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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原始浪c

 

被褥底下有一个硬物,他翻身掀开被子,见那是一截假阳具,是他很久以前网购用来自慰的。

所以?是这样吗?他魔怔一般紧紧抓着假阳具,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都快扬上太阳穴了。长长吐了一口闷气,手指摸过假阳具上的纹路,昨夜睡梦间好像是摸过它,还被如此大的尺寸吓了一跳。

镜头里的陈栖又哭又笑,陈若望看得很是起劲。昨晚他替陈栖清洗身体时就犯了难,这么重的性爱痕迹肯定瞒不过去。即便有那句“我不怪你”当赦免圣旨,但人清醒后会认账的几率简直太低了。

既然他在做梦,那就是做梦。

陈若望拇指擦过嘴唇,留恋那柔软的触感。前一天他还在“陈栖是生自己的人”这件事里又是震惊又是憎恶,现在却不甚在意了。仅一夕之间,他和陈栖的关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们永远都有割不断的羁绊,做爱只是他模仿“倦鸟还巢,落叶归根”的方式。

开过荤的和尚,再过回清心寡欲的日子,难若上青天。于陈若望而言,陈栖就像一块长腿会走路的肥肉,丝毫不察身边危机,每天都搁饥狼饿虎跟前晃悠。

也是自那以后,陈栖卧室里的录像变得活色生香起来。陈若望把监控账号登陆在电脑上,盘腿坐在床头,胳膊肘撑着膝盖,单手掌支着腮。泰然目睹镜头里的自慰直播,陈栖岔开腿跪坐着,拿着那根假阳具缓慢插进女穴,又拿出飞机杯套弄阴茎,双重高潮一把将他卷下深海,顾及墙壁隔音效果,只能紧咬着下唇,将一切淫声浪语挡在牙关背后。

他皱着眉咬着唇,隐忍不发的模样极美。衣物松乱,半挂在肩膀上,仅靠一颗排在第三处的扣子堪堪维系着,褐色的乳粒在主人晃动的衣物下时隐时现,画面旖旎又色情。陈若望看得入迷,空闲的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裤子里安抚他勃发的欲望。忽然,他跳下床。书桌上放了几根棒棒糖,他选了个草莓味的,慢条斯理地撕开糖纸壳,舌尖细细舔过红色透明的糖球,唾液濡湿整个糖球以后才放进口腔,被柔软的舌床包裹吮吸。

甜腻的汁水在陈栖身下集成河流,落湿了床单也浇灌了陈若望的孽根欲望。这无疑是折磨,陈若望把棒棒糖扔进垃圾桶,转手关掉电脑,缩进被窝里强行逼自己睡觉。

辗转反侧,闭眼无眠。

隔壁房门打开了,过了一会又关上了。应该是去卫生间清洗。陈若望心痒难耐地琢磨陈栖肯定把自己玩坏了。

陈栖把早饭搁进保温柜,带上资料去了公司。陈若望听见关门的声音就爬起来了,他推开陈栖卧室的门,趴倒在陈栖的床上,熊抱着被褥深嗅着上面的味道。

以前无比讨厌的香水味,现在却成了一剂打在陈若望心脏上最强劲的安慰剂。陈栖于他而言不只是他对性的食髓知味,还有某种就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愫,这种情愫仿佛从母胎里带出来的,是不正常的,像他的残腿,矫治无望也不得不接受。

陈若望一般回到家的时间都比陈栖晚,但今天陈若望窝在沙发里打了好几轮游戏了,也没见着陈栖回来。他烦躁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长时间盯着手机看,视线有些模糊。揉了一下眼睛,给陈栖打电话,那边倒是接得很快。

他不等对方开口,噼里啪啦的一通骂:“下班不回家,你去哪里了?”

