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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当然不是!”

沈木鱼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就没想过当公务员,因为他根本抵抗不了别人的贿赂,“陛下能不能在王爷面前说说草民的好话呀。”

凌之恒还是第一次见不问自己要官职封赏的人,更加确信了他想当自己的皇叔母:“朕一定会的!”

门外,靖王诧异的听着心情平静下来的小皇帝,深邃的眸色动了动。

沈家的娇气包,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男人转身离去,细长的斜影逐渐隐没在黑夜中。

一家三口

“宿主,靖王要出门了。”

第二日,没有下人前来叫沈木鱼用早膳,他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白涂遛弯回来,碰到靖王和小皇帝换了一身便衣,便赶紧扭回来给沈木鱼通风报信。

“再睡会儿小白。”沈木鱼拂开了在自己脸上乱扫的蛇尾,砸吧了两下嘴,后知后觉的品出不对劲来。

艰难的掀开眼皮,看到了明堂堂的室内,晨曦洒进窗格子里,将温暖的日光均匀的分成几等分。

天已经大亮了。

白涂一边把衣服勾过来,一边道,“靖王和皇帝已经吃完饭准备出府了,你到底去不去呀。”

“去!”沈木鱼直接惊醒,翻身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靴子,“谢谢小白~”

白涂骄傲道:“那我们系统当然是不需要睡觉的!”

它从嘴里吐出两个鸡蛋,因为没有爪子,只能用灵活的蛇尾把鸡蛋壳撬开,“快吃吧,现在去还来得及。”

“小白我爱死你了!”沈木鱼两口就把两枚鸡蛋吞了下去,草草抹了把脸,冲了出去。

凌之恒犹豫的看了看王府的大门,抿了抿唇,扭扭捏捏的握着靖王的手上了马车。

“等等我!”

凌砚行把凌之恒送上去之后,正要上车,身后传来一声急呼。

凌之恒惊喜的从马车里探出头。

沈木鱼更加卖力的挥了挥手,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险些一头撞上靖王把他创飞。

凌之恒冲他挤了挤眼睛:“沈木鱼,皇叔要带朕去逛逛!”

沈木鱼收到暗号,黑黝黝的干净眸子眼巴巴的瞧上靖王,大口的喘着粗气:“王爷,草民也想逛逛。”

凌之恒撒娇,“皇叔,要不就带上他吧。”

沈木鱼“嗯嗯嗯”的点头,眨巴眨巴:带上我带上我!

凌砚行眸色晦暗不明,沈木鱼心里一咯噔,脑筋已经转了起来,凌砚行忽的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听不出喜怒,“上车。”

“得嘞!”沈木鱼即将枯萎的心又昂扬了起来,抓着凌之恒递过来的小手,轻快的钻进了车内。

这马车比他在沈府坐的大了一倍,三张矮凳上铺了绵软的皮草,四个角落挂着铃铛香炉,有一股清新淡雅的香火气。

沈木鱼从马车内探出头,热情狗腿的将手递过去:“王爷请。”

凌砚行瞥了一眼那只细长的手,手上没有多少肉,节骨分明,白嫩如玉,像皇宫中雕刻成玉玺的那块玉,晶莹无暇。

确实瘦。

凌砚行收回视线,径自撩起黑色金纹的下袍上了马车。

沈木鱼: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空空的手,乖巧的在右侧的矮凳上坐下,依旧是和凌之恒面对面。

沈木鱼偷偷打量靖王。

凌砚行今日还是穿了一身稳重的玄色衣袍,金色的线勾勒着衣角的边,绣着张扬舞爪的蟒蛇图案,最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纱衣,柔化了他身上凌厉的气势,显得有些飘逸。

里衣夹了一层红,衬得皮肤愈发白皙,五官硬朗俊美,狭长的凤眸闭目沉思。

沈木鱼从偷偷看,不知不觉变成了撑着脑袋光明正大的偷看。

凌之恒第一次遇到敢盯着自己皇叔看的人,心里佩服沈木鱼,真不愧是要当他的皇叔母的人呢!

凌砚行蓦然睁开了眼睛。

沈木鱼被现场抓了个正着,吓得惊了惊,“你脸上有点东西。”

凌砚行蹙了蹙眉。

凌之恒瞪着迷惑的大眼睛:哪呢哪呢?

沈木鱼腼腆的抿唇一笑:“有点帅气。”

凌砚行:“……呵。”

“王爷长的真俊,大周论颜值您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实在情难自已。”沈木鱼羞涩的低下头,“好看,爱看,想天天看。”

凌之恒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从来都不知道夸人还能这样!

凌砚行眼皮跳的厉害,讥嗤了一声:“本王倒是没看出来沈公子还有当绑匪的天赋,不落草真是可惜了。”

虽然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但是靖王现在都能和他开玩笑呢!

谁能想到他三日前还连靖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连靖王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呢。

“哪有哪有。”沈木鱼谦虚摆摆手,“有件事情我就一直学不会。”

凌砚行挑了挑眉。

沈木鱼比心:“不会离开你。”

凌砚行压下眼眸:“你和谁说话都这样?”

“哪样?”

沈木鱼愣了愣,他穿来就没和别人见过,不过他确实一向幽默。

凌砚行抬了抬下巴:“矫揉造作。”

沈木鱼:“???”

马车内的气氛经此一弄,倒也打破了一开始无言的僵局。

侍卫赶着车缓缓驶到朱雀街,传来的小贩叫卖声愈发热闹。

朱雀大街是离皇宫和王府最远的一条街道,是京城最热闹的商业街,到了晚上没有宵禁,只要有客人就会一直开到天亮。

凌砚行率先下车,朝马车内伸出手,却不料被一只冰凉的只比自己瘦小了一些的手握住。

沈木鱼一手牵着凌砚行,一手牵着小皇帝下车,还不忘和凌砚行道谢。

比皇帝先行是为大不敬。

凌砚行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这小孩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沈木鱼脸上还挂着青春靓丽的笑容,能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凌砚行哑然,顿时了然他是真的心大。

一抹金色的日光穿过马车顶斜打在沈木鱼的嘴角上,分外的拥有感染力,能让人跟着他一起高兴。

凌砚行微怔,神色却也是跟着慢慢柔和了下来。

这几年一直忙于朝政,每逢休沐还要带小侄子玩,他已经很久没有松弛过了。

只是才刚缓和下来的神经,又被少年一声喟叹打破。

“我们现在可真像普普通通的一家三口!”

沈木鱼盯着几对牵着孩子的夫妻走过,低头看了看只看得到脑门的凌之恒,又扭头瞅了瞅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还要多了一个脖子的威武靖王,默默拉进关系。

凌之恒点头,“那朕……我要在中间!”

他学着那些被父母各一只手牵着站在中间蹦蹦跳跳的孩童,挤到沈木鱼和凌砚行中间,抓住他们两人的手,紧张的左看看,右看看。

凌砚行倒也不训斥凌之恒,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木鱼,确定他是真的没脑子,嗓音磁性道:“一家三口?你是哪口?”

当然是伟大的爸爸。

这话沈木鱼只敢在心里说,万万是不敢当着靖王说出来的。

他知道靖王这话已经半带着嘲讽默认自己是当母亲角色的明知故问了,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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