栀微笑,右手扯着书包带子,乖乖回答。小姨把傻站着的许栀按在凳子上,把果篮里面的提子拿去病房自带的小隔间的洗手台上洗,边走边朝小姨父说“小孩来店里帮忙的路上就买了。”“这小姑娘真懂事。”旁边的中年男子也许太无聊了,插了一嘴。小姨把洗好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手搭在许栀的肩膀上捏了捏,眉开眼笑道“她妈妈教得好,小姑娘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几个大人就这么顺着这个话题唠了起来。许栀如坐针毡地坐在小姨父的床旁,手搭在裤子的口袋上,时不时磨蹭着手机的轮廓。她想掏手机出来问一下季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好吗。可小姨就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和别人唠嗑。她现在发消息,绝对会被她小姨发现端倪,到时候少不了一顿盘问。就这么想着,许栀伸进兜里的手又拿了出来。心里揣着事,搅得许栀坐立难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度秒如年的许栀观察了几个大人脸上的神色,发现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预兆。许栀掂量了一会,坐了不够十分钟,她心一横,就随便找了个找借口搪塞过去,从病房溜回家。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一轮皓月高悬在空中,夜幕下闪烁着点点星光。医院坐落的地段比较偏僻,小道晚上除了救护车很少有大车路过。许栀评估了路况,戴好头盔,将小电驴车把手拧到尽头。扑面而来的风拍在她头盔上,发出呼呼的响声。一路狂飙,平时半小时的路程许栀只用了20分钟就开到了小区的车库。车库里的灯坏了,好几天物业都还没找人来修。车库没有灯,靠着天上一轮明月还有不远处小区万家灯火的微光充当照明工具。黑夜降低了人的感官阈值。微风拂过,带起许栀脑后的碎发。发丝细微地磨蹭,带起一身鸡皮疙瘩。许栀把车停在车库的最外侧,锁好车,搓搓胳膊,背着包,像脱缰了的野马似的朝家的方向跑。她没跑几步,就看到有两个眼熟的身影往小区门口的方向掠过那两个身影离她太远。许栀近视而且还散光,夜幕下那两个身影朦朦胧胧的,还越晃越远。她想着正事要紧,头也不回地加速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