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正对着少年看她的姿势,双手按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因他感到开心时,就想把这份喜悦和感动分享给他。
突然被吻,少年从惊讶转为欣喜,低下脸来加深了这个吻,手掌按上她的后背,在热烈的吻中急躁地下移,最后干脆抱住她的腰,把人抱到了身上。
脚尖离了地,手臂也被他箍着曲在两人胸膛的夹缝处,挣扎了一会才伸直手臂,圈到他脖子上。
潮湿的热意在唇瓣间化开。
柳云溪闭上眼睛,沉迷地抱紧了自己的夫君,耳中只听得见彼此的低喘声。
“娘子,你好香啊。”
少年难耐的吐息,把人打横抱起,湿濡的唇瓣从嘴角磨蹭到耳垂,染了情欲的眼神带着些迷离的美感,诱人深入。
柳云溪用模糊的视线看他,只被他低垂的眉眼注视着,都好像浑身被剥光了似的,又羞又紧张。
怀了身孕,不该乱来的。
她因此有了些清明,显然沈玉衡也记得,只是他的身体却不全都很听话。
感受到腿下被蹭到的触感,柳云溪顿时清醒过来,脸色涨红,抓住他的肩膀,提醒他:“老实些。”
“十七八的男人不都这样吗,我也没办法。”
少年脸颊绯红,只能埋进她脖子里暂时排解,声音软软道,“打从我失忆,你就没同意过……是不是觉得我傻的跟个小屁孩似的,才不想让我做?”
“别胡思乱想。”柳云溪很想镇定,可提起那事,还是忍不住害羞。
草草解释:“那时候没满三个月,本就不该同房。”
“现在已经满三个月了。”少年抬起脸来,悄悄凑到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问,“而且我不做实了,就是跟你亲近亲近,那样也不行吗?”
说话声轻飘飘的,像羽毛撩拨在她脑袋里似的。
柳云溪摸了摸脸,从他身上下来,故作从容的拍拍群上的褶皱,随意答:“晚上再说吧。”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少年开心的笑起来,说话声都大了。
柳云溪给他喊得心里一激灵,侧身去捂他的嘴,“别喊,小点声。”
沈玉衡抓住她的手,眼神柔和下来,亲亲她的手心。
“所以你答应了?”
柳云溪鼓了半天腮帮子,最后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嗯……”
说完就低下脸,只听少年得偿所愿的笑声,虽然心里羞耻,也还是被他简单的满足感给逗笑,跟着笑出声。
他为人简单。
好在她也不复杂。
和他在一起,哪会有什么枯燥乏味的日子,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
几日后。
清晨,柳云溪早早起床,趁着沈玉衡去上早朝的空档,她坐了马车往城门外去。
出城不远,撩开窗帘就看到前方路旁站着的高大男人,和他身边身着粉衣的女子。
柳云溪叫停了马车,下车朝二人走去,亲切地喊:“曦月。”
“云溪。”顾曦月开心的迎上来,时隔多日再次看到好友,已是经历太多,心中万般感触。
柳云溪拉过她的手,“你还好吗。”
那日沈晏谋反,顾老将军原本也被儿子劝说着动了心思,好在最后关头要出兵的时候被老夫人劝住,没真的犯下大错。
即便顾老将军本人没到,他麾下的士兵也听从了顾祥的安排,犯下了大错。贤王府和顾家被抄家,皇帝怜悯顾老将军年迈,也为彰显自己的仁德,没有深究其过错,罚没了顾家在京城中的财产,革了老将军的职,让其回乡养老。
而顾曦月,本该被沈晏牵连一同下狱,也在柳云溪和萧邺的暗箱操作下,帮她与沈晏和离。
“能离开沈晏,总比之前日子好过些,如今我和爷爷奶奶一起去凉州,也不是全无指望,再者……”
顾曦月悄声说着,偷偷往后撇了一眼与二人相隔一段距离的萧邺。
“他也会和我一起去。”
发觉好友眼中暗藏柔情,柳云溪惊奇,“你们两个?”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顾曦月慌忙解释,急得自己的脸都红了。
低声道:“他在我爷爷帐下为将,偶尔也到我家做客过几回,爷爷叫他照顾我,先前我在贤王府上日日都想哭,也是他偷偷翻墙来看我,替你我传递消息,我很感谢他。”
如今爷爷没了权势地位,原先受过他提拔之恩的将领,不是避之不及就是划清界线,虽也有人暗中接济,但像萧邺这般知恩图报,愿意护送他们去凉州的,只有他一人。
听了两人之间的事,柳云溪欣慰道:“萧邺是个正直踏实的人,有他护送你们,我就放心了。”
只说了一小会儿的话,前头马车里的老妇人便探出身来,招手在催了。
“我该走了。”顾曦月不舍道。
“再见。”柳云溪松开了手。
顾曦月走向自家马车,萧邺跟在她后头走过去,上马前,又冲着柳云溪的方向拱手拜了拜。
柳云溪点头示意,同二人告别。
初升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洒在身上,明亮中带着些温度。
面对着人影稀疏的大道,她驻足在原地,任清风拂过鬓边的长发,散去了心中淡淡的忧伤。
车辙声,人行马蹄声从耳边拂过,柳云溪平复了心情,坐上马车回府。
马车路过刑部,一墙之隔内,是刑部大牢。
沉稳的脚步声踏进气氛死寂的地牢,连日来已经处死了多名死囚,原先牢房中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哀嚎,到今日只剩下安静到足以把人吞没的窒息感。
牢中来了难以见到的面孔,狱卒和死囚都屏住呼吸,在少年的威压下,话都不多说一句。
少年的脚步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到了沈晏的牢房前。
“听说你要见我的王妃?”
听到故人的声音,沈晏因为疼痛而渐渐麻痹的知觉顿时苏醒过来。
他身上的伤只是简单的上药包扎,几日来都有人给他换药,可伤势太重,牢房又阴暗肮脏,不是适合养伤的地方,勉强支撑几日,到今天,伤口已经开始溃烂。
沈晏挣扎着往牢门前去,只站起来的一个动作,腰间的伤口崩裂开,顿时染透了他的囚服。
痛死了,痛得快没有知觉。
和前世他被人所杀时,濒死前的痛几乎没有两样。
可他仍旧硬撑着质问对方:“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想见柳云溪。”
少年站在门外,忍着怒意。
狱卒弓着腰开了门,他走进牢里,一脚把颤巍巍的沈晏踹在地上,叱骂男人的痴心妄想。
“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还妄想要见她?该不会以为她心软,见你临死前的狼狈样子,会念你一点好吧。”
后背撞在地上,沈晏脸色发白,几乎要疼昏过去,咬着唇才勉强保持清醒。
“与你无关。”
沈玉衡不该来的,可他还是来了。
他受不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失去了一切,还要把他的娘子挂在嘴边上,好像多么深情似的。
曾经强大到足以支配他思想的沈晏,此刻佝偻着身体虚弱的连路边的蚂蚁都不如。沈玉衡不会踩他一脚,亲手弄死他,却要告诉他——
“我很庆幸她选择了我,若是你这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