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二)(h)
夜里载淳当然还是要她侍寝,就在养心殿后殿的东暖阁里。
蕴珊笑着推拒:“皇上忙了一天,不乏么?”
载淳笑道:“那你为我好生解解乏。”
他唤人来安排沐浴。蕴珊以为他今夜放过她,怎料他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走去浴池,将她连人带衣服放进去,自己也随后跟上。
他手扶着她后脑,将她靠在浴池边,覆身吻上她的唇,手里灵活地在水中褪去她的衣物。
褪到衣袖时,见今日她刚好戴着一对白底套红料寿字镯,白玉与她雪白的腕子两相衬着,莹润美丽,而套料上那一点鲜艳夺目的红色便成了最好的春药,看得他情动,低头去吻她手腕。
蕴珊手腕内侧向来极敏感,他唇一触,她便轻轻吟哦出声。他得意地笑。
蕴珊闭着眸子。
身下的花瓣早在热水的浸润下绽放,张着嘴儿,向外无声地吐出甘露,令整池水在她心里都染了淫靡。
她浑身发软,靠在浴池边沿,水若有若无的浮力托着她身子向上,向上与他坚硬滚烫的胸腹贴合。
她柔软的雪乳早染了粉色,乳尖红艳艳的蓓蕾挺立着,蹭着他的胸膛。
他低头吻她,吻得轻盈,细密,绵软。若她张开眼看看他,该看得到他双眼满是爱怜。
但她仍闭着眸子。
“想不想要我,珊珊。”他下身的坚硬在她花径的入口磨蹭,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问。
她的花瓣早已开合颤动多时了。她的身子想要他,想得发疯。
花房深处的欲望如浴池表面的水波,在她脑海震荡拍打着岸边。
她答不出话,只闭着眼睛去吻他,吻在了他额头,然后唇便熟悉地去寻他的嘴。
两人双双浸在水里,周遭亦是水雾氤氲,她却觉得自己像一捆干柴,点着了火。口中焦渴,花房也焦渴。
“皇上,皇上……”她在间隙里喃喃唤他,深深吮吻着他,急切地想让他快快将她填满。
他被她吻得快要窒息,与她一同堕入狂乱,手从她后腰抚到她臀下,向上一托,借着水力便将柱首送进她花瓣之中。
她的花径因舒爽而颤抖得像在跳舞。
她的小穴儿又紧,又滑。
柱身带着热水,挤进花径中,就着她早已泛滥成灾的蜜液,扫过细细的皱褶,一往无前。
载淳舒服得几乎眼冒金星。
“我要疯了。”他一边用力迅猛地挺动腰身,一边气喘呻吟着说道。
滚烫的东西重重冲击着她,蕴珊已经分不清进来的到底是他还是这满池热水,只感觉浓烈炽热的情潮像是从花径直灌进了她花房,灌进了她脑子里,她失了理智,手紧紧扣着他肩膀,在荡漾的水池中攀附着唯一的依凭,随他在欲海中剧烈沉浮。
两人变换着姿势,不知做了多少次。她少有的贪得无厌,不许他停止。
“珊珊想要我,是不是?”他宠溺地笑。
她被他顶弄得脑海白光乱闪,只凌乱地抓取一些语句:“想要……皇上……再深些……和珊珊变作一个人罢……皇上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身心亦是狂喜,龙根一下一下直抵花芯,抵在花芯上打着圈儿用力碾磨,磨得她浑身抽搐,腿儿脚儿无力又失神地轻轻乱蹬,荡起热水花拍打着两人的身子,越发刺激得全身战栗。
做到后来,她已没了力气,双腿还想夹住他,却因瘫软得不像话,只能松松大敞开着,任他在她腿间大出大入。
最后,他带着她翻转过来,让她在上,他把住她的腰,向上连连顶胯,仿佛要将她抛上云霄,然后在最高处将龙精狠狠地射进她体内。她剧烈地打了个哆嗦,内里积蓄的花液连同被他带进花房的池水如山洪般喷涌而下。
