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朱丽叶塔
测试结果出来,徐楸的情况稍有好转,不说别的,至少失眠和癔症暂时没有了。徐楸接过这次的药时,明显感觉到比以前轻了。
出来时,雪还在下,比来时下的更大了,鹅毛一样,漫天纷飞。
她没想到谢雍还没走,车停在原处,车身已经落了一层白雪。
看见她出来,车子发动缓缓开到她面前,谢雍从驾驶座下来,怀里捧一束花。
……
车里很暖和,和外面的天寒地冻对比鲜明。
花到了徐楸怀里,她打量半晌,终于问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这花叫什么名字?”说是玫瑰,但好像跟她平时见过的玫瑰品种不大一样,花瓣比大众常见的玫瑰更繁复更精致些。
“是朱丽叶塔,还有几支是白荔枝。”谢雍回。
徐楸对朱丽叶塔有些印象,随即脱口而出:“甜蜜的爱?”
朱丽叶塔的花语,是甜蜜的爱。
谢雍开车专心,闻言面不改色,只是耳根后悄悄红了:“嗯,白荔枝是‘初恋’、‘忠贞’。”
徐楸不怎么喜欢花。记忆里唯有徐家后花园到处都种了的绣球荚蒾,白的,绿的,每年四五月开花,是徐筱除了蔷薇以外最喜欢的花。
她刚才被冻僵的手指如今已经回暖,指尖微微发痒。说出“甜蜜的爱”这四个字,她是没过脑子,等到谢雍说“初恋,忠贞”,她忽然心下一跳,好一会儿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车里静悄悄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楸喉咙微哽,声音很低:“这话真是……酸的要命。”
这么说着,徐楸还是不着痕迹地低了一点头,轻嗅怀里花束的味道。
朱丽叶塔,白荔枝。
倒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