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线]C1 初 遇
[公共线]C1. 初 遇
江城梅今年已二十出头,素爱热闹,修行不到家,三天两头爱穿着合欢宗的艳色襦裙下山闲逛。她修行时间也短,是个不上乘的门外弟子,心法更是修的堪堪勉强。目前好不容易渡过练气期,卡在筑基好几年,也算能定住容颜,只稍稍比同辈修仙者显得年长。
好在江城梅也是合欢宗人,脸长得颇为争气,再加上天生长着双圆润的杏眼,搭着她确是吃饱喝足的圆脸,倒也不减几分少女灵气。
江城梅修上善诀,入门时本有同派师兄带领。那入门师兄唤作凤怡,额前的艳色图纹盖住了大半个额,长着双盈盈水光的桃花眼,里衣也未穿着,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锁骨。
谁知道她一听这功法说破不点破的双修,气得胸闷,竟是噎了口气,死活不愿再练,只把那愤恨之意滞在喉头。
几年下来,江城梅苦心游历,左逛右晃,本打算若是一辈子无法筑基,便就停在练气摸鱼划水了。
哪想她一出门,摸摸猫狗,吃吃美食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江城梅入幻境修炼打怪从不爱冲锋陷阵,同岁的合欢宗子弟不是筑基圆满就已然结丹。她也不知羞,躲在后侧只顾着捡漏。间或有组队前行的药王谷弟子好心,分给她些助长功力的药草。光是这样的轻松游历,江城梅心里是乐的开花的。
这次她也同往常一般缓步跟着队,却不知不觉与主力有了距离。
待她反应过来,周边景色早已不是葱郁的林间,再一转身,褚褐色的石墙不动声色的拔地而起,将人隔在迷阵之中。
江城梅皱眉, 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发憷,耳边却传来细碎的声响。待她寻声回头,一个灰头土脸的蓝衣男子从暗道中钻出。他面容清瘦,隐隐绰绰能从颓废的墨色碎发下描摹出一对狭长的眉眼。
江城梅有些紧张,下意识将手轻轻地扣住剑柄。听到动静的男子仿若才注意到女子,他稍稍侧过脸微做打量江城梅,于是她便看见那双隐没在漆黑发间的眼睛。男子的眉眼较之于普通男性多了分细腻的阴柔,细长昂扬的挑眉之下,赫然是一双流动如水的银色瞳眸。他的眼神冰冷如利刃,最终定在了她握住剑柄的手腕