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为x谁鸣(1)
茂盛的森林内树上硕果累累。乌奇奇摘了几颗长尾猴们也看上的一颗红彤彤的果实,咬了一口,酸出眼泪,她对着猴子们抱怨:“嚯,这么酸,你们怎么吃下去的啊?”
骑在猴妈妈背上的小猴朝她呲牙咕咕叫,乳臭未干却已经会嘲讽人类了。乌奇奇讪讪把果子丢给了它:“好啦,不抢你们食物了。”
她踏着风,向上蹿过层层迭迭的枝叶,脚尖垫在制高点。
新染的橙色头发格外招摇,随风飘舞。黑色运动短裤和背上印有红色太阳图案的黑色卫衣也随风拂起。一听这形容词就能知道是飞坦衣柜里打劫来的吧?黑色吸热,更何况还是长袖,只能怪飞坦柜子里没短袖。
放眼望去看不到峡谷底下的基地,也无法窥见天边的流星街。权当做锻炼,她曾开着疾风术又返回过流星街一趟。流星街外围没有守卫,其他居民对她这样频繁的来来去去也变得见惯不怪。
她摸摸耳边的发卡,望向另一边的世界。茂密的森林、看不见的城市、未知的故事,都在远方等着她。
旅团,真是个好名字。
乌奇奇从背包中拿出库洛洛给的一卷白皮纸,缓缓展开。纸卷上的素描画像栩栩如生,描绘的女子仿佛随时都能跃出纸面,温柔的绿眸含笑凝视着乌奇奇。
风吹得纸张颤抖。乌奇奇隐约知道了这是谁。一滴泪落在纸上,她怕晕染画中人和画家的心意,连忙轻柔将泪珠擦去。
伴着一声响亮的嘶鸣,洁白的骏马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毛发在初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马儿伸出舌头舔掉她眼角的泪,粗糙的毛刷质感让乌奇奇皱起了脸。
她把额头和他的贴在一起,蹭干了自己哭花的脸:“好久不见啊!又被你抓到我哭了,不过这次是开心的泪水哦。给你看,这是我妈妈!是不是很美很温柔?”她把卷轴举起给它展示。
马用黑宝石般的眼睛去看,然后用鼻子拱了一下画和乌奇奇。
“记得你很讨厌的那个人吗?是他画出来的。”她手指轻抚着女子闪亮的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画作,确保没有折痕,放入背包深处。毫无原因的,她知道是库洛洛画的,而不是派克。
白马猛烈哼哧、摇头,似乎在表示难以置信,喷出的吐沫星子让她笑了起来。
“你若认得他了,我觉得呃,只要他不想抓捕你,你不想踩死他,你们或许能相处得很好呢。”
白马连连摇头,踢踏着健硕的腿,又要吐吐沫的样子,吓得她避开脸连忙说:“好好好,知道啦。顺便说一下,我叫乌奇奇。你有名字吗?”
他哼哼,咕噜,摇头晃脑。她试图模仿,但并未成功。“好难发音!”
飞逝马咬住乌奇奇的卫衣,将她抛向空中,用背部接住她。云层湿冷。她闭着眼任冷风呼啸而过,耳边不时传来骏马的吭哧声。
当动物愿意敞开心交流时,乌奇奇可以通过它们散发的气场来感受和理解它们的想法。
“哦~原来你们是根据出生时的云层形态来命名的?什么?!居然有上万种不同形态?”她惊于云彩在白马口中的万般不同描述:不同的温度、湿度、气流都会创造出样式迥然的云。“这样啊,原来你们是属于天空和云彩的生物,好美。人类根据你们肉眼望不见的速度,把你们以时间命名呢,也很不错吧?白驹过隙。时光飞逝。”
这次马儿没有抗议,只是载着她,悠悠飞跃天际,俯瞰大地。
乌奇奇划拉着他的毛发。“既然你生于绒绒的毛毯状云层中,所以我叫你毛毯或者绒绒怎么样?”