她彻底脱了力,向前俯倒在他胸口,战栗久久不能停止,花液一股一股地顺着他的龙根流出来,如小溪般流淌进池子里。
他向来很能令她快乐。
可是不知为何,她今日的快乐中,藏着无尽空虚。
一个纸糊的空壳子,轻轻一戳就会破。她害怕它破,所以不去戳它,但她心底里知道那是个多么脆弱的空壳子。
她忽然明白载淳先前说的,临幸珣嫔时,心里无尽寂寞,还不如独宿。
蕴珊此刻心里没有第二个人可想,但她感受到了同样的空虚寂寞。
今夜的他与从前没有不同,但这场欢好,退潮后她只觉得味同嚼蜡,快乐稀薄得盖不过悲伤。
她不停地索取,不停地索取,想要更多快乐,却无济于事。
载淳显然从她的身体感知到了她的异样。
但他想不到那么深,只笑着抚摩她小腹道:“先前问我乏不乏,我看你才是乏了。明明没有那个肚量,还没完没了地贪吃;力气不济,还非缠着人要。”亲了亲她眉心,笑道:“睡罢。我看那水池子里,如今倒有半池子是你的。泄身那么多,该是很累了。”
第二日早晨,蕴珊因昨日身心俱疲,醒得迟,醒时看见载淳正支着胳膊侧卧在一旁凝望她,她莫名感到一阵安心,绽开笑容,唤道:“皇上……”
他深邃如幽潭的黑眼睛,目光柔了柔,嘴角微微勾起,说道:“之前跟你说,我想要醒来时见你在看我,现在反倒是宁愿自己先醒,等你醒来。”
“为什么?”蕴珊微笑着,抬手抚上他面颊。
“总觉得你每天清晨醒来时最爱我。”
蕴珊的手滞了滞。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庞,又扭头吻了吻她手心:“白天的时候,不知怎的,总感觉你眼神里有一丝悲伤,我待要仔细去看时,却又找不见。唯有早晨的时候,你一睁开眼看见我,满眼里就只是高兴、只有喜欢。我有时疑心,你看向我的时候,是透过我看什么别人,可你嘴里又从来都只唤我,梦话里唤的也是我——”他笑道:“你说梦话时,反而胆子挺大,敢直接叫我‘载淳’。”
蕴珊慌忙道:“还请皇上恕罪,臣妾梦中失仪了。”
载淳笑道:“不用怕,我喜欢着呢。”
至于他前面说的那些,她却无法回应,只继续将话岔开道:“不知臣妾梦里……除了大胆直呼皇上名讳,还说什么了?”
载淳摇摇头:“好像都是在做噩梦,就只叫几声我的名字,然后我抱一抱你,拍一拍你,唤一唤你名字你就宁了,就又继续安静睡了。”
蕴珊抱他的手臂收紧些,埋头在他怀中道:“是臣妾不好,惊了皇上的梦头。”
载淳道:“我陪你时,你做噩梦,我拍拍你就好了;我去别处宿时,你做噩梦,怎么办呢。虽说你要我待珣嫔好些,可我每每想到你在这里睡不安稳,就实在不想去陪别人。”
载淳不在时,她几乎睡不着。何来噩梦。
早晨确是蕴珊最爱他的时刻。此刻蕴珊被他打动,不去想昨天,不去想今天和明天,只任由前世的情感伸出藤蔓,蔓延到今世,将两个人两份柔情都缠绕在一起。忘了骨骼的坚硬也忘了肌肉的柔软,她偎依在他体温之中。就像两颗心赤/裸着相互依靠。
但是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还没有同时得罪两宫太后的实力。
而今天,她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最迟也不过这几日工夫,慈禧太后一定会向她发难。
她还需要来自慈安太后的支持。所以她现在必须做一个慈安心尖儿上的儿媳妇。而要如此,她就不能做一个专房擅宠的皇后。自从安插在景仁宫的眼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