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不急不慌打字,告诉孟仪人已经打过了。
别说包厢内,包厢外的林起元都吓懵了。脑子打鸣,无意中早就后退俩步,嘴里喃喃:“对不住了兄弟,我真没想到她那么猛。”
真t变态啊这女人。
说好的柔美可人钢琴家呢?嘴皮子狠就算了还是个暴力狂。那个打法,无任何防护,完全就是豁出那双手去的,说是疯过头都不为过。
人都打得没块干净地方了,她却只是裙子有点开裂小口,头发散乱了点,慢条斯理重新绑好,缓步走出来,拆下揉皱的领带扔回给保镖。从他手里拿了包,掏张卡递给招待员,两指相夹对着保镖:“留个人,跟前台配合处理后事。”
接着头也不回,向远处电梯口走。
林起元惊魂未定,人走出去八丈远才磨蹭跑上前,叹道:“你下手这么狠?不怕惹什么事端?”他缓了缓,绕了个还从没在她面前提过的事:“我记得你要跟李家老五凑一线吧,万一漏点什么风给搅糊了?”
“杨子尧被杨家放养是你说的,那么请问一只丧家之犬,杨家有什么理由来得罪我?得罪姜家?再说,这消息就是放出去,谁更没面儿?”
用老婆的钱偷情被老婆闺蜜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怕是杨子尧要上赶着去封锁消息。
林起元默了一会儿,佩服了:“……还是你深明远见。”
姜语环臂走得步子更大,“我倒巴不得搅糊呢,以为我多稀罕攀这个门,搅糊了我还省得偷情。”
林起元抓重点追问:“偷情?什么意思?你偷谁?”
“偷谁也不能是你啊。”姜语要被他逗乐好几回,电梯门口停下,指间点在他敞开内衬里,“忘了跟你说,你那药挺不错的。”
林起元拉个长脸:“?”
那只手游离到肩处,拍了拍,笑说:“很带劲。”五指张开摊他眼前,“五颗星。”
电梯门开,余下那个保镖跟姜语走进去,林起元才抬起脚,姜语转头,盯他,眼神犀利,跟刚才毅然决然要去打杨子尧一个样。
林起元看看她的拳头,立马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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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日头较多时段,夜里风躁,不算太凉。
姜语大咧咧挎着外套,任风往内里灌,脚步悠闲,边走还在包里掏镜自照,妆容好得很,补了点口红色,东西放回去,角落里一件不算起眼的东西捯饬出来。
她捏住没拿出来,凝眼这个几乎要被遗忘的小瓶管,瞳孔愈放愈深。
地下车库,脚步由缓至急的变化清晰,惊动跟着的黑衣保镖,在姜语直往主驾钻时,箭步追过去拦住。
论身高,姜语得仰着他,但那股凌驾之上的气质完全不落下风,“我开车,有问题?”
他眼尖多问句:“三小姐还要去哪吗?”
姜语:“回家。”
“好。”
姜语开门钻进去,速度拉上了门,保镖绕车身去副驾。
几乎也在车门紧闭后的下一秒——
所有车门一键内锁。
“三小姐?”
车子引擎响彻在库内,还在车门口的人才惊觉自己被耍,他家三小姐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车开出去是来不及反应和追逐的几秒之隔。
“三小姐!”
那人跑出几步,出口就那么一条,跟车又一辆便完全挡住前路。姜语再瞟眼后视镜,人影早溺进弯绕车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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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只开出一段,停在路边,姜语电话打给了她自己的私人司机——没喝多少酒,但她还是惜点命。
打完这通,在手机里划拉着,凭着潜意识播去一个电话。
手机架一边,点了公放。
接通后一霎里,她没讲话,对面也没声儿。
斗着什么劲,似也觉得无趣好笑,姜语打破了沉寂问他:“你在北海哪儿?”
电话里有些迟疑:“你喝酒了?”
“一点吧。”
“听声音,不像一点儿。”
姜语被气笑:“……你管我呢?我问你话也不说,报个地址难为你了?”
他顿了顿,又问:“怎么了?”
包放副驾,卡扣拉开,姜语往里看了眼,唇角牵抹笑:“我裙子裂了,找你换一套行吗?”
这说法太过拙劣,他也忍不住拆穿:“不能寻个好些的理由?”
姜语笑说:“这不够好?找你还需要理由过关,你也太难为人了。”
他也被逗乐,听筒里荡出细微呼吸声。
车内幽静,她听见他说话:“我在雅居。”
他并没多问,起伏沉沉的呼吸通过传音筒,在道路尽头更深的夜里,像极催眠曲,能听着在高速路打昏那种。
随后气声中断,那道嗓音寡淡沉哑:“过来,给你裙子换。”
姜语这人从来是阴晴不定, 随时随地,不需要理由地下道通牒。
接到电话,选择圆谎, 都在李京肆的预料之外。如果知道多此一举, 几天前他就不会为了多给三小姐找个话题, 硬说自己回了北海。
这时才从外地赶回京北, 在新锐那边结束完会议,跟进一些公务事宜,忙到快零点才抽身。
轿车向市中寸金寸土的内环路开。
电话在幽闭车内,开不开公放都一样的效果。副驾的张博听在耳里,直到李京肆那句“过来”出口前,他还不以为意——李先生没必要陪这么个矜贵小姐消耗精力,一通电话想把大佛叫过去,未免异想天开。
张博悻悻问句:“老板,是现在就近赶回北海?”
连司机都没想到大晚上还要跑个小长途, 后视镜里看了又看, “那我在前边儿拐个道。”
张博恹恹嘟囔, “奇怪了。”
“怪什么?”后座仰靠的男人稍稍歪头,侧眼扫过副驾, 半高领长袖套敞开的黑白格齐膝大衣, 才显得没那么威慑压人。
张博转眼看他:“老板,我想不通您怎的这样迁就她?”
“该是她比较好玩。”他思考着又问:“过分凸显吗?”
张博不敢回多的嘴:“……没有。”
想想李京肆往年那些跟在身边的,磨破嘴皮子想请他去做什么都是炙冰使燥。
偏偏是这个姜家三小姐,让他纡尊降贵, 装得一身低价, 除了足够漂亮,张博还没探知到姜语值得李京肆这般相待的优点。
到底三小姐是特别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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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掀着干燥空气与风浪, 北海距离京北并不大远,连夜驱车前往,夜路影响下也不过四五小时车程。
到时是凌晨四点。
该是通知了雅居仆佣,这个点起来,将姜语好生接进来待着,司机留在车内小憩。
再问起阿肆,那位妇人只说:“先生外出办事,今夜应是在外边留宿,说是临时赶回。”她请姜语就坐,斟杯茶待客:“您先喝茶,暖暖胃。”
姜语无心注意到茶桌上的檀色杯具,那晚碎了一两只,现在便全套更换了。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姜语问。巴148以6九63
妇人摇头:“没有。大概不会太快。”
因她而被一道拉起来招待的有三位,姜语待过几日,不见最熟悉的那对母女。
却觉抱歉说:“我来,该是搅扰你们休息了。”
“这不妨事,先生委托,还连夜回来,自也是高兴的。”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