这俩名字引来了抗议,乌奇奇差点没被甩下去。她揪住马背,赶紧想了个别的注意:“呃,不要这些的话,那么简单点,白云怎么样?”
“呼噜呼噜。”
“好~那就叫你白云啦!”
“呼噜噜!”白云喉中发出满意的声音。他问:“咕,嘶嘶噶?”
“啊,谢谢关心,多亏有你出手相助,我朋友还活蹦乱跳呢。”乌奇奇闭上眼睛,再次传递着她的感激之情。“对了,你吃果子吗?”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实,没错!就是从长尾猴它们的树上偷来的!她现在毕竟是盗贼嘛。白马毫无怨言地一口吞下酸涩的果实,还意犹未尽地问她在哪采的,她供出了小猴们的居住地。
闲聊着,白云已经放慢了速度但还是很快就到了乌奇奇的目的地。他叼住她的卫衣,把她放到地上。
“谢啦,下次见,白云。拜托别挑我哭的时候再出现了!”乌奇奇大声喊着,向上空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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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太阳表示现在是上午的某个时候,手机表示现在是早上9:42,她干涩的喉咙表示是时候喝点水了,满满的膀胱表示是时候解手了。
她迅速发了条短信,然后去处理这几件人生大事。
【叮】
在基地的侠客收到手机提示音。看到发信人的名字时,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附带的照片里,乌奇奇龇牙咧嘴的表情被风扯到变形,飞扬的橙色头发蓬乱。相片下方边缘有一匹白马的半拉脸。他们身后是浩瀚的蓝天,点缀着如棉絮的云朵。
1993年8月10日9:44a
乌奇奇:【照片】
乌奇奇:偶遇白云(飞逝马)。他说之前在毛上发现了你的肉渣呢。
侠客:那他是打算还给我,还是想让我付清洗费?
乌奇奇:他早就舔掉了,说好恶心
侠客:哈哈哈
侠客:垃圾场养殖出来的肉,肯定难吃啊
侠客:那他喜欢吃什么?(问这个绝对不是要找诱饵捉住他,单纯是想谢谢他救了我)
乌奇奇:??????你不这样解释还更可信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点!
侠客:(,,????,,)
呜啊啊!乌奇奇抱着手机,完全能想象他本人做出这种可爱可怜的表情。犯罪啊,好想蹂躏啊!!她拿手机捶了一下自己脑壳,糟糕,太痴汉的反应了。她故作淡定回复:好啦,我下次见到他帮你转达。
侠客:嗯,更重要的是,【我们】什么时候下次再见?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刚喝了口水,乌奇奇看到他总是秒回的消息,成功呛到。
侠客:怎么不回了?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是说作为朋友,想你了。
乌奇奇:……滚滚滚,赶紧去工作吧。
侠客:摸摸头
侠客:你也是。其实我还以为你也想我,才找我聊天呢。
乌奇奇愣住。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哼,才不要告诉他呢,不然谁知道他会怎么蹬鼻子上脸调戏她?她甩甩头,退出了聊天软件的界面。
侠客盯着【已读】二字和不再震动的手机许久,不自觉地摩擦着嘴唇。要不要发点表情包,吸引一下她注意力?
他把手机抛到空中又接住,仿佛这样会激发某种回应。自己这个状况是前所未有的,怎么了呢?
他把能想到的症状统统输入网上:发呆,出神,总想一个人。想不断和她聊天。想摸摸她,抱抱她。
搜出来的结果在侠客看来不亚于绝症,网上诊断说他害了相思病,又说,然而任谁喜欢上一个人,产生这种感觉都很正常。
喜欢上一个人?正常的感觉??侠客手指胡乱按着手机键盘,哒哒声在帮他思索。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明明是反常和失常啊。更何况他喜欢的是一个‘有夫之妇’,咦,等等,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