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他似乎不能喝酒
“祝老师身体健康，祝同学们前程似锦。”任清秋把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啤酒。这味道苦涩辛辣，也许是他的品鉴能力一般，根本体会不到所谓的“麦芽发酵的香醇气息”，反而差点被在嘴里膨胀的啤酒泡沫呛到，还好后面的同学接上了话继续敬酒他才能坐下缓缓。坐下后任清秋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开始庆幸那天他和任梨没买酒喝，不然他的表白得泡汤了。在酒席的觥筹交错声中任清秋一边听着指令机械的举着杯子一边想起那晚可可爱爱的任梨，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摇了摇头，明明才分开两个小时就有点不舍得了。“明天上午十点集合吗？”任梨接着电话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好的，没问题，我会转给班长的，嗯好的再见。”“是同学聚会吗？”任清秋随口问道，他在电脑上看科目一的试题，他们找了一个驾校，说是高中生学的快，大概二十天就可以考试，如果顺利的话他们这个暑假就可以拿到驾照。高考前老师总说苦一苦结束高考就轻松了，结果这个暑假要做的事也不比以前少，很多东西都要学，长大了也要去适应一套新的生活模式。“是呀，明天在学校附近的那个酒店，班长说把自助餐厅包了。”本来她们班要举办谢师宴的，但是王老师说如果大家要请她那她就不去了，如果改成自助老师自己也交一份子一块吃个饭，就当和同学们交流交流感情。任梨去冰箱拿了一根旺旺碎冰冰，掰了一半给任清秋，站在他背后看他做模拟试卷。前几天彻底入了夏，几乎一出门就能湿透衣服，粘在身上让人的热量都散发不出来，这时候任梨就说希望和狗狗一样学会用舌头散热。说起这个啊……她想起了舔冰棍解暑，他们小时候没有太多零用钱吃奶油或者巧克力脆皮冰激凌，有时候就会在放学后去小卖部买一支可以分开吃的冰棒，一开始是不舍得吃，可到家就半化了掰不开了，后来两个人才知道该出手时就出手，拿到手就是要吃的，于是今天你圆头明天再换成尖头这样，两人都不礼让，但是又很公平的分完这炎炎夏日中的一点快乐。现在他们可以不用再省吃俭用了，偶尔也可以尝试一下雪糕刺客，但批发雪糕的时候任梨发现了这东西，居然还是和当年一样的价钱，高兴的买了几十支天天和任清秋分着吃。“哥哥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她微凉还带着湿气的小手搓了搓他的脸颊，“这张图片上是红灯呀，所以没有行人也不能直行的。”任清秋刚才走神了，就同学聚会这个词让他直接联想到十几年后一堆中年人坐在一起谈论着家长里短，有的人可能会讨论事业有的人可能会讨论起孩子，这是很现实的事。到那时候他和任梨依旧在一块的话需要怎么去完成“常人”所要经历的事呢？“小梨老师我错了，”任清秋捉住她想继续往下伸的手回头看她，她没扎辫子垂下的头发挠的他心痒，“但是请不要对我冻手冻脚好吗？”“不动手动脚可以动嘴吗？”任梨笑嘻嘻的弯腰想亲亲任清秋，他身上的柠檬味冰棒的味道在诱惑她，虽然他们吃了同一根，可她就是觉得任清秋嘴里的很不一样，想尝一尝。穿着浅绿色短款上衣的任梨就像只青柠，不仅闻起来是带着清新香气的，不经意间露出的多汁果肉更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又水嫩又青涩。任清秋单手捧着她的脸蛋抬头，还不等亲上眼前粉嘟嘟的小嘴巴，他的电话也响了，也是同学聚会的。“我们班也在那个酒店，”任清秋呼了一口气，抱住了滑进他怀里的任梨换成亲亲她的头顶，“可以和小梨一块回家了。”任清秋神情逐渐恍惚，酒桌上的嘈杂声也越来越远，感觉自己要睡着了。“啊，辛苦大家对我哥哥的照顾了，那我先带他回家了。”任梨扛着变成软体动物的任清秋上了电梯，一路收获了不少注目礼，虽然知道都没有恶意，但是……喂喂，那边的叔叔不要掏手机啊，我这是抱着我的哥哥我的男朋友回家啊，小妹妹不要哭着跑开啊，姐姐不是人贩子，只不过是旁边的哥哥醉了而已……她侧头看了一眼脸色酡红不省人事的任清秋，心想着也许自己也喝醉在这里也好了，那一定是乐呵呵的表情，而不是像现在委屈到嘴巴要撅到鼻尖上……笨蛋哥哥呦，喝了半杯就成了这个样子，还好我在，要是孤身在外被人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任梨想起头两天想灌醉他的想法，这下任清秋真醉了又有点说不出的难过。