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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他这么说岑胜礼便不再劝,拍了拍他手臂:“加油吧。”

宁知远笑:“爸你看着就是。”

一个半小时后,跑了四分之一程的岑胜礼心满意足,停下退出了比赛。

宁知远喝了口水继续。

速度不比先前快多少,但他心无旁骛,身体逐渐热了起来,脚步依旧轻松,呼吸着冬日清早带了寒意的自由空气,很畅快。

冲过终点时离四小时还剩最后十分钟,宁知远这个成绩在业余选手中已经算不错。

岑致森和岑胜礼都在终点等他。

宁知远大步过去,先和岑致森对了下拳头,跑了这么久他依然精力旺盛、神采飞扬。

“恭喜。”岑致森笑容满面,递了瓶水过去。

宁知远伸手接了:“谢谢。”

连尾音也是往上走的。

岑胜礼将他们这样默契十足、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再次叹气,像是认命了一般。

宁知远喝完水,过来他面前:“爸。”

岑胜礼点点头:“三小时五十分钟,前头还因为我耽搁了那么久,很不错了。”

宁知远笑看着他。

岑胜礼败下阵:“你俩以后低调一点。”

宁知远:“我知道。”

岑胜礼的目光落向岑致森,一顿,说:“家里这边我会处理,公司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你自己解决。”

岑致森:“好。”

岑胜礼没再说别的,大约还是有些心烦,先回去了。

宁知远给刘潞他们发了条消息,让他们全部结束后一起去吃个饭,回头找他报销。

岑致森问他:“你不跟他们去?”

“想跟干哥哥你吃。”宁知远捏着手机打字,头也不抬。

岑致森:“走吧。”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上车后才问起宁知远:“你跟爸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松口了?”

“打了个赌,”宁知远笑说道,“说我要是能在四小时内跑完全程,他就答应我们的事,爸顺坡下了而已。”

“你也挺懂得爸的心思。”岑致森也笑,发动车子。

车开到大道上,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车流,说:“我刚在公司里,碰到岑哲,他也问起我们的事。”

“是么?”宁知远略意外道,“他也会八卦这些?”

“他可能有些不理解,”岑致森说,“每次别人问我,我都得解释以前不是,也未必有几个人信,对岑哲来说,这个‘以前’可能会让他有些尴尬吧。”

宁知远被他的话逗乐:“尴尬什么?哦,岑哲大概觉得你是个对自己弟弟都敢下手的大变态。”

岑致森觑过去:“我是吗?”

“那不得问问你自己。”宁知远故意道。

岑致森:“啧。”

显然对他这话不屑一顾。

“岑致森,”宁知远问他,“如果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别人,你会像对我一样对他吗?也会这样关心在意他吗?”

“不知道,”岑致森实话道,“你以前问我岑哲跟你如果没有抱错,能不能跟我做好兄弟,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样的,我回答不了你,岑哲大概也回答不了你,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无法做假设,可能我们能和睦相处,也可能关系更加糟糕。”

“没必要跟不存在的假设吃醋。”岑致森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宁知远:“你怎么知道我在吃醋?”

“你没有吗?”岑致森反问他。

“好吧,我有,”宁知远承认了,“不过你说得对,假设确实没用。”

他们能在一起,既是必然也是偶然,从结果去倒推过程,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嗯,他虽然不理解,但也说支持我们,还说你爸妈其实挺开明的,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帮忙劝说他们。”岑致森说。

宁知远摇头:“还是我们自己说吧,有点诚意。”

车开回家,下车时岑致森仿佛想到什么,忽又笑了声:“知远,你是不是特别爱吃醋?”

宁知远:“有吗?”

“你觉得没有?”岑致森拿他说过的话逗他,“我身边的人、每一个人,我的同学、朋友,我的那些小男生,你全部都讨厌,这算不算吃醋?”

宁知远:“岑致森,变态吧你。”

岑致森解开安全带侧身凑近,盯着他的眼睛,低了声音:“宝贝儿,别吃醋了。”

宁知远:“……”

算了。

爱意沸腾

开车出家门是晚上九点多,跨年夜,宁知远提议去外边找个地方喝两杯。

车窗外是比平日更繁华的夜下城市,岑致森放慢车速,问身边人:“想去哪?”

“前面左转。”宁知远指路道。

车开往闹市区,宁知远没话找话:“刚下午有朋友约我晚上出来玩。”

岑致森:“你没答应?”

“不想去,”宁知远靠着座椅,偏头看向他,“想跟你一起。”

岑致森点头:“算你有良心。”

宁知远扬唇,视线落回了车窗外。

半小时后到地方,是宁知远从前常去的那间酒吧,不过他上一次来也已经是一年多前。

在吧台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宁知远叫人上酒,顺嘴说:“那次也是在这碰到你,跟你一起走的。”

岑致森当然记得,那次他带朋友来这放松,偶遇宁知远,这小混蛋搂着女生在舞池中摆腰,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那时他坐在这里看着,忽然就生出了那些不一样的微妙心思,进而意识到他俩已经不是亲兄弟,没有什么不可以。

很奇妙的体验。

捏着手中酒杯晃了晃,岑致森的嘴角溢出一丝笑。

宁知远回头看到他这个表情:“笑什么?”

岑致森搁下酒杯,叫人给自己换了杯碳酸饮料,说:“没什么,想到点有趣的事情而已。”

宁知远:“比如?”

“比如那次在这里看到你跟汤诗琪跳舞,”岑致森的目光流连在他脸上,“忽然想到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我自己拱了算了,你说呢?”

宁知远轻嗤:“岑致森,别人知道你这么不正经吗?”

岑致森笑着:“那就是吧。”

总归他当时一时兴起的念头,如今也成了真,再不正经的都变成了正经。

宁知远也想起那一夜,他们隔着那些暧昧灯光和半个舞池无声对视,他的那些警惕和审视在岑致森这里却已然开始变质。

那时他和别人关于“吃窝边草”的那些议论,也像一语成谶。

也许一切的预兆,早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萌芽。

“岑致森。”

“什么?”

“没什么,”宁知远按捺住那些莫名激荡的心绪,岔开话题,“你不喝酒?”

“不喝了,你喝吧,”岑致森说,“一会儿我开车,还可以去别处转转。”

“随你。”宁知远也不觉扫兴,他本就是心血来潮,拉岑致森一块出来感受跨年夜气氛,喝不喝酒倒是其次,他一个人喝也行。

环顾四周,酒吧里很热闹,今晚有跨年夜特别活动,请了知名乐队来演出,气氛热烈,跳舞的人很多。

宁知远喝了一杯威士忌下肚,因为心情好而觉浑身畅快,又有些躁动,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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