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乔纳森和托尼很清楚布鲁斯所说的光是什么，就是那个融入乔纳森身体的名为“祝福”的蓝宝石。

然后，布鲁斯转过身,?在仪器上再次设定了一个时间，说道:“原本这段记忆我是打算转述给你听的，但是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亲眼来看，因为我说不出口。”

“好，”乔纳森说道，把椅子往后挪得时候，乔纳森的余光和托尼的目光交错了一瞬，托尼的目光里的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乔纳森顿了顿说道:“我没事……”

“去你妈的你没有事！”托尼骂了一句。

托尼的话打断了乔纳森的要说的话，托尼直到自己未婚夫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心思缜密，思虑细腻，对于情感敏感又理智。按着布鲁斯所说的，他的生父惨死在暗黑蝙蝠手下，而且除了眼前的这个布鲁斯和露易丝，和他的生父关系亲密的战友全部死了。

乔纳森呼出一口气，他没讲话，他蹭了蹭椅子，蹭到托尼身边，把头埋在了托尼肩上，托尼抬起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摸着乔纳森头顶的小卷毛，狠狠地瞪了布鲁斯一眼。

虽然在乔纳森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他年幼时和生父生活在一起的记忆，但是乔纳森是一个十分擅长换位思考的人，而且养育他长大将他培育成最优秀的超级英雄之一的人，正是那些无辜丧命的他的生父和他的生父的挚友们。

所以乔纳森心中的悲伤是真真切切的，浓郁而无法挥散的。当他以布鲁斯的第一视角慢慢地揭起盖在真相上的帷幔的时候，就像是一把钝刀子慢慢地，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慢慢划了下来。

半晌，乔纳森才抬起头，他呼吸的空气带着自家未婚夫的气息，乔纳森缓了缓自己心里压抑的情绪，对着托尼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布鲁斯，戴上头盔，说道:“我们继续吧。”

布鲁斯微微点点头，按下了启动键。

仍然是布鲁斯的第一视角，而这个地方乔纳森曾经见过，就是那个名为“诺亚”的人工智能的记忆程序里的，用于关押正义联盟超级英雄的地方。

而此时，布鲁斯的第一视角漆黑一片，他跪倒瘫软在地上，额头磕着地面，嚎啕大哭。

托尼和乔纳森猜到了时间点，大概就是是暗黑蝙蝠当着布鲁斯的面杀光了布鲁斯的朋友们的时间吧。

果然，当布鲁斯为微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紧贴着单面玻璃的，面上的表情停在惊恐这个表情的闪电侠的头颅，布鲁斯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而就在他视线一片漆黑之前，乔纳森看到了正义联盟所有人地惨状。

倒在地上的超人心口的伤口已经凝固，头颅被斩下，绿氪石做的长刀被扔在他的尸体旁边；戴安娜的真言套索寸寸断裂，貌美女神腹部的伤口还在淌着血，但胸口已经不再欺负；亚瑟搂着紧闭双眼的湄拉，手垂在地上，心口插着一把刀子……

乔纳森和托尼都不是布鲁斯，所以他们无法体会这一个个如此近距离的死在布鲁斯面前的战友们，加诸于布鲁斯身上的折磨。深入灵魂的，仿佛是把布鲁斯的灵魂放入石碾里一圈一圈地碾碎般的折磨。

然后，布鲁斯睁开了眼，对于昏厥过去的布鲁斯只是一瞬的时间，但是他昏迷了很久，因为他还在这个囚笼里，只是手脚被金属束缚牢牢地捆在椅子上，而单面玻璃外尸体却被清理一空。

布鲁斯抬起头，正对上暗黑蝙蝠那对闪耀着愉悦的光芒的眼睛。

这是一个变态，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没有了阿尔弗雷德的照顾和引导，在哥谭孤儿院长大的高智商韦恩因为怨恨、仇恨、贫穷——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他堕落进黑暗之中，成了一个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的变态。

暗黑蝙蝠捏着布鲁斯的下巴，他头凑到布鲁斯的耳边，低声地说道，仿佛是情人的呢喃一般，他说:“痛苦吗，b？”

“你假扮成我，让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么以为，折磨摧残他们的人是我，让他们怀着对我的仇恨死去，”布鲁斯没有再流泪了，他的心仿佛死一般，他讽刺地说道:“杀了我吧，暗黑蝙蝠，杀了我，让我解脱。”

暗黑蝙蝠充满恶意地歪了歪头，他那张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伸出手指，摆了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上唇，然后才说道:“我不打算杀你，也不打算再折磨你，我会放你走，再不纠缠你。”暗黑蝙蝠仿佛吟唱一般说道:“我会离开这个平行世界，我整顿干净的哥谭也留给你，算是我给你的第三份礼物。”

布鲁斯毫不犹豫，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暗黑蝙蝠拿手擦了擦布鲁斯吐在他脸上的唾沫，毫不介意地在自己穿着的蝙蝠侠战衣的披风上擦了擦，暗黑蝙蝠“啧啧”两声，说道:“别这么刻意地来激怒我，我不会生气的。我明白你有多痛苦，有多难受，毕竟这痛苦是我给予你的。”

“我不会杀了你的，放你走你难道不愿意吗？”暗黑蝙蝠说道。

布鲁斯逐字逐句地说道:“你怎么确定，你放我走之后，我不会自杀呢？” 暗黑蝙蝠仿佛是淘气一样眨了眨眼，他俯下身，凑到布鲁斯耳边，说道:“因为乔尼宝贝。”

布鲁斯声音在发颤，他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不在这个世界了，啊啊，”暗黑蝙蝠摇摇竖起的手指，他说道:“字面意思哦，不是引申的那个意思，我亲爱的b，既然你发现了是我把‘时间之匣’的消息送到了你的手边，那个‘祝福’的消息，也是我告诉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