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梦有痕
思细想。
外头日光正好,暖黄色的光幽幽照在小阳台上,那里晾着新洗过的被单,蒸发掉冰冷的水汽,吸纳了大量阳光的味道。就连换过的床单被褥,稀里糊涂的陈栖也同样没有发现。
人前脚刚走,陈若望后脚就起床了。看到冰箱上贴了一个便利贴,上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今天早上没做早餐,去楼下铺子买点吃的。
陈若望舔了一下嘴皮,昨晚种种如电影放映。他单纯想一窥陈栖身体的秘密,后来发生的事全在他的可控之外。乱伦是罪大恶极,陈栖要负全责,谁叫他生了自己,在那方面又那么主动地勾引自己。手机里存了几张陈栖事后的照片,妥妥满足了他愈发膨胀的恶趣味。
大腿敞开,露出的被磨得红肿的肉穴翕张着无法合拢,浓白如牛奶的粘液糊满了整个阴部,像一块被蹂躏烂了的爆浆蛋糕,极度恶心又至极甜美。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陈若望没有事先准备避孕套,极想潜在温暖的腔道进行完最后一步,又怕一个运气不好,让那曾经孕育过生命的地方再次缔结珠胎,意乱情迷间还是选择了外射。
当真是矛盾的化身,一边不信“一击命中”,一边又不得不谨慎为上。换个人都不会让他如此纠结,但要是真让陈栖怀上了,只怕生下来的不是个小怪物也是个小智障。
陈若望坐在教室里,一边翻阅课外书,一边想着读万卷书能见识通达不如一夜实操,来得身心舒畅。他是爽快了,而陈栖这边却是遭了罪,来回走动自然会摩擦到腿根,他无法可见的地方正肿得不像话。同事笑他今天走路姿势极其奇怪,问他是不是痔疮犯了。
陈栖扶着额头,一言难尽。回想昨晚,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睡得沉,头沾枕头就意识不清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破天荒地梦见了董望,还和他一夜风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禁欲太久了,过度空虚饥渴,自发性地夹住什么东西…然后私处被磨伤的吧…脑子里闪过另一种可能,只是事态发展的方向太过诡异和荒诞,陈栖摇头警告自己不要瞎想。
他比正常男人多长了个女人的东西,除了当年的院长和董望,几乎没有熟人知道。和陈若望生活的十多年里,他自认为自己处理得很谨慎,不可能被发现。再者,就算自己被梦魇住了不清醒,儿子…又怎么可能呢。
……真是糟糕的一天。
下班回家,看到楼道里的监控,是不是贼…
于是折回去找到物业管理员,说是丢东西了要看监控。他要排查一切可能。
他愣是坐在监控室里把近一周的录像都挨个看完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和可疑人物。对一脸不耐烦的物业悻悻然道了谢,才离开监控室。
进门不久后陈若望就下学回来了,虽然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陈栖就是觉得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陈栖买了一块镜子,关好房门准备上药。在看见身下女穴惨样之前,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真正看见时他还是惊了一下,这么明显的经历痕迹…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不管多荒唐多难以接受的想法都会在心底不受抑制地疯狂生长。如果昨晚不是梦,和他…的人也一定不能是董望。
但他明明看到“董望”了。
……他始终不敢提及那个名字。
胡乱搽过药后,没有穿裤子,咸鱼似的板直身体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天花板发愣。直至摸索到手边被褥底下有一个硬物,他翻身掀开被子,见那是一截假阳具,是他很久以前网购用来自慰的。
