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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没有偷看你

 

因存了三人而显得有些窄小的船舱内,一位俊逸男子正坐在椅上动作优雅地喝茶,男子身着冰蓝色上好丝绸的衣服,腰间垂着锦绣腰带与呈色上好的羊脂玉佩,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朗眉星目,贵气逼人,此人正是今日邀上船的客人,安国公世子段如谨。

美男子的一举一动都是优雅迷人的,嘴边噙着淡淡的笑,与甄文轩与甄文泽说话很客气有礼,因是夜里点着灯犹显黯淡的舱内因他的存在显得明亮很多。

“世子爷,我们一起乘船就是有缘,小弟对京城不熟,世子爷一直长在京城,不知京城有何好玩的?”甄文泽挤挤眼,凑过去坏笑着道,“京城的美人儿比它地档次高许多吧?不知哪家楼里的姐儿热情火热?”

段如谨眉头微拧,不露痕迹地与一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模样的甄文泽错开些许距离,淡笑道:“本世子不擅于此道,既然甄四少爷有兴趣,不如这样,回京后本世子可介绍相关朋友给你。”

“真的?世子爷果然人如其名,好的很,好的很啊!”甄文泽高兴极了,想来几句成语夸夸段如谨,无奈腹无墨水,除了“好的很”根本说不上来什么,不过他脸皮厚,不担心被人嘲笑。

满心沉浸在段如谨的话带来的喜悦之中,国公世子介绍他朋友,是否说明他也想交自己这个朋友?刚回京就与世子爷成为朋友,多让人骄傲的事!

这个蠢东西,人家敷衍的客套话都听不出来,还沾沾自喜,捧着书看的甄文轩受不了弟弟现眼,起身拿着书出去了。

被甄文泽的讨好卖乖搅得耐性大失的段如谨见状借口找属下说事,摆脱缠人的甄文泽亦起身出门了。

“外面黑暗,文轩贤弟莫非是要在黑暗中读书?”段如谨缓步走到船头处,在甄文轩身边坐下扫了眼对方手上的书调侃道。

对甄文泽称甄四少爷,而对着甄文轩则称文轩贤弟,孰远孰近立见分晓。

甄文轩没想到堂堂世子也跟着自己走出来,并且表现出亲近之意,愣了片刻后道:“只是出来透透气,不曾想将书也拿了出来,让世子爷见笑了。”

“文轩贤弟不必客气,段某欣赏贤弟的刻苦用功,相信这般用功下去,假以时日,贤弟必将金榜题名,前途无量啊。”段如谨说得很认真,就仿佛甄文轩真的不久后便能考中一样。

“世子爷说笑了,在下考过一次举人,名落孙山,不知遭了多少耻笑,现如今虽每日都在刻苦研读,但总觉读不到精髓,前途无量不敢想,只盼能在而立年前考中个进士,在下便无憾了。”甄文轩话语中隐含着一丝不甘,他考不中并非是笨或不用功,而是有小李氏在,他就寻不到名师,被耳旁风一吹就真的认为长子无用的父亲又指望不上,一切只能靠自己。

段如谨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扬眉轻笑:“若是一直考不中贤弟便要放弃了吗?”

甄文轩闻言双目一凛,毫不犹豫地道:“不会!一次不中我会考第二次,二次不中我会考无数次,考到中的那一天!”

辛苦是一定,但想到若自己不能出人头地,妹妹未来的日子也会很苦,便感觉全身是劲儿,势必要高中,要官袍加身,让欺负他与妹妹的人再不敢随意拿捏他们。

“好!”段如谨满脸的欣赏,抬手重重拍在甄文轩肩膀上大声道,“文轩果然有大志气,段某向来欣赏有志之人,方才我看了你的文章,发现行文踏实有余灵气不足,若有名师指导,以你的刻苦成绩定会突飞猛进,回京后我举荐你拜在王中志老先生名下如何?”

