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节
“不错,他们没道理留下一些东西,便宜了那些衙役跟敛尸人。”温润敲了敲桌子:“那么,两位姑娘,你们带来的东西,家里人可说是什么吗?”
“小女子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还有一点。”薛家姑娘道:“我奶娘临死之前,从一个凶徒的身上,扯下来一个东西,像是个徽章,又像是个令牌,看不懂。”
薛家姑娘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那是一个椭圆形类似白果样式的徽章,四周是五毒的浮雕,中间是一个凹下去的像是一个搅丝儿似的字体。
这个字儿,大家都不认识。
温润看了半天:“这不像是个汉字,像是一个符号。”
看了半天温润也就看出来个偏旁部首,可这个偏旁部首也画的有些乱。
只能猜这是个符号。
“或许吧?”几个人看的都一头雾水。
“这是个符号?”何姑娘看了半天才开口:“怎么像是一条盘旋的毒蛇呢?我记得那个家伙的手上,就是这样的一个形状的毒蛇。”
在南方,小的毒蛇也是毒虫的一种。
因为太小了,让人防不胜防。
咬一口,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还有什么物件,可以是那些人留下来的东西?”温润又问了她们一句。
“有这个。”薛家姑娘拿出来一个布片:“父亲当时好像是跟他们说了什么,祖父也跟他们求饶,结果他们……这是父亲在那些人的胸襟上撕下来的,上头绣了这个图案。”
“这是……怎么这么眼熟?”众人看了半天,有好几个人说眼熟,但是却说不出来是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见过呢?”众人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东西,就是你们两家幕后的靠山?”温润猜测了一下:“是他们保着你们家的生意,但是同时也从你们家里吸取大量的银钱,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听两个弟弟说,账目上看起来,流向那什么“南先生”名下的银钱,有上百万两银子。
何况两家人的账本上,都有“南先生”的名字。
这也是为什么,两个姑娘凑巧碰到一起,对方简直是高兴死了,一起解决两个残留的活口。
然后两个姑娘就携起手来,一起逃命了。
后来也是要一起上告,可又怕走出来之后,被杀人灭口。
“是看着眼熟。”温润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王珺一摆手:“说一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告御状!”两个女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
“开什么玩笑?”温润简直哭笑不得:“你们俩怎么会这么想?看戏看多了吧?”
还告御状?
“我们能怎么办?家里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杀的灭门。”两个女孩子不服气的道:“既然我们拿了这个东西,肯定是有用的,那些人对我们穷追不舍,为的就是这个账本吧?这上面虽然没有名字,可是有印章!”
那印章,就跟那个记号似的,但肯定是代表着什么。
就是他们还不知道。
可他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纸包不住火啊!
所以他们才会穷追不舍,非得要斩草除根不可,除此之外,估计就是要找回账册。
“你们想得美。”温润没好气的道:“知道告御状,是个什么流程吗?”
说到古代告状这个事情,有的人会向衙门告状,但是如果衙门管不了的话,那就得去京城告御状了。
至于御状,顾名思义就是在御前告状,让皇帝来给自己做主。
但是在古代如果想要见到皇帝的话,哪儿那么容易啊?
那么如果想要告御状的话,都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呢?
首先,你得是大案要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算了,那样的话,就算是告成功了,见到了皇帝,也会被以“藐视圣听”和“欺君罔上”的罪名,诛九族!
其实从古到今,说到这个告御状,还是没少发生的,但在历史的记载,告御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一个富商的家庭,那么可以通过塞钱来帮助自己进宫见到皇帝,当然,这些都是要通过一层一层的上报。
但是如果只是平民老百姓,那可真的是太难了。
毕竟什么关系没有,在古代想要进皇宫那可得有手谕,或者是皇帝召见你才能进去。
否则是很难进到皇宫的,平民百姓们,连进内城都困难。
何况是上御街,敲登闻鼓了。
而且告御状的声音一定要宏亮!而且也要足够的惨!否则就有可能被侍卫直接拿下,然后接着就是刑部大牢了!
其次就是通过写状纸来送到皇帝的面前,但是一定要谨慎。
状纸要是写的平淡无奇,估计皇上看了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得,你这是失败了,丢进刑部大牢,不死也得扒层皮。
所以状纸一定要写的好,皇上看的泪如雨下,气愤填膺,那么恭喜你,有戏了。
下一站,刑部大牢。
其次就是一定要有钱,可以上下打点,在这么一个封建社会里,很多那种比较贪的人,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没钱没进来。
哪怕是个清官,也不行,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只要是钱给的到位的话,甭管是在当地打官司,还是越级告御状,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还有就是一定要机灵,就算是见到了皇帝,也一定要有凭有据!
否则让皇帝怎么相信你呢?而且一定要让他记住你的案子!
要不然,可能你说完走了之后,皇帝就会忘了!
“何况你就算是进了御街,敲了登闻鼓,那么按照规章制度,你敲了登闻鼓,就是越级上高,且惊动天子,视为大不敬,故而要先打一百杀威棒!”温润沉着脸告诉她们俩:“打过了一百杀威棒,不死也得残了,然后要表现你们的苦大仇深,还有一个程序,叫滚钉板。”
听的两个姑娘花容失色。
“没有大冤屈,谁敢贸贸然的来京城告御状?”温润道:“而且你们在当地,就算是当地官府不作为,那么巡抚呢?巡抚上面还有江南总督,更有江南道御史,虽然当时是乱了一些,但是那些官员们就不信都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当时我们的家里人吩咐我们来京城,叫我们千万别在江南道那里找人告状。”两个女孩子道:“而且京中总归是天子脚下,就不信他们还能只手遮天。”
“就是,这不是来了几次,被人教训了几顿,就不敢来骚扰了。”
“可见他们也不敢闹大,也不想闹大,或者说,他们也不敢让某些高门华府的大人们知道他们的事情……。”
两个人刚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这里,温润突然灵光一闪,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王珺看了看他。
这一惊一乍的可不像是温润的性格。
“这个标识,我在哪儿见过了。”温润脸色阴沉:“滇南王府!”
“滇南王府?”王珺一愣。
“对啊!”两个弟弟恍然大悟:“滇南王府的人来过这里,但是他们露出来的腰牌,只有一半,我们就没认全。”
“追杀你们的人,是滇南王府。”温润严肃的道:“我见过滇南王府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