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贰
过一间快要打烊的破落酒家,年幼瘦小的歌女坐在门边,幽幽地唱着「一去影无踪,何日相逢。要相见难得相见,除非纸上画真容,梦里相逢」,嗓音明明还是十分稚嫩,却听得紫鳶不寒而慄。
花枝向月云含吐,数枝幽艳湿啼红,网尘洞户春沉静,嬋娟月色浸栏杆。
拘水月在手,花香粘湿衣,紫鳶在客栈的厢房里梳洗后便匆匆就寝,或许是习惯了在眠樱的怀中入睡,他再次寤寐思服,难以入睡,怀里的多宝格圆盒硬梆梆的,他却是捨不得放在床边,唯有抱着眠樱的礼物,他才感到安心一点。
直至宝篆烟消香已残,子规啼处隔窗纱,紫鳶还是睡不着,唯有坐起来临水开朱户。
但见香雾空蒙月转廊,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紫鳶的心里不断下沉,他低头一看,窗边的杜鹃顷刻之前还是张扬艳红,此际却已经隐约带着枯萎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