“王中志老先生?”甄文轩惊诧出声,他听同窗说过王中志的大名,王老先生是状元出身,文采风流,当过几年太子太傅,在太子去世后辞了官职在家安心收徒讲学,其教出来的学生不乏状元榜眼之才,进士者亦不在少数,学生成才率高,是以王老先生的威望亦越来越高,身为诸位朝廷命官的老师,即便是无官衔也相当受人敬仰。

“对,王老先生收徒条件很苛刻,品行不端的不收,喜好玩乐的纨绔不收,来拜师的要通过他的考试方能如愿。段某只是举荐你,到时能不能顺利通过要看文轩你的表现了。”段如谨见甄文轩激动莫名,心头甚感满意。

甄文轩忙站起身,对着段如谨一揖到底,诚恳地道谢:“文轩有幸得世子爷提携,如此大恩文轩永生必不忘报。”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段如谨起身握拳回了一礼道:“文轩客气了,能否成事都要看你自己的实力与表现,段某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甄文轩太过激动,见段如谨并非是居心叵测的伸手相助,想到耳闻有关安国公世子的为人,觉得此人可信可交,试想自己一名甄家二房亲娘离世不受重视的嫡子有何地方是值得人算计的?就算段如谨想拉拢甄府,去结交甄府长房的嫡长子不是更好?

想通这些他是打心底要结交安国公世子,不仅是因为对方帮忙了,就单以同是文人的身份自己也想结交。

“文轩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道理,世子爷能高中探花除了有名师指点外,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努力上进,才华横益,不管王老先生是否会收下文轩,文轩都不能气馁。”甄文轩并非是拍马屁,他是真的敬佩有才学人士,连举人考起来都困难重重的人面对探花郎怎么可能没有敬佩之心?

段如谨闻言,俊逸的脸上表情颇有些复杂,叹道:“本世子是……运气使然。”

“世子爷谦虚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关系近了很多,聊着聊着到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甄文轩回房了,段如谨坐在船头,双手支地仰望星空,淡然道:“姑娘还要躲在暗处偷看多久?”

陶言真并没有走出来,蹲在水缸后翻白眼:“本姑娘习惯睡前来这里坐坐,谁想今晚出来时发现地被人占了,若是寻常人本姑娘早将其赶走了,但换成世子爷情形就不同,只能本姑娘屈遵迂贵一下随意寻个地窝会儿算了。”

她没说谎,每晚睡前她都会出来坐儿,谁想出来的时间不对,起初发现这里有人时想立刻回去,听到两人提到拜师的事太过好奇,就悄悄地藏在暗处听他们说话,这行为是很不厚道,但她太奇怪了,堂堂世子为何要向甄文轩伸出援手?圣母附身了?

窝了大概十五分钟,甄文轩没发现她,却被个“外人”发现,还被误认成花痴了,陶言真叹气,就算她真想看美男子也不可能花痴到大晚上的来个“私会”,这个时代不比现代,她不得不注意。

“原来是本世子错了,姑娘勿怪,本世子这便回房,姑娘请继续透气。”段如谨嗤笑一声,起身便走。

“谢谢了。”陶言真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来到船头,无视段如谨离开之时对她的打量。

月光有限,陶言真看不太清段如谨的脸,只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还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贵气,不看脸,光凭这些就很能吸引女人目光了,原本对他的欣赏在他的嗤笑中消失怠尽,她看不惯太自恋的男人。

陶言真坐在甄文轩他们坐过的地方,拖着下巴想事情,白天窝在舱里抄书,外面总有人,不适合待着,只在这时大家都在舱内才算是最安静的时刻,适合思考事情。

还有一天就回京城了,她刚适应了新身份没多久又要去一个大的环境生活,好在前身一家子几年来都没在京城生活,到不用担心会被更多人看出不妥来,记忆中他们二房在老宅地位远不及长房。

长房的人几年来生活得好好的,突然间二房的一家子回去了,那些人会不会有家被占的排斥感?就算大伯大伯娘夫妇不这么想,但他们的子女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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