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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秦墨没有理会那些人,被周梦岑拉到了前排。

周梦岑也没有去深究那些话,因为这段小插曲,那个午后变得不再平淡。

她很满意秦墨这个舞伴,虽然舞步有些生涩缓慢,但是他很淡定,从不慌乱到踩到她脚,到后面也渐渐会配合她的节奏,前、后、左、右,再来一个完美的旋转。

“学长,你很会啊!”

“以后我们还做舞伴,好不好?”

周身世界突然变得时空交错起来,好像又回到那年夏日的午后。

高跟鞋和皮鞋踩在地板上,随着华尔兹旋律发出节奏感分明的清脆声,像是在她的心上跳舞。

周梦岑一时有些分不清回忆和现实,身体却很诚实地苏醒,刻在骨子里的舞步,依旧轻盈自如。

哪怕是最后收尾的回旋后腰动作,除却修身的衬衫有些紧绷,她竟然也下意识地完成了,身子微微后仰,躺在他臂弯。

耳坠的流苏一晃一晃,在昏暗暧昧的环境里,像璀璨银河。

还有他深邃的黑眸,是银河里流淌的星星。

“你很会跳舞吧。”

男人也俯身贴了过来,靠在她耳后,低语了一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语调散漫,还带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

周梦岑身形一顿,杵在原地,有个疯狂的念头呼之欲出。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眸,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涌现。

不单单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还有搂在腰间的力道、他掌心的热度、喷洒着耳后灼热的气息。

几乎是本能,她抬起手,伸向他耳边的面具。

指腹贴着男人灼热的耳垂时,周梦岑心跳骤然加速。

她记起,秦墨耳垂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曾吻过很多次。

顶峰

一曲结束,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四周安静。

灯光也跟着熄灭了片刻。

周梦岑眼眸半眯,指尖贴在男人面具边缘,

而他自始至终只是镇定自若看着她,一副任凭采撷的姿态。

周梦岑被他盯得不禁手指打颤,正要横下心扯下面具时,忽然被allen的声音打断。

“cenia!”

千钧一刻,灯光亮起。

allen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周梦岑恍然回过神,猝不及防手收回,顺势推了推男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男人轻笑一声,将她扶稳站好,转身离去。

周梦岑找回自己的呼吸后,才看向allen。

“我在这里。”

allen目光却盯着她身后的男人:“亲爱的,那是谁?”

周梦岑回头,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颀长笔挺,往楼梯口走了下去。

“不知道。”

她有些混乱,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产生错觉了。

可她又清晰意识到,时隔七年,就算秦墨真的遮着脸站在她面前,她估计也认不出来。

allen眯了眯眼,喃喃自语:“背影看着像一个人……”

但那个人是不可能会主动邀请女人跳舞的。

周梦岑心不在焉:“不然呢?”

她刚刚难道是与狼共舞?

allen还要说什么,e正巧回来了。

他看向两位美女,一脸的无奈摊开两手:“oore已经离开了!”

allen诧异至极:“他就这样怕我?”

e笑了笑:“不是针对你,宝贝,他不过圣诞节,你知道的……”

allen自然不信:“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后面再聊了什么,周梦岑恍恍惚惚的没听进去,苏琪过来说司机已经到楼下了。

这场迷奇的宴会就此结束。

像是爱丽丝误入仙境,又像是不经意与那个时空交叉而过。

——

当晚,周梦岑辗转反侧,多梦失眠。

酒店房间暖气开得很足,她却始终觉得发冷。

断断续续的梦里,黑暗空荡的舞蹈房里,一场没有音乐的华尔兹,男人戴着面具,贴着她的腰,在耳边低语,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窗外呼啸无边的风雪……

梦里的周梦岑想起,白日还没来得及摘下他的面具,这次一定不要错过。

待男人直起身要离开时,她眼疾手快拉下面具。

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周梦岑刚满心欢喜,轻启唇想要喊他的名字。

男人却神色一变,突然伸出手,满脸恨意掐向她脖子,几乎是歇斯底里。

“秦墨!”

周梦岑从梦中惊醒,身子一颤,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夜,大口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逐渐顺畅起来,只是贴身的真丝睡衣早已被冷汗湿透。

她开了床头灯,坐起身。

回想着那个梦。

她几乎能百分之九十肯定,下午那个男人,就是秦墨!

可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失神中,敲门声响起。

下一秒,符姨推门而入。

“怎么了?”

符姨年过六十,睡眠不深,听到她梦中喊了一声,急忙过来看看。

周梦岑摇了摇头:“没事,做了个……梦。”

符姨打开床头灯,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再一看,身上衣服也湿透了。

“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她又去衣帽间,给周梦岑找干净的睡衣。

周梦岑下床,问道:“几点了?”

符姨:“刚过十二点。”

“十二点……那国内刚好是下午一点。”

原来,她只睡了一个小时,怪不得做了那么多破碎的梦,却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符姨扶着她去浴室,闻声问:“是想书颜了吗?”

周梦岑不可否认,她现在很想抱抱女儿。

“睡前我给小蓁打了电话,书颜有点低烧,大概是着凉了。”

符姨原本想告诉周梦岑的,但下午给忙忘了,现在她半夜惊醒,怕是母女俩连心吧。

“严重吗?”周梦岑果然有些担忧。

符姨安抚她:“倒没大碍,槐南去别墅照顾她了,要不等会儿洗完澡,打个电话过去?”

周梦岑默了两秒,有周槐南在,她也能放下心。

“不用了。”

她怕听了书颜的声音,今晚会更加梦魇不断。

囫囵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睡意全无,脑海尽是舞会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影,他身上的气息似乎钻入了每一个细胞,逐渐唤醒了沉睡的记忆。

和秦墨开始的那一天。

和秦墨结束的那一天。

好像都是她任性提出的。

难怪在她的梦里,他也要这样恨自己。

——

而同样的夜晚,华尔街某栋高楼,漆黑一片,只有高层某办公室里,亮着一盏暖黄壁灯。

男人懒懒坐在总裁椅上,背后是繁华城市无尽的夜色与灯火霓虹,他微低着头,意兴阑珊地把玩着一枚金属打火机。

来回摩擦的砂轮,发出低微的轻擦声和一抹艳丽的焰火,火光摇曳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好像沾了一夜的风雪,冷漠孤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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