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
nv眉目微敛,背脊挺直,单腿站立,仅仅一个静态的姿势,就让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感和距离感。
另一条腿缓缓高高抬起90度,在把杆旁拉伸准备,以四位脚和五位脚开始,稳定支撑腿,支持腿站立,另一条腿向后高高抬起,膝盖部位弯曲90度,保持姿势不动,做了一个芭蕾舞中经典的鹤立姿势。
这是属于白天鹅的姿势,优雅从容,带着敏感纤细的脆弱,她做出来却隐隐有一种孤傲的倔强感,不屈服于既定命运的宿命感。
无论学得有多像,即便每一个姿势都做到位了,不差一分一毫,jg准无误,披着白天鹅的外衣,内里本质还是黑天鹅。
几秒的时间似乎变成了永恒。
她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用一个舞者的语言来向观众传达她的回应。
只不过这些细节,身为吃瓜群众是不太理解的,只觉得非常牛b,非常好看,无意间张开了嘴巴,变成了无情的鼓掌机器。
她可ai的同桌立马站起来鼓吹:“太bang了!好看好看!仙nv下凡!夏千颖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攀b!别说是现在,下辈子都不行!”
宁馨:“……”
她实在不想告诉她,这种行为很容易招黑。
果然就有夏千颖的粉丝愤怒了。
“喂!你看过夏千颖的表演吗?我记得宁馨只能演黑天鹅给她做配角吧!”
小同桌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你在说什么p话?一场《天鹅湖》就代表整个芭蕾舞了?你看过馨馨的《卡门》吗?看过《ai斯梅拉达》吗?看过《海盗》吗?井底之蛙!你也配谈芭蕾?”
宁馨:“……”
短短的半个月,这个小pa0仗知道她专业舞团出身后,立刻恶补了她所有上过电视的作品,从一个小白晋级芭蕾舞骨灰级玩家,现在说起专业名词来也是头头是道,居然还好意思骂人“不配”了。她或许早已忘了,半个月前她还真以为芭蕾舞就是《天鹅湖》……
算了,她高兴就好。
刚一回头,就撞进了陆洲的咄咄b人的视线。
他的目光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徐徐往下移动,集中在那只受了伤的膝盖上,深邃凝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
宁馨挑了挑眉,把头转了过去。
这个鹤立姿势引起了小范围的sao动。尽管两位当事人的军训场地隔了一整个c场,她示威x的动作还是传到了那边。
休息时间,隐约可听见c场对面传来一阵欢呼声,紧接着,就有人在小声讨论,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宁馨早已猜到,那人应该是以经典阿拉贝斯克姿势进行了回应。
夏千颖的个x柔中带刚,别看外表一副柔柔弱弱小白花的模样,当年可是在陆洲面前给她上了不少眼药水,夫妻关系的疏远,说没有这人的原因,宁馨也是不相信的。此刻她以这番姿态作为回应,也算是在预料之中。
小pa0仗知道这件事后,不屑地昂起了下巴,“居然还敢回应,馨馨,下次把她b下去!什么垃圾玩意儿也配跟你b!”
宁馨微笑着0了0她的脑袋。
她身量苗条高挑,在一众南方nv孩子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因而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这个动作。
赵初yan被她0得晕晕乎乎的,只觉得整个脑袋都被天使亲吻了一样,还不忘把她拉到食堂吃饭,一路上嘴里还在碎碎念:“馨馨你太瘦了,午餐不能只吃素菜水果,现在军训那么辛苦,一定要补充营养!”于是叫师傅打了一堆食物。
宁馨在她虎视眈眈的监视下,勉勉强强摄入了一些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
“我要保持身材。”她立刻制止了她的动作,做出进一步解释,“我的饮食习惯就是这样的,舞者不能摄入太多能量,要控制t重,你想想,带着几百斤的脂肪旋转跳跃,是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宁愿你做一只飞不起来的胖天鹅。”nv孩低着头,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情绪瞬间变得低落了很多,全然丧失了刚才扬言要击败强劲对手时的嚣张狂妄。
宁馨怔了怔神,一种陌生的情愫缓缓划过心尖,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这个话题就被搁浅了。
两人若无其事开始了其他话题。
少nv身上那一瞬间的低落似乎消失了,眸子里绽放出yan光一样充满活力的se彩,左看右看,凑过头来,八卦兮兮地对宁馨表示,她怀疑班上那个沉默寡言,x格孤僻,yy沉沉的陆洲和那个夏千颖有一腿,她看到他俩一起走过路,交谈的样子还颇为亲昵和谐。
宁馨听了,不置可否一笑,只说了一句:“哦,上辈子你也是这么说的。”
啧,朋友之间因为一个男人闹翻这种元素居然也具备了。宁馨发现,她上辈子果然是集狗血于大成。
“喂!ga0嘛啦!我是认真的!”
吃到一半,就听见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
“馨馨,我找你找了好久,原来你在这里!”
少年端着餐盘,三步两步快跑到了他们旁边,还未经同意,立刻坐了下来,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看了看宁馨,又看了看赵初yan。
赵初yan翻了个白眼,拿起红se的军帽戴在头上。
“我走了,你们好好聊。”
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心理年龄三十好几的人,看着眼前这张过分年轻的脸,是很难代入“男朋友”这个角se的,更何况宁馨一直都有些恋父情结,喜欢b她年长的男x,不然当初也不会迷上x格沉稳持重,甚至近乎木讷的陆洲。
除却个人喜好,经历不同,阅历不同,会让两个人无话可说,这道鸿g0u是无法消解的。
他说的游戏,网吧,还有新一代的电脑处理器,诺基亚的新款手机,解放路新开的阿根达斯店很好吃,或许肯德基是个周末约会的好去处……这些她并不感兴趣。
在他眼中时髦新鲜的事物,在她这边早已是明日h花,乏善可陈。
但他显然很兴奋,每次见到她,都洋溢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棕se的卷发像一只小狮子一样,那张小麦se的英俊的脸庞也变得闪闪发光起来,他无惧于她的冷淡疏离,如同一团鲜明的火焰,急不可耐地往她身边靠。
宁馨有些头疼。
她开始思考,上辈子自己是怎么拒绝他的了。
具t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但是,那次的分手闹得应该很凶,只隐约记得,情况不怎么好,短短几个月的初恋以惨烈的结局告终,或许她曾恃靓行凶,深深地伤害过一个怀着热忱恋慕她的小少年。
或许是因为她作恶多端,所以报应都出现在了她身上,厌弃他人,丢弃他人的人,终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抛弃,傲慢不可一世的宁馨并不相信这种循环,只觉得那是弱者的强行安慰自己的借口,后来不可琢磨的命运让她陷入了对因果律的思索之中。
因为理所当然享受亲情,从不知感恩,所以亲情猝然离她而去。
因为自恃高人一等,肆意挥霍别人花费在她身上的感情,从不将仰慕者的喜怒哀乐放在眼里,而对于想要的事业和ai情则不择手段去获得,最终这些东西也都化为泡影。
如果心中不存在一点敬畏,那么砍在别人身上的刀终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望着眼前这张洋溢着青春荷尔蒙的脸庞,她把分手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