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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魔域之剑与狼的足迹-2

 

「失传内功心法,『剎心诀』发祥之地。」莫庸口吻里有些感嘆,也有些不确定,「魔道第一剑派,檀龙堡……」

「是吶!而我们是这里唯一的继承人喔。」剑星喜孜孜地说道:「但我们没师父了,你只有我——大师姐一个人可以仰赖啦。高兴吧!你可是除了我以外最伟大的吶!」

这么听来,檀龙堡如今却是只余二人而已了。

刚刚穿过的暗道就像是被世界排除一般消失无踪,往后一看,那里甚至也没有那堵绿意盎然,彷佛由千年古树编织而成的绿墙。往更远处一看,甚至也没有能够立足的地方,断崖之下有如深渊,密布于远方的白色光点像是星芒,又像是谁的视线,在暗中悄然观察。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剑星熟门熟路地拉着莫庸走,「前面那个由落星辉石盖成的『檀龙殿』,你可以自己选一个房间住喔!」

「谢谢师姐。」

莫庸任她牵引,一路上途经霸龙门、墨剑林、绽星炉,最后才走到她心心念念的檀龙殿。

这位名叫剑星的「师姐」功力深厚,虽然莫庸道行尚浅,难以评断,但若论修为,剑星说不定和太形剑宗宗主段正行不相上下。自称为大师姐的剑星如此,那么如今不在檀龙堡的真正主人,又该有多强?

莫庸一面看那没有师姐架子的少女跑进她的房间,一面四下打量其他寝宫。虽然殿内不算堂皇富丽,但由白色光源所照耀的室内空间,可以看出沈静素雅的摆设哲学。以他当前的修为,能够感受四周有些非人之物在四下游移,但对自身毫无恶意,或许多的是好奇。

走道两侧,有可以任意坐下展册阅读的舒适木椅,即使空无一人的此刻,依然十分干净整洁。放眼所及之处几乎看不见墙壁,素白石墙上不见各种挂轴、宝器或多余陈设,可见之处无不是书籍。

檀龙殿里与其说是起居空间,若说是书库,都能成理。

剑星的房里传来她既惊喜又愉悦的讚嘆,莫庸探头一望,看她满面的喜欢,也决定不要打扰她的兴致。自顾自地走向对面寝宫,他推开散发微光的石门,一张装饰简朴的木床,搭配舒适干净的被褥,无论怎么看,都是整齐且宜居。

斗室之内,尚有剑台数座,以及能够伏案研读的冰凉石桌。在那桌上,已经摆了数本书,就如同房间主人从未离开过。

「去吧,幽延。」莫庸淡淡说道,那幽延剑就像是早已知道自己到了主人休息之处,从腰际腾空而起,安身于剑台之上。

同样认定莫庸为主的道剑,却并不打算离开身边。剑意与主人心意通联,知道此剑不离不弃,莫庸只是微笑,随即将自己怀中的秘笈安放于石案上,信手捻起其他书册开始研读。

「墨流剑意、然忘篇、蚀心功。」虽是笑容未减,手执秘笈时,却也不免颤抖,「灭劫剑气、吞天势……唉。」

这些名字对他而言,从来都不陌生。

太形剑宗五百年前曾参与过三界大战,身为当世第一剑派的太形,当然不会少提及当年第一魔剑的檀龙堡武学。掺有浊气的魔剑,所经之处墨流吞天,正道与人界曾因檀龙剑魔陷入一片沌浊墨海,那情境光是听师父说起,都是胆战心惊。

然而邪派第一剑道,它的奥秘,如今就在眼前。

「既来之则安之?」莫庸这句话问的,是怀里的道剑。它沉静鸣响,未置可否。

「是吗?」莫庸苦笑着揉了揉眉心,随后便在石案前坐定,「如果这是无忧认同的,那么我便……」

夜风从星点般的虚空吹入檀龙殿,说不上冷,但莫庸却还是拿起不知谁准备好的柴薪,添入石炉之中。

炉火如常,炉烟袅袅,昨日依旧似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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