她一开始吃自助餐吃的特别开心，装了一盘又一盘烤肉和海鲜，在同学们震惊的目光里把眼前的空碟子摞成小山高，王老师甚至过来关切的问她是不是在释放考后压力，最好不要突然暴饮暴食。任梨疑惑的摇摇头说这是她正常食量，吃自助餐的快乐不就是什么都吃亿点吗？这番豪迈言行收获了吸引一众同学的大拇指，有些放不下面子的矜持同学也开始大快朵颐享受美食。就在她准备再塞几个冰激凌球的时候有别的班的人来找她，说是任清秋喝醉了。两个小时前她和任清秋是一起来的，他们班在楼上的大包间里，有眼尖的同学看到了就直接来找她了。
回到家任梨把神志不清比平常重了许多的任清秋放在床上，然后开了空调就去冲蜂蜜水，她实在担心任清秋头一次喝酒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于是还叫了解酒药的外卖。所以万一她今天要是真的不在呢？在一起前他们确实也想过不少问题，比如是否真的分清了这是怎样的感情之类的，也计划好了短期内两人会去共同完成什么，但是他们长大了——就和老师今天说的一样，年轻人就该放眼未来不受桎梏的努力向外向上的拼搏，不需要再去依赖家庭依赖父母。任梨从不觉得任清秋会成为她未来的阻碍，反而还是动力是必需品，可是今天的这一件小事也说明了她认知里的某些事还是太过理想化，他们可以继续连在一块不分开过完这个暑假，但过了这个暑假他们就必须学着独立生活了，不可能到了哪里都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她用手指在桌子上滑来滑去等着水开，厨房闷闷的全是水蒸气凝结的液体，莫名的有些害怕想掉眼泪。果然哥哥就不该喝酒，一向自信的她现在居然也有担心的事了呀，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水珠落在眼睛里了，金豆子就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小梨对不起……”任清秋从背后抱住了她，身上还带着从空调房出来的干燥与凉爽。他一醒来看见自己躺在家里就知道是任梨把他带回来的，酒精散的快，没一会儿意识就基本回笼了，下床找她却发现她在默默流泪。“呜……对不起什么呀哥哥……”任梨听到他的声音安心了，但是泪却流的更凶了。“一定是小梨为我流泪了，是我不对，”任清秋想替她擦擦可手边没有纸巾，他弯下腰，学着任梨当年含他手指消肿的办法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眼睛，“哥哥在你身边的，别哭宝宝。”泪水是咸涩的，任梨像个被挤压破碎掉的柠檬，饱满的果肉几乎都要干瘪。“哥哥呜呜呜……小梨突然就不想长大了……长大好像没那么好……我想上一辈子的学……”她捏紧了自己的衣角直直的站在那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连抱他都不肯。“别哭别哭……”任清秋拍打着她的后背，嘴唇下移又含住了她呜咽的小嘴巴，“哥哥会一直一直在的，就算哥哥不在小梨身边，现在也有视频电话，长大之后也没有人管着小梨玩手机了……”一股小小的气突破他的嘴唇吹进了任清秋嘴里，伴随着热水壶啪嗒一声跳闸的声音有点滑稽，是任梨忍不住笑了，任清秋也笑了。确实是这样哦，哪怕是隔了万水千山想见到也是一个通话的事。“水烧开了，哥哥喝点蜂蜜水解酒吧，”任梨觉得刚才哭的有点丢人，想从任清秋怀里出来就转移了话题，结果他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任梨羞恼的瞪了一眼他，“放开啦哥哥，黏糊糊的。”“让哥哥先尝尝小梨味的碎冰冰。”任清秋声音低沉，舔舐着她的唇瓣，即便成为大人，可啤酒的味道他一辈子也喝不懂，但从自己喜欢上任梨那天开始，她的味道就注定是独特的，只能由自己体会的，也是他初次品尝就迷恋上的。“嗯……”任梨被这个带着强烈情欲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