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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但是温润中举太低调了,莲花坳也就这么点人,能有什么风声呢?故而温润在一些事情都办好了之后,才去了县城的书院,请客吃饭。

不止是要为自己正名,更要广为人知。

他温润,今时不同往日了。

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读书的温小秀才了,他是温举人老爷。

这也是为什么,温家庄会急了的原因,他们是真的怕温润记恨他们。

实际上,温润也是真的记恨他们了。

“是、是这样吗?”张大爷有点结巴的道:“他们管不到你吗?”

“管不到,也管不了。”温润这才知道张大爷担心的是什么:“您老放心,如今整个莲花坳都在我的名下,以后什么事儿都有我罩着呢,另外,我买了田地,您老给看看,谁家有多余的劳力,就佃租我的田地吧,租子就给两成,我家人少,也吃不了那么多粮食。”

两成的租子,这比时下三成、四成的可要少多了。

就算是交赋税,那也是交给王家,温润算了一下,大概是田地收成的四五成左右,佃农是要出种子和力气的,他什么都没干,就白得人家一半的劳动成果,可以了,他很知足。

知足常乐的温润,也让张大爷很知足:“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肯定让你满意。”

莲花坳别的不多,空闲的劳力还是有的,何况现在有温润在,他们也不用出什么劳役,那还不是闲人大把大把的有?以前没敢种地,是因为种地多了,缴纳的赋税也就多了。

再说了,这租子这么低,只要肯努力干两年,别的不说,起码能吃饱肚子。

温润跟张大爷一口气聊了半天,中午张大爷家吃两顿饭,他也没在这里用饭,而是带着人回去了。

王家中午是有点心和热汤的,温润回家喝了一碗热汤,跟陈强家的道:“家里要不再买点羊肉?”

这里的冬天虽然不像是他前世,东北那么冷,可也没暖和到哪儿去,尤其是有些湿冷,下雪的时候,更是冷的很。

没有西北风,只吹纯纯的北风,那也够让人冻得打哆嗦了。

“羊肉啊,咱们这里很少吃的。”陈强家的想了想:“要不买点小公鸡什么的?喝鸡汤也不错。”

主要是这里的小公鸡老母鸡的还不少。

“那就买点吧。”温润道:“外面能冻得住吗?”

习惯了,他前世东北那边,冬天外面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什么东西都能冻住,零下二十几度呢,一冬天冰箱都是空的,还不通电,因为需要冷冻的东西,都在外面放着呢。

“可以是可以,但最好是新鲜的,活着的。”陈强家的笑了笑:“那样的活物,味道更好一些。”

“那就买活的吧。”温润在这方面,没什么坚持。

听人劝,吃饱饭啊!

陈强加的下去了,她可以去找二少爷拿钱了,二少爷就是王珏。

家里零花钱,是王珏掌握的,这一点,温润一直没改过,也让王珏有了一点“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孩子对于钱财看得很紧。

当天晚上还好,但是睡觉之前,发现外面开始飘雪花了。

温润又穿上了厚实的衣服,披了狐皮大氅,出门去走了一圈儿,看看大门关严了没有?小门锁了吗?以及众人的火炕热不热?炉子里的煤球够不够取暖?

“东家真细心。”看到温润来看他们屋里的火墙啊,炉子什么的,刘老四还笑着调侃了一句。

“不是细心,我是怕你们着凉。”温润没好气的道:“下次睡觉之前别喝酒了,冷了就烧,家里煤炭和柴火有的是。”

他闻到了刘老四嘴里有一股子酒糟味儿。

有点不开心,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结果刘三儿听了哈哈大笑:“东家,他在后厨偷吃了一碗酒糟圆子,我们平时是不喝酒的!”

“还有酒糟圆子?”温润因为还没到吃宵夜的时候,并不知道后厨今天晚上的宵夜是这个。

“是,陈强家的说夜里吃点那个暖身体。”程老五道:“一会儿就给您送去了,我们先吃了,吃过了也好趁着热乎劲儿睡觉。”

“哦哦,那行,晚上记得炉子里压一些煤球。”温润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不是不让你们喝酒,只是这不年不节的喝什么酒呢?等到冬至的时候,咱们再喝不迟。”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一年四季,都是走的节气,冬至这天尤其是要吃饺子的,冬至饺子夏至面,三伏烙饼摊鸡蛋。

其他人都无所谓,只是感叹了一句,东家真是个体贴的人。

温润晚上在书房那里看了看账本,家里人多了,开销却没多出去多少,最主要的是,他家的东西很多,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一穷二白的王家了,有人做饭,打扫卫生,洗衣叠被。

温润可算不用围着锅台转悠了。

又有不少学生家长送来的各色东西,算作束脩。

其实温润没有强行要什么束脩,可各家的人还是送来了一些东西,只求家里的孩子能好好的学习。

另外,木匠做的算盘终于弄好了,温润打算明天开始教学生们《九章算术》,再结合自己的数学知识,以及扒拉算盘珠子,可千万别“不识数”哇!

正在盘算账本,自家有多少盈余,这个时代可没什么保证,温润觉得需要留够一年的嚼谷,以及一些钱财,布匹。

明年的地佃出去,到秋天又会回来一批粮食,温润不打算卖粮食,他觉得粮食存在家里才能安心,毕竟这个时代,动不动就天灾人祸,听元刀说,前面府城的南边儿正在闹匪患,那里应该是真正的江南之地,也是本朝的膏腴之地。

而他“嫁”的那个王珺,就是因为剿匪,缺少兵丁,才会被拉去的,这会儿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没个消息传回来。

按理来说,这个人这么舍不得弟弟妹妹们,要是没事儿的话,起码会捎话回来吧?

也不知道以后见了面,是个什么情况?

正想着这事儿呢,他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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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手里头还端了个木质托盘,上头有两个小盘子,还放了个带盖子的碗,一股淡淡的米酒香气,飘了进来,只是进来的人,穿着的挺薄啊!

“哥夫?”进来的是王珏,这孩子就穿了个棉衣棉裤,趿拉着一个大棉鞋,跑了进来,没穿外面的大毛衣服。

“你怎么来了?”温润赶紧站了起来:“让人送来就行了,这么晚了,怎么没去睡觉?屋里冷吗?”

他刚才去看过的,二弟跟三弟的房间,火炕热乎,火墙也热的很,炉子里也压满了煤球,能烧一宿的那种,又有烟道可以通到外面,并不怕煤气中毒什么的。

哦,在这里,叫炭气中毒。

“我看厨房里有宵夜,这么晚了,书房的灯还亮着,我就来了。”其实王珏是怕陈强家的或者是翠花婶子,这么晚来,对哥夫的名声不好,陈旭又长成那样,他就多了个心眼儿,自己送了东西来。

“这么冷还这么晚,以后别来啦,再着凉,会喝苦苦的药汁子的。”温润将东西接了过来,一大一小坐到了他书房外面的火炕上。

火炕上有炕桌,将托盘放了上去。

王珏脱了鞋子,上炕坐好,板板正正的小少年,坐姿不错。

温润也上了炕,两个小盘子里,一个放了几片猪肉脯,一个放了一头糖蒜,另外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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