所以?是这样吗?他魔怔一般紧紧抓着假阳具,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都快扬上太阳穴了。长长吐了一口闷气,手指摸过假阳具上的纹路,昨夜睡梦间好像是摸过它,还被如此大的尺寸吓了一跳。
镜头里的陈栖又哭又笑,陈若望看得很是起劲。昨晚他替陈栖清洗身体时就犯了难,这么重的性爱痕迹肯定瞒不过去。即便有那句“我不怪你”当赦免圣旨,但人清醒后会认账的几率简直太低了。
既然他在做梦,那就是做梦。
陈若望拇指擦过嘴唇,留恋那柔软的触感。前一天他还在“陈栖是生自己的人”这件事里又是震惊又是憎恶,现在却不甚在意了。仅一夕之间,他和陈栖的关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们永远都有割不断的羁绊,做爱只是他模仿“倦鸟还巢,落叶归根”的方式。
开过荤的和尚,再过回清心寡欲的日子,难若上青天。于陈若望而言,陈栖就像一块长腿会走路的肥肉,丝毫不察身边危机,每天都搁饥狼饿虎跟前晃悠。
也是自那以后,陈栖卧室里的录像变得活色生香起来。陈若望把监控账号登陆在电脑上,盘腿坐在床头,胳膊肘撑着膝盖,单手掌支着腮。泰然目睹镜头里的自慰直播,陈栖岔开腿跪坐着,拿着那根假阳具缓慢插进女穴,又拿出飞机杯套弄阴茎,双重高潮一把将他卷下深海,顾及墙壁隔音效果,只能紧咬着下唇,将一切淫声浪语挡在牙关背后。
他皱着眉咬着唇,隐忍不发的模样极美。衣物松乱,半挂在肩膀上,仅靠一颗排在第三处的扣子堪堪维系着,褐色的乳粒在主人晃动的衣物下时隐时现,画面旖旎又色情。陈若望看得入迷,空闲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裤子里安抚他勃发的欲望。忽然,他跳下床。书桌上放了几根棒棒糖,他选了个草莓味的,慢条斯理地撕开糖纸壳,舌尖细细舔过红色透明的糖球,唾液濡湿整个糖球以后才放进口腔,被柔软的舌床包裹吮吸。
甜腻的汁水在陈栖身下集成河流,落湿了床单也浇灌了陈若望的孽根欲望。这无疑是折磨,陈若望把棒棒糖扔进垃圾桶,转手关掉电脑,缩进被窝里强行逼自己睡觉。
辗转反侧,闭眼无眠。
隔壁房门打开了,过了一会又关上了。应该是去卫生间清洗。陈若望心痒难耐地琢磨陈栖肯定把自己玩坏了。
陈栖把早饭搁进保温柜,带上资料去了公司。陈若望听见关门的声音就爬起来了,他推开陈栖卧室的门,趴倒在陈栖的床上,熊抱着被褥深嗅着上面的味道。
以前无比讨厌的香水味,现在却成了一剂打在陈若望心脏上最强劲的安慰剂。陈栖于他而言不只是他对性的食髓知味,还有某种就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愫,这种情愫仿佛从母胎里带出来的,是不正常的,像他的残腿,矫治无望也不得不接受。
陈若望一般回到家的时间都比陈栖晚,但今天陈若望窝在沙发里打了好几轮游戏了,也没见着陈栖回来。他烦躁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长时间盯着手机看,视线有些模糊。揉了一下眼睛,给陈栖打电话,那边倒是接得很快。
他不等对方开口,噼里啪啦的一通骂:“下班不回家,你去哪里了?”
“……若望?我现在到楼下了…”
“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陈若望咽了一下口水,趿着拖鞋傻不愣登地跑去窗户往楼下看,没寻见人,他正要开口再问。
“我挂了,进电梯了。”电话另一端响起陈栖的沉沉嗓音,他还没答应,对方就急匆匆地挂了。
没一会儿,钥匙插进门锁然后拧开的声音钻进陈若望的耳朵。他斜在沙发上,脸却是始终朝着玄关的,那模样活像祖宗等着后人来上香似的。
“小腿怎么了?”
陈栖的西裤被剪掉了半截,裸露着小腿,腿上缠着一圈绷带,因走路扯到伤口,血液将纱布洇红了一块。他一进门,陈若望便当即注意到了纱布和血色,目光从腿伤移上陈栖的脸,那脸上的五官都快挤一块了,应该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