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
不等白筱反应过来,他就顺从本心地抬起手,摁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的唇瓣从自己的嘴边重重地擦过。
干干的。
软软的。
也没什么滋味。
边桓松开手,站直身体,朝着地上“呸呸”两口。
“一般。”他呸完,给出了极其中肯的评价,为免这个女人听不懂,还罕见地补充一句,“女人的滋味,一般。”
白筱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回应她先前的疑问。
她的话果然说动了他,哪怕只有几分,但奏效。
滑落手心的鸡腿骨又被推了回去。
她微微一笑,放软声音:“只要你带我走,我可以教你更多,你迟早会喜欢的。”
笑话。
边桓刚才已经尝试过,村里老光棍们常说的“亲小嘴”不过如此,看来这女人的勾引招数也没什么稀奇,只不过仗着村里女人少,才自视甚高,以为能哄骗他。
只有没见识的乡下汉子才会被她迷惑。
边桓的心里充满了嘲讽与鄙夷。
“不。”
白筱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
大约是那横梁年久失修,正好在刚才腐朽落地。
边桓不愿意承认刚才是他下得手,白筱却心知肚明。
她看中了这个邪祟的手段。
他果然像系统说的那样,出手神不知鬼不觉,被他暗害的孙家汉现在还趴在地上生死不明,说不定尾椎骨都被房梁木砸断了。
“他不死也会受重伤,孙家那两个老不死的要是发现了,肯定会把罪过推到我的身上。”白筱适时逼出几滴泪来,“说不定还会把我毒打一顿,将我转卖出去。”
她说得伤心,邪祟却无动于衷。
他一时兴起才跟了过来,没尝到足够心动的甜头,就不愿意再花费时间浪费精力。
“这是你的事。”
话外之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张俏丽的鹅蛋脸很快就哭得梨花带雨,边桓却冷眼旁观,甚至转身离开。
洞房夜果然也没什么意思。
白筱伸手想要抓住他,就在这一刻,房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是用力踹门的响动。
村里的房间门锁十分简陋,做惯农活的孙婆子几下就踹开了,她听见惨叫声冲进来,瞬间就看到被房梁木压在下面的儿子。
那惨状,差点把她吓得厥过去。
“家汉啊!!!”
“你没事吧家汉!!!”
凄惨的叫声冲破土屋,系统叼着毒蛇回来时,只看到宿主一个人站在窗边,孙婆子扑在儿子的身上,费尽全力地推开那截横木。
绿色小球震惊地张开嘴,毒蛇从它的嘴里一溜烟儿蹿没了踪影。
【宿主,这、这是发生什么了?】
白筱收回目光,看向哭得涕泗横流的孙婆子,勉强一笑:“我也不知道,刚才他想欺负我,屋顶上的房梁轰然倒塌,正好砸中了他。”
系统细细咂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啊,这一幕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大反派的手笔?】
【可是时间线还没有到他大开杀戒的那会儿啊!】
原世界线中,今晚是白筱的死亡之夜。
奄奄一息的她被孙婆子从地窖里拖出来,强硬地绑在床上,孙家汉喝完酒进屋后,被哄得探头去亲她。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被白筱死死地咬住颈大动脉。
可惜人力终有限,她没有咬破孙家汉的血管,却触怒了酒醉后的男人。
他狠起来没个轻重,活生生地打死了本就奄奄一息的白筱。
系统不懂是哪里出了差错,慌得在原地转圈圈。
【反派该不会提前动手了吧?这可不行,杀孽积累得越重,他就越暴戾,会把全村人都杀光的!】
白筱垂眸,昏暗的光线照不进她的眼底,使得她的眼睛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地幽暗。
她没有开口解释过一句,任由绿色小球抓破脑袋,不停地祈祷孙家汉命硬一点儿,能侥幸活下来。
但现实注定要让系统失望。
孙婆子将儿子背着送向大夫家里的路上,他就彻底咽了气。
或许是受得刺激太大,孙婆子眼睛一翻,紧跟着晕死过去。
直到第二天孙老汉酒醒,发现老婆子和儿子都不在家,出门后才知道一个已经断气、另一个还晕在乡道上。
喜事还没过,就又挂了白布。
孙婆子悲急攻心,躺在坑上下不了床,哭骂声却一直没停下来过。
“你这个贱人!扫把星!一进门就害死我儿子,我儿子才三十五,他才三十五啊!!”
“你怎么不去死!给我去死啊!”
“……”
被骂得这么难听,白筱的神色却一直没变。
孙婆子没力气下床打她,只是孙家汉重伤的那晚给她又拴上铁链,将她丢在角落里不曾喂过一口水一粒米。
她添了添干裂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张老橘皮,开口的声音异常沙哑:“你怪我干什么呢?”
“要害,也是你害死了他。”
“那天晚上,他可还有口气。要不是你害怕我跑了,非得耽误时间去找铁链将我锁上,也就不会耽误他的救治时间,人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贱人,你这个贱蹄子!”孙婆子顶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毒了这个给家里带来厄运的贱女人,“我要你给家汉偿命!”
她疯狂地拍打着床铺,声响引来了家里唯一一个还算健壮的孙老汉。
他和孙婆子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刚刚六十岁,后背因为繁重的生活压力已经塌了下去,比她苍老得还要厉害,看起来又邋遢又恶臭。
“打死她!让她给家汉陪葬!”
孙老汉何尝不恨,他就孙家汉这么一个独苗,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却死在新婚夜。
但他也心疼那两万块钱。
“……把她卖出去吧,打死了,两万块就彻底没了。”
儿子已经死了,他们俩未来也没人养老,要是钱也没了……他们俩连棺材本都凑不齐。
孙婆子气上头,才想着要打死白筱,等到冷静下来,却又生出另一个荒谬的念头。
她攒紧孙老汉的手,喃喃道:“孙家的香火不能断。”
“她已经被我们买回来了,没人相信家汉没动过她,转卖的价钱也不会高。”
“你去!”她狠狠地推了孙老汉一把,“你去留个种!”
作者有话说:
邪祟(抹嘴):也就那样。
香菇炖土鸡汤
(“你要过来再试试吗?”)
浓郁的鸡汤飘在农家土院的上空, 顺着风势吹遍整个村子。
离得近的人家有些唏嘘:“孙家汉都死了,孙婆子还有心思杀鸡吃?”
“应该是孙婆子自己吃吧?听说她那晚受了大刺激,病倒在床上起不来,可不得补一补!”
“造孽啊, 孙家攒了这么多年钱, 屋子也舍不得修,都拿来娶媳妇, 结果婆娘刚进门, 儿子就死了。”
“我倒觉得是那个外来女人太晦气,刚进村就害死两个人。就说张老三,他要不是参加婚席喝得太多, 也不至于将自己淹死在茅坑里,听说捞起来时,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