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接下来这几天,诚如琴岑所猜测,只要到了文绚弥出场的时间,范千痕的身影几乎天天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瑟琴楼里。
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最看得清楚文绚弥的地方,偶尔带几个人手,之後只要有空前来,他只带着丁函坐在位子上听曲。
他的手就搂着丁函,可是那双眼就像雷达一样的紧盯着台上的文绚弥不放,就像要将他拆啃下肚似的,那像会s穿人的光芒早让文绚弥很不自在,却又避之不及。
虽然看得出来丁函很不满这事,但又要防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范千痕会对文绚弥下手,她就算再怎麽不甘愿她都会黏着范千痕前来。
他到底想做什麽?文绚弥完全不知道。
但经过上一次的意外,琴岑已经加强人手替他把关,他也只是认真当一个听众,除了那双眼睛b较放肆之外,他也的确没有任何举动。
认真说来,倒霉的就是连回家的路上都可以遇见他被人袭击,差点被逮个正着。
如果再不更小心一些,被这男人抓住,恐怕就是他的si期了吧?
一切都像平常一样的平凡,可是心里总有些奇怪的警讯……也许是他多心了,只是那gu惴惴不安盈满心头难去,好像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一样。
「呃……」
他的手还拿着眉刀,不小心画了手指一下,微微的刺痛让他回过神。
「怎麽了?」琴岑走了过来,看见他正在x1shun着手指伤口。
「没事,不小心被刀画了一下。」看伤口已经不太出血,他笑道。
「小心点。」琴岑看着他:「你怎麽有点心神不宁?」
「总觉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一样。」
这句话让琴岑明显顿了一下,他拍拍文绚弥的肩膀。「别多想了,集中jg神表演,其他的别担心。」
「嗯……」漫不经心的应着,文绚弥缓和自己的情绪。
「我先去外头,你慢慢整装。」
「好。」
琴岑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他一眼,脂粉妆容若有所思,不发一语的离开休息室。
今天的范千痕依然出席,不同往常的是他竟是一个人前来,引起刚走上台的文绚弥注意。
以一个帮派老大的立场来说,他一个人不带任何手下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好吗?难道都不怕有人寻仇?
更何况他前几日不是才遇袭而已?
音乐悠扬而起,顿地将他失神的意识拉回,他这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的太过注意起这人的存在。
就算范千痕不带人如何?就算他被人杀个十万八千刀又如何?那又不关他的事!
一定是他这些日子来的紧迫盯人害的,才会教他沉不住气。这麽想的他有些焦躁的提起麦克风,连忙撇开杂思的唱歌。
他像豺狼似的看了他好几晚,每晚不到瑟琴楼打烊绝不走,总让他心生忐忑。
那不着痕迹的乱了步调,并没有逃过范千痕的眼。
只见他悠哉的提起酒杯轻啜,刚毅的薄唇泛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自怀里掏出烟包,他慢条斯理点了烟。
啪喳一声的火花,助长了袅袅香烟,深x1一口,夹着烟的手搓r0u着好似正在隐隐作痛的头,松懈了警戒。
邻桌的蓄势待发,悄然亮出武器。
「范千痕,去si──」
杀声破了美音,一群人几把枪,混乱、躁动、不间断的尖叫作鸟兽散,砰砰砰的枪声在瑟琴楼响起,坏了一室的欢愉兴致。
面对此情况,文绚弥早已经习以为常,琴岑早忙不迭的差了几个人围在他身旁。
「琴岑……」看着楼里一团乱,文绚弥用着该怎麽办的眼神看着琴岑。
琴岑目光紧锁着早就不见人影的范千痕,老大不高兴的忖度。
范千痕在天余城的风头正大,有他在的地方麻烦是少不了,偏偏这麻烦就ai往他的瑟琴楼里闯来,还打他的人的主意。
这样还不够,被他抓到几次他暗中派人把瑟琴楼周围的环境0了个遍,像是有什麽打算。
看来他得让文绚弥暂时休息,否则范千痕这人出了名的狡猾,恐怕不如表面看到的简单。
「这里不安全,你先回休息室。」打定主意,琴岑如是说。
段沉的人还没到,他得先打点。
「嗯。」
琴岑一说完就先行离开,文绚弥马上被人护着离开舞台。
一将文绚弥护送到休息室,两名手下立即要照着琴岑的吩咐出去外头看着,避免闲杂人等进入,以防有人利用混乱潜入後台。
「绚老板,请你待在休息室别离开,我跟另一个人会在前面看着。」
「好,辛苦你们了。」
看着那名手下关上门,文绚弥有一些紧绷心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范千痕这人还真是会得罪人,上次遇见他被人袭击,今天又被追杀。
看他好像也没把这些事看得很严重,不得不说他果然有成为老大的本事。
虽然已经看惯了天余城内三不五时的群起斗争,一颗小小的胆子也早练得大了,可是当真亲眼所见还是免不了被牵动心里的激动。
以前总听人说天余城是个赚钱的好地方、是个天堂,来这麽一遭赚到的钱多得够你在他乡活上一辈子……这听起来是令人向往,但当你身历其境时却又不是这麽一回事。
越是繁华的都市,越是人心靡靡、暗cha0汹涌,越是靠得近所谓的天堂,就越容易面对永不能翻身的地狱。
他总是在想,也许他在瑟琴楼的时间不会太多,快则两三年、慢则五六年,他就要离开天余城寻找新天地,或者带着赚到的钱到乡下开店,高兴的时候就开久些多卖两样东西,不高兴的时候就早早关店休息,想像着那快活自在的乡野生活也好过在这热闹紧凑的都市之日,自由自在似乎才是他想要的。
所幸他的存款数字一日b一日还急速成长的累积,让他深感到这样的梦想不远。
他不求此生要有多少钱财,但求平淡能养活自己便好。
尤其像这样子看惯三天一把刀、五天一支枪的日子,他觉得这种地方还是不要久留b较好,免得哪天怎麽si也不知道。
当然,还要远离那些误把他当nv人的恶心男人,那才真的是最头大的麻烦。
「唉……这是什麽日子啊……」他叹了气,看样子今天也甭唱歌了,他懒洋洋的站起来走到化妆台,准备卸妆。
就在他拿出化妆箱在东翻西找的时候,毫无预警的一双手自身後捧住他的脸,他被吓得惊跳起来,从镜子中看见来人。
猛地一转身,他瞪大眼睛。
「你──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范千痕露出轻佻的笑意,耸了耸肩:「刚刚。」
「什麽……」
文绚弥不敢相信他现在听到什麽,整个人都无法反应。
这家伙不是忙着在外头跟人打打杀杀吗?什麽时候一晃眼就在休息室?他是鬼吗?还是有分身术?
满脑子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只剩下乱轰轰的感觉,他一直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刚刚看你见到外面打杀也面不改se,怎麽现在见我像活见鬼?」
范千痕边说边一步步的靠近他,他反sx的想後退拉开距离,结果圆t碰到了化妆台的边缘,他这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