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好的,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江酌洲。”
“不麻烦,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没错,是朋友,我还欠你一顿烧烤,”宴聆青很高兴主角受能这么说,但他还有麻烦的事没有解决。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拧着眉对江酌洲说:“就是我穿这样进去可能会被赶出来,我弄不出来像要的衣服。”
猝不及防地,江酌洲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他这样望着他,在向他求助,在依赖他。
“没关系的,别担心,我来解决。”江酌洲缓和了语气,带着安抚说道。
其实就算这样把人带进去,有他在,他也不会被赶出来,但江酌洲看得出来,小水鬼是想要一套西装的,
说到西装,江酌洲想起自己放在家里准备找时间送给宴聆青的手机,那是他特意找纸扎店老板定制的,最新款,做得很逼真,从外表来看和真机毫无差别。
想要衣服,他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只是时间上来不及,只能买现成的,根据喜好定制只能等下次了。
“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我现在叫人买过来,然后烧给你。”江酌洲说。
“我都可以,”宴聆青积极说道,说到后面他又低落下来,“买过来吗?我的钱可能不够,你车上有多余的备用衣服吗?能借给我穿一下就好了。”
“备用衣服有是有,但我的你穿可能太大了。”
“怎么会?我差不多有一米八了,就差一点。”
“嗯,长得很高,”江酌洲不自觉夸赞道,“但是我差不多有一米九,也是差一点。”
宴聆青:“……”是哦,他从没看到主角受站起来过,并不知道他有多高。
“而且我的肩也比你宽,”江酌洲又说,“你可以比比看。”
宴聆青真的去比了比,双手伸开,一手挨着江酌洲一侧肩膀,量出宽度后保持不变移到自己身前,小脸严肃认真,最后得出结论,“真的比我宽。”
宴聆青身量不矮,但少年人的身形带着特有的单薄,又怎么和江酌洲这种成熟男人比。
江酌洲笑了下,那种背负重担,如被牢笼锁住的感觉在宴聆青出现后不知觉减轻了,“嗯,所以还是给你买新的,钱的话……”他想起少年总是不肯多收他的东西,话一转,改口道:“钱的话先算我借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朋友之间是可以这样的。”江酌洲补充。虽然他还是想不出一只小水鬼要怎么攒到钱还给他。
宴聆青觉得很有道理,他说:“那好吧,你买了之后告诉我多少钱,我会记下来的。”
“好,那家纸……”江酌洲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他发现自己又走入了思维误区。
以前他不信世上有鬼,但那些传统的、有关鬼神的民俗经过代代相传也已经深入人心。
他以为鬼要用的是烧过去的纸钱,一应用品也该是纸扎的,吃东西会像吃香烛一样只吸吸味道,可明明宴聆青已经在他面前像人一样吃过烧烤了。
他还是走入了误区。
明知他对手机感兴趣,精心准备许久,自认为有多完美,却不过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东西。
不能玩游戏,不能上网,只是一块砖头的话,小水鬼怎么可能感兴趣?他知道后会不会用礼貌地看笨蛋的眼神看他。
江酌洲庆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
衣服送了过来,是一套没有那么正式,适合少年人的卡其色西装。
宴聆青看了看,又摸了摸,“很好看,摸着也很舒服,得好几百块吧?”
他身上这种白色t恤在夜市特价卖的时候只要9块9,那时候刚苏醒没多久,别说9块9,他一毛钱都拿不出来。
宴聆青想顺应潮流,不想做一只一看就很有时代感的老鬼,要么别人可能会认为他死的时候还在玩换装游戏。是的,他从湖里苏醒的时候是一头高束的黑长马尾,一身黑衣长袍,上面还绣有暗金色的不知名符文。
不是什么换装,宴聆青隐隐有种直觉,他已经睡了很久了。
总之,宴聆青要顺应时代,要融入人群,又不能去偷,最后想的办法就是用鬼力给原有的衣服做一下变换。
江酌洲拿来的这套西装哪怕再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和街边9块9的东西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贵是理所当然的。
但宴聆青对衣服的贵没有概念,对钱的数目也没什么概念,在他的脑袋瓜里,手机已经是最贵的东西了,衣服怎么比得上?
几百块够多的了。
江酌洲的万般思绪都在这刻卡了壳,几百块……但他又不是真的为了让宴聆青还钱,抹掉几个零又有什么关系?
“嗯,”江酌洲应了一声,斟酌了一下说道,“得要300块。”
“三百块?”
宴聆青惊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说多了还是说少了,但里里外外,从上到下还包括鞋子,说三百块怎么都有点少了,于是江酌洲又补了一句:“和品牌方认识,他们打了折的。”
这么多件才三百,饶是宴聆青也认为有点少,直到听到江酌洲的解释才觉得合理了,“好的,三百,我记下来了。”
他现在的存款还有193,如果拿到白裙小姐的500块,他完全可以还得上这笔钱。
嗯,果然最要紧的还是跟上何简奕找到方道长,再找到白裙小姐。
江酌洲的车在外边停了许久,等宴聆青换好衣服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宴会厅里已经到了许多人,他们看到江酌洲的眼神各异,但都不约而同又隐晦地避开了一些距离。
宴聆青接替了崔高扬推轮椅的活,他没有从众人的避让体会出其中的意思,只觉得大家都很友善,懂得给用轮椅的主角受让路。
“谢谢。”他很浅地笑了一下,看不出脸上的僵硬怪异感,只让人觉得惊艳又乖巧。
众人:“……”
“这谁?”
等宴聆青和江酌洲稍一走远,已经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知道,听说先前的助理犯事被抓了,新聘的吧。”
“不像,不说看上去才刚成年,就他那一身怎么也得三十万打底,你觉得这个年纪就出来工作的小助理买得起?”
“啧,长得真好看,怎么就跟了江酌洲?”
“要不要去跟那小子说一声,跟着江酌洲可是会出血倒霉的。”
“出点血而已,在这些人眼里,和金钱名利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就算攀高枝找金主也找错了人,江酌洲都被踹出江盛了,还有心情来这儿。”
“江应远是个阴的。”
“确实,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拿下江盛,不过江酌洲又疯又残,迟早的事。”
“呵!呵!呵!”正在这时,一个年轻傲气的声音缓慢又特意地笑了三下,“人家就是疯了残了也比你们几个傻逼有能耐,整天逼逼逼背后说人,就你们这身家,搭着关系进来了,捐得起钱吗?”
几人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一脸桀骜不驯站在他们身后,他身量高,看人的时候微垂了眼,偏下巴又高高扬起,一副十分不屑他们的样子,光看着就让人来气。
“你说什么?!”
“耳朵聋了?还要我再说一遍?”
“靠!嚣张什么,钟家交到你手里垮下来都不用两个月,谁比谁高贵!”
“我们身家是不如钟少,但既然来了就会尽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