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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哪个老板手下的也不是,他就是个来砸场子的!”

赵甲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又是被身上的伤痛得吸了一口冷气,他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抱歉,几位,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们就在皇城脚下这么动刀,不大好吧?”

傅瑜闻言一愣,循声望去,却见一身白衣的梁行知正扶着矮墙穿行过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灿若星光,整个人如青松玉柏,丰神俊朗,让人忍不住听他的话。

赵甲眯着眼道:“你与这人是一伙的。”

傅瑜立刻道:“这人就是个路过的,小爷我不认识他!”

梁行知笑笑,笑声清脆,他笑完后摇了摇头,道:“你们就算不认识这位郎君,也应当认识我。不过认不认识倒在其次,我方才听我这小兄弟说,你们做的是采生止割的勾当,而且还混成了一条道?”

他慢慢的说着,声音已有些冷然。

赵甲冷声道:“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别担心,这小子看着文弱,就会扯嘴皮子,直接上!”他说着,又指着傅瑜道:“这家伙看着猛,可他打不过我们,所有人一起上!”

赵甲说完,他手底下的人已是拿着刀冲了过来。傅瑜冷眼一瞧,只暗恨这赵甲倒是个很机灵的人,只能抽着鞭子左右躲避着,想往梁行知的方向赶去。

梁行知这人毕竟是新科状元郎,确有文采,他可不能让这位朋友为了自己的鲁莽行事而受伤!

傅瑜心中憋了一股气,鞭子抽起来格外的顺畅,但到底只有一个人,终难敌过拿着刀的大汉们,他抽空看着梁行知,却见攻向他的人只一个瘦弱的拿着匕首的汉子,他左闪右避的,一时半刻的倒也还算安全,毕竟几乎所有大汉都冲向了傅瑜这边。

连抽了七八鞭子,已经抽得四个人倒地哀嚎不止了,余下的众人身上也多多少少的带了点血,他们都忌惮的看着傅瑜不敢近身,但傅瑜此时的右臂也早已有些发麻,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他渐渐的想要靠近梁行知,却被众人发现了意图紧紧的围着,让他突破不出去。

傅瑜又抽了一鞭子,只听得一声惨叫,他弯身,一脚踹在身后的一个拿刀的人身上,险险避过了砍向他的大刀,却还是让身上的衣服被众人的刀划破了,随即一阵白烟洒下,一股怪异的味道袭来,傅瑜连忙扭头避过,却还是叫少许的白烟洒在了脸上,他定眼一瞧,却见赵甲阴狠的目光盯着他。

傅瑜心中暗叫不好,他憋着气又挥了两鞭子,渐觉双腿似灌了铅似的,头也沉重的厉害,随后却是浑身有些软绵绵的了,他大喝一声,正要抽鞭子,却见一个白衣人影已是如一阵风似的越过众灰衣大汉,直直地靠近了他。

黑暗来临之前,傅瑜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梁行知竟然是会武的。

有罪

头颅里跟藏了个火炉似的,烫的傅瑜有些头晕脑胀, 周围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着很是耳熟, 但他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耳畔说话,身上热意弥漫,四肢软绵无力, 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就见着碧空如洗的一片蓝天。

脸上有一股凉意, 睫毛上似有水珠, 傅瑜觉得浑身不对劲。

一个人道:“郎君醒了, 泼水有用!”这人嗓音有些尖,就在他身后响起,他眨眼分辩了下, 才想起这是金圆的声音。

一个清朗如玉击石的声音道:“先回府,然后找大夫看看。”这是梁行知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谁!知道我们上面——”又一个人吱吱唔唔的在不远处喊道, 声音有些发狠,倒像是赵甲的声音。

想到赵甲,傅瑜猛然惊醒,他想起自己中了赵甲的招,无意间把那白色烟雾一样的东西吸进了口鼻,所以这就是他此时脑袋昏昏沉沉、四肢绵软无力的原因。傅瑜努力地睁开眼, 想要撇过头看看如今的情况, 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似灌了水泥般, 怎么也挪不动,他动动唇,想要开口说话,却只是无意间的发出声音,随后一股困意袭来,头愈发的痛了起来,黑暗再次侵袭。

等到傅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安国公府自己的房间的塌上了,此时已是次日下午,他躺的浑身发麻,肚内早已唱起了空城计,填饱了肚子,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身上的力气才慢慢恢复过来,就连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金圆就在一旁伺候着,等到傅瑜收拾干净了一切,想起来这件事,才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昨日被水泼醒后见到的一切,彼时赵甲等人已被制伏,但他实在不解金圆究竟是什么找到他们的,故而他问了出来。

金圆双眸闪烁了一下,对傅瑜行了个礼,方才道:“郎君昨日吩咐我去城南的城隍庙看看,我担心郎君一人待在那里恐有危险,故而没有按照郎君的要求去往城南城隍庙,而是……而是……”

傅瑜皱皱眉,道:“你回府搬了救兵?”

金圆低头认下,沉声道:“我没有听从郎君的嘱咐前往城南城隍庙……”

傅瑜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金圆的肩膀,打断了他未尽的话,只道:“若非你来的够快,恐怕我和梁兄有性命之忧……此事……此事恐是我错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梁兄在那里的?”

金圆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回府向大郎君禀明之后,大郎君遣人去朱少卿府上询问,随后朱焦就过来了,是他带着人前往那座荒院的。”

话音刚落,傅瑜就听见房外廊下传来一阵车轱辘撵过木板的声音,他透着敞开的纱窗向外望了一眼,果真见着一行人过来了,他道:“大哥过来了,这事等会儿再说。”

傅瑜起身,刚行至房门口,就听得傅瑾道:“方大夫还是先看看舍弟的情况吧。”

一个白发老翁应声从傅瑾身侧走了过来,对着傅瑜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房内的椅子,恭声道:“还请二郎君入屋让我诊脉。”

方大夫是昔年跟随傅骁南征北战的军医,他医术高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待在安国公府为府内上上下下的人治病,上次便是他治好了邢捕头的腿伤,傅瑜估摸着自己中了那不知名迷药之后也是他治好的。

傅瑜依言走过去坐下,挽了袖子伸出手腕让方大夫把脉,又听从他的伸了伸舌头让他瞧瞧,一番诊治下来,方大夫长长的松了口气,摸着花白的胡子笑道:“我看郎君身体健壮,那‘三日倒’的后效已然清除了。”

傅瑜道:“那白色的药粉是‘三日倒’?可我不过睡了一日一夜。”

方大夫笑道:“若是寻常人,睡个三日三夜也不会醒的,可我给郎君开过药,又兼之郎君龙精虎猛,所以这三日倒的效果并没有持续三日三夜。”

傅瑜随口应了,看着方大夫背着药箱告退,才看着傅瑾,脸上露出一丝惊奇来,他问:“大哥,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傅瑾穿着一身深色的蓝缎,面容有些冷峻,他放在双膝上白皙瘦长的手把玩着一枚青色的玉佩,闻言挑了挑眉,他扭头看看傅瑜,慢慢开口,说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问:“你昨日让金圆去城南城隍庙?”

傅瑜一惊,有些不懂傅瑾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傅瑾又道:“你吩咐他的事他没有照办,反而是回了府向我禀明此事。”

傅瑜道:“是这样没错,可若不是梁兄和金圆,恐怕我如今早已——”

傅瑾空着的左手抚上轮椅一侧暗沉而又光滑的木,紧紧地握住了,他道:“金圆违抗了你的命令,是也不是?”

傅瑜一愣,有些不明,他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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