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梁恪言别过脸,视线继续缥缈地落在窗外,发出的声音都带着自己无法明了的情绪:“我过敏。”
“……”
柳絮宁迟钝又费劲地眨了下眼。
“你什么时候对橙子过敏了呀?”
“最近。”声音像碎石跌湖,凉意袭着她的耳畔来。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侧脸勾出一条冷漠的轮廓线条。年岁俱长,他脸上脱离了肉感,脸型轮廓有棱有角,一种随着长大而增长的惊艳肆意蔓延。即使是面无表情的冷淡状态下,也有一番别样的勾人意味。
但柳絮宁没空欣赏这副能撩得人心跳怦乱的场面。她到此刻终于明白了,他是在生她的气。可她惹过他吗?没有吧,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心脏像一颗柠檬,被他这样莫名奇妙的举动轻轻掐住。
柳絮宁浅皱了下眉,手指又把那碟橙子勾回来,抛下一句平淡的“哦”。
说完这句,她立刻转身。
常年练舞,走路时习惯足尖用力,没有一星半点的声响,只有映在余光里的裙摆小幅度地飘扬,最后飘出半敞着的门边。
梁恪言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手上空无一物总让人安全感全消,他习惯性地去拿书桌上的钢笔,重复着在指尖旋转。
“柳絮宁,你干嘛呢?”门外,传来梁锐言的声音,他似乎也是刚醒,语气混沌懒倦。
回他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一句:“来给你送橙子呀。”
甚至不忘贴心提醒:“对了,你过敏吗?”
……
“操。”
这声忍了一天一夜的粗口终于在此刻忍无可忍地沉闷爆发。
试探
男人真是一个难搞的生物。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柳絮宁回学校。
一开寝室门, 她就被胡盼盼炸了一般的造型惊在原地。看见她来,胡盼盼嘴一瘪,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屈到不行。
“你……这是……羊毛卷?”柳絮宁迟疑。
这一声疑问霎时间戳中胡盼盼的伤心事, 她崩溃大喊:“我在我们学校那个狗日的理发店烫的, 花了我688呢, 结果烫出来这么个东西。”
柳絮宁放下包:“怎么突然想着去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