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万万不能直接进去。万万不能。
黄离压住自己的心跳,用指节叩了叩门。
没反应。
黄离以为周穆寒还在赌气,又叩了叩门。
还是没反应。
在第三次叩门依旧无果后,黄离隐隐约约感到不对,联想到周穆寒那不对劲的时态,无数种担忧顺在集中在一刻间涌上心头,她直接推开了门。
门根本没锁,只是被关上。
而偌大的浴池里雾气蒸腾,在热灵石下始终保持着温度的池水中空无一人。
黄离一时间有些发懵。
周穆寒去哪里了?
在这热气之下,黄离突然感到心口发闷,愈发慌起来,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周穆寒留下的任何踪迹。
黄离在整个院子里绕了一圈,始终没找到周穆寒的身影。
师尊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因为小事跟她怄气这么久吧。
黄离始终放不下心来,去东厢房找了谷钟梨。
结果谷钟梨也对周穆寒的去向无从得知。
深吸一口气,黄离先回到了谷钟梨重新为她安置的新房间,将反灵香的解药收好,打开修真宗门模拟器。
熟悉的界面映入眼帘,器灵在也一旁发出声音。但黄离颤抖着手,焦急地划拉着页面,最后到达宗门成员页面。
目前的宗门成员有四位,她、花灼、刘子由以及周榆晚。
周榆晚的界面很模糊,模拟器好像给不出什么相关的信息。
没有能从其中找到和周穆寒相关的蛛丝马迹。
也是,周榆晚是周榆晚,虽然是师尊的弟弟,但也是独立的本体。
就在此时,器灵在一旁忍不住了,“主人,主人,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黄离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呀,刚才有点急,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器灵傲娇地哼了一声,随之声调变得昂扬起来,“主人,恭喜你,任务条已经被完全拉满啦,快去领取奖励吧!”
黄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想着既然现在急也没有用,决定还是先看一下模拟器,于是进任务旁边的红点里。
【主线任务:谷氏灵墓之迷已完成
好利者,逸出于道外,其害显而浅;好名者,窜入于道中,其害隐而深。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
戒贪,贪则无品;戒情,情则无进。
念永而不消者,其贪甚也;借子辈成其望者,其欲罪也。
你成功找到了谷氏灵墓的真正地点,破解了谷氏老祖周而复生的“永生”之迷,并彻底阻止了谷氏老祖复生。】
【恭喜您获得任务奖励:模拟器灵术阁系统 灵田系统开启 魂玉x120 中品灵石x5000000 】
器灵在一旁欢快地蹦跶道:“恭喜主人!终于完成啦!我们来看看灵术阁系统和灵田系统吧。”
果不其然,在模拟器的主页面上,“灵术阁”和“灵田”两个模块都处于已解锁的状态下。
黄离点进灵术阁。页面之上,立体的重重楼阁雕梁画栋,云雾隐绕之间,舞龙游凤,宛如真境。
【目前灵术阁藏书量
天阶:0本
地阶:0本
玄阶:0本
黄阶:0本】
【是否进行今日灵术领取】
器灵在一旁解释道:“主人,在开启灵术阁之后,您可以每日免费领取五本随机灵术,这些灵术也会放入无光之林中真正的灵术阁中,供有资格的宗门成员借阅。”
这么好?岂不是天下掉馅饼一般?
如果真的如此,再加上灵墓中的所获所得,那耗费那么多经历去闯的谷氏灵墓,也太值了。
黄离点击了“是”的按钮。
【恭喜您获得:黄阶上品灵术,飞火诀;玄阶上品灵术,寻心影;玄阶中品灵术,飞鹤惊云;玄阶上品灵术,青雷佛引;地阶下品灵术,金屑尘。】
黄离点进去其中的详情,竟然能在小小的一方模拟器上看到厚厚的灵术详解。
最让她惊讶的,便是那地阶下品的灵术,金屑尘。
金屑眼中翳,衣珠法上尘。已灵犹不重,佛视为何人。
这曾经被灵虚道门的弟子抢破头都要借阅到的佛家著名灵术,传说中能一定程度上祛心魔、增道心的金屑尘,竟然会出现在模拟器的随机掉落中!
器灵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主人,只要点击灵术一旁对应的“学习”按钮,相关灵术的施展方法与注意事项竟然会直接传送到神识之中,快试试吧!”
黄离再次感叹,这模拟器到底是何等程度的天地造化,竟然有如此出神的功能。
黄离在“寻心影”上面停留了片刻,点击了旁边的“学习”按钮。
再睁开眼后,黄离没有继续进行灵术的学习,或者是去探查还未探索的灵田系统,而是对器灵大概说明了情况,直接开始灵术的运行。
寻心影,寻心所向,探其所影。
这是一项从占学发展而来的灵术,施展过程较为复杂。
按理说这样神奇的灵术应当被列为地阶甚至是天阶,可坏就在坏在这种灵术有很大出错或者误判的概率,并且在在施展之后,有概率发生多种多样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但不管如何,黄离都准备一试。
心中勾画出周穆寒的影子,口中念念有词,万千经脉中灵力流转。
真的成了!
黄离大喜过望地睁开眼,却惊愕地发现——
寻心影所指向的地点,竟然是,周榆晚所在的,她先前的房间?
纵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黄离还是捏着瓷瓶,赶到了门外。
她身体绷紧,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结果侧耳倾听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不是说周穆寒在这里么?
还是说她第一次使用寻心影,就找错了地方?
黄离怀着忐忑的心情叩了叩门,门内传来由远及近的簌簌脚步声。
咯吱一声,门被拉开,门扉内露出的那张脸,是属于周榆晚的。
黄离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向内看了看。
“怎么了?”
月色下的少年沾了霜,霜华如镜,映出那张白瓷般不染纤尘的脸。
仿佛任何的接触,对他都是亵渎、都是玷染。
黄离一时仔细瞧着他,有一瞬失了神,手里还捏着那要送给周穆寒的瓷瓶。
少年的目光也落向那瓷瓶,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出现了与平常不大相符的情绪。
“你好些了没有?”
周榆晚唇角微微往后一勾,雪睫低压,笑了笑,“好些了。”
虽然收到了回答,但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黄离却总感觉不对劲。
这种异样感就像是雾一般在心中起起伏伏,明明可以拨开云雾直上庐山,却由于某种自欺欺人的原因停在山外,驻看烟水。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是了,是神态。神态不对劲。
周榆晚的笑总是深入眼底、笑得直白而浓烈,情绪都是完整外泄的,笑便是笑,怒便是怒。
而眼前人的笑非但不达眼底,并且还多了些别的什么。
如果是周榆晚回答这个问题,他约莫不会这样笑,说出来的回答也不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