“……若望?我现在到楼下了…”

“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陈若望咽了一下口水,趿着拖鞋傻不愣登地跑去窗户往楼下看,没寻见人,他正要开口再问。

“我挂了,进电梯了。”电话另一端响起陈栖的沉沉嗓音,他还没答应,对方就急匆匆地挂了。

没一会儿,钥匙插进门锁然后拧开的声音钻进陈若望的耳朵。他斜在沙发上,脸却是始终朝着玄关的,那模样活像祖宗等着后人来上香似的。

“小腿怎么了?”

陈栖的西裤被剪掉了半截,裸露着小腿,腿上缠着一圈绷带,因走路扯到伤口,血液将纱布洇红了一块。他一进门,陈若望便当即注意到了纱布和血色,目光从腿伤移上陈栖的脸,那脸上的五官都快挤一块了,应该是伤口疼的。

“不小心蹭的。”

真,言简意赅。

陈若望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把蔬菜水果放好,才提着伤药挪进了卧室,还关了房门。

看完全过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尤其看到陈栖也和他一样的走路姿势时,某种破坏欲由无生有并疯狂膨胀。他开始有些明白欺负他是瘸子的那些人了。

陈若望体格发育得很好,个子和陈栖差不多,体力方面上次胜负已定。他舔了舔嘴皮,忍着腹中饥饿,倒了杯热水一口饮尽。慢悠悠地走向陈栖的房间,碾死一只蚂蚁或许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捕食一只受伤的公鹿总是会种压倒性的快感。

拧开门,陈若望靠在门框里看陈栖。陈栖只穿了条平角内裤,人坐在床上,腿搭在椅子上,正往伤口上撒药粉。听见门被打开了,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见陈若望,赶紧以双手遮挡上:“别看,快走开。”

真像一个犯了错还捂着不让家长看的小孩子。陈若望哼了声,不由得为自己如此愚蠢的想法感觉到可笑,这个“小孩子”可是生了自己的人。

“到底怎么搞的?”陈若望深吸了一口气,屋里的香水味被不知名药物全淹没了,浓郁的药味里又夹着一丝丝的血腥气。他定定地盯着陈栖的双手,指长匀净,色白如玉,当真是好看。

“马路上被人撞了,蹭到铁钉上了。”

“划拉这么长一道伤口?”陈若望走进去,打开陈栖的手,伤口长度目测五公分,外翻的皮肉上撒着黄色药粉,横在小腿肌上。

他弯下腰,伸手抓住陈栖那受了伤的腿的脚踝。痛麻木了的脚霍然贴上温热的东西,陈栖先是一愣,再是有些生气地蹬动腿,一方想解脱一方始终钳住不松手,才上了药的伤口又冒血了。

陈栖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他一生气脸就变得通红:“让你快出去,我上完药就做饭,饿了先吃点零食。”

但陈栖没想到陈若望不仅不放手,还抓着他另一个脚踝,在椅子上坐下,双手紧扣着他的脚放在膝盖上。

方才陈若望抓他脚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现在,这种熟悉感愈发浓重,他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就这么怕我看见?”陈若望拿过床边沿的药瓶,方才陈栖急忙挡伤口,没有拧上瓶盖就搁在被褥上,撒了些药末出来。他沿着伤口又敷上了一层药粉,在冒了血珠的地方铺得厚些。

“你不怕?”陈栖回想起以前,那时候的陈若望还小,自己切水果不小心切到手指,把小若望吓得哇哇直哭,还一个劲儿地问他会不会死掉,后来几年里都见不得他身体上有血,生怕他血枯而亡。

以前的小哭包到底是长大了。

“怕什么?”陈若望拧好瓶子,视线四下寻找,“干净的新纱布呢?”

陈栖把身后的塑料袋子递给陈若望,对儿子的表现有点意外:“你小时候不是怕看见血吗?”

陈若望莞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心里却邪恶地想着,是爸爸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男人呢。

包扎的动作极其轻柔,陈栖盯着洁白干净得纱布一层一层裹上腿,放下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戒备,不免忧虑自己的精神状态,最近自己老是疑神疑鬼的,居然落到了害怕自己儿子的地步,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眼见着蝴蝶结系好,陈栖把伤药纱布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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