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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梦/阁楼

 

两家的家长饭后又拉着他们一起去海边散步消食。

陈仝去了,赵停殷后脚就跟上了。

家长在前面走着,陈仝和赵停殷在后面跟着。

赤着脚陷入沙滩上细密又绵柔的沙子里,赵停殷望向前方陈仝的背影,海风吹起他的衬衫,她盯着他的衣尾看,耳边是浪cha0起伏的声音,反复又百听不厌。

当然,也百看不厌。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他好好地活着,恣意地过着他jg彩的人生。他出类拔萃,成绩优异,家庭富裕美满,哪方面都b上辈子强。

她庆幸着他没有上辈子的回忆。

艰辛悲惨痛苦的种种,她都不想让他再一次经历。

可她,又希冀着他能记什么。

记起她,记起他们那么浓烈炙热的ai情。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吧,她记得就好。

她会一直等,直到他也ai上她的那天。

陈仝走了一段后发现身后并没有她跟上的动静,

回头看,发现赵停殷在后面跟人聊天。

是个男的。

个子很高,一脸惊喜地和赵停殷讲话。

赵停殷背对着陈仝,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他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忽地又觉得自己奇怪,等她做什么?

走了两步后又忍不住回头。

还在那里讲话。

那男的说了些什么,赵停殷一直在点头,偶尔露出来的侧脸是笑着的。

“被搭讪这么开心吗?”他轻轻哧一声,走了。

g与sh的交界线处贝壳沙砾格外多。

他将它们踢回海里。

而后,上涌的浪cha0又把他们带了上来,送到他的脚边。

他蹲下,捡起一枚最好看的贝壳,想了一会儿,放到兜里。

赵停殷不知道怎么回事,陈仝好像又在远离她。

他身上的利刺又朝她竖起。

沙滩散步后,他便刻意回避她。

吃饭时也看都不看她一眼,在三楼的厕所门口碰见面时他总是低着头不说话,连个余光都不肯分给她。

这一天,天气很热。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喝,陈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是一杯兑了冰的蜜桃乌龙茶。

陈仝在她坐下的那一刻,便起了身。

赵停殷没忍住,顺势抓住他的手腕。

baeng的手指扣住他的肌肤,陈仝低头,看见她沁满水的眸子,委屈和难过几乎要跟着泪水一起溢出来。

陈仝知道她难过。

可是他也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她明明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却又能和其他男生聊得起劲。

他觉得她很会装。

装出喜欢自己的样子,装作清纯无辜来骗自己。

他问她:“做什么?”

眼底里是刺骨的寒意。

赵停殷被吓住,慢慢将自己的手松开。

他抬步便离开,上了三楼后又往更高处爬。

别墅的顶楼是一个昏暗老旧的阁楼。

地板是木板铺起来的,踩起来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陈仝脱了上衣,躺在冰凉的地上,屋顶很矮,他得弯着腰才能正常走路。

陈仝的脚边有一扇小窗户,他踢开,一阵风就这样灌进来。

通风流畅,阁楼里的燥热被吹走一半。

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屋顶,莫名犯了困。

但没睡着,因为赵停殷不久后就来了。

他眯着眼,想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低头看着他,莫名又开始流眼泪。泪水还不甚滴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也跟着莫名ch0u了一下。他很想张嘴说:“哭什么哭,我又不是si了。”

然后赵停殷亲了他一下。

就只是唇碰唇,g巴巴的一个吻。

他只感受到了不足一秒的柔软触感。

陈仝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捕捉到她眼里的惊恐,他伸手握住她的脖子,冷着脸问她:“猥亵?”

赵停殷仰着头,眼底是惊慌,脸上是sh漉漉的一大片。唇轻轻抖着,脖子被他抓着,脆弱地像一朵花。

“对不起。”赵停殷道歉。

陈仝盯着她的眼睛看,水漉漉的小鹿一样的眼睛,眼角是大颗大颗的泪花。

陈仝在想,她的眼泪是甜的还是咸的。

下一秒就将她往前一揽,舌尖卷起泪花。

咸的。

赵停殷哭得鼻头都在泛红,此刻的她愣住了,鼻翼翕动了两下,怔怔地看着他。

像个傻子一样。

陈仝看着她,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抬下巴。”他沉声说道。

赵停殷没反应。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握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呼x1靠近,恶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唇。

最后舌尖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赵停殷傻了。

他往她的脸上用力地吹了一口气,薄荷清香混着蜜桃的气味。

赵停殷恍惚地眨了眨眼。

“傻子。”陈仝下了结论,松了手,抓过自己的衣服,下楼。

木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然后是拖鞋耷拉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四周静得出奇,风吹过来,将小木窗吹上了一半。

赵停殷一下子躺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没办法思考任何事。

猥亵。

薄荷,蜜桃。

傻子。

她又突然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离你近了一点,陈仝。

眼泪划过脸颊,滴在地上。

我很喜欢,这个阁楼的场景和互动。

你们嘞

赵停殷晚点收费

陈仝醒来后,去厕所冲了一个凉,然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恨恨地刻下几个字:

我梦见她给我k0uj,在阁楼上。

末了,又补上两字:好乖。

他不写日记,只是偶尔在笔记本上抒发自己的情绪。他将自己藏得厚实,对别人说,不如对笔记本说。

人会说话,本子不会。

可他忘了,人会动会跑,本子不会。

两人的关系悄悄并巧妙地在发生着变化。

和以往一般相处,可他们都知道不一样了。

阁楼上那诡谲的两个吻成了他们俩缄口不提的秘密。

一切的平静反而像是暴风雨的酝酿。

赵停殷上次发烧后没多久就又中了暑。

喝了点藿香正气水后又昏昏沉沉地在空调房里躺了半天。

妈妈来照顾她以后,因为有应酬就又出去了。

四个大人都离家的时候,陈妈妈逮住自己的儿子交待:“你照顾一下停殷,待会儿给她送水上去。”

陈仝点头。

陈仝送水给她上去。

推开门——

现在是下午,橘h的余晖落在她薄纱质的窗帘上,投映出一条金se的丝带,照亮她白se床褥隆起的一团。

他走近。

被汗洇sh的刘海sh哒哒地铺在她的额前,她皱着眉头,像是被恶梦蛊住了。

脸颊上覆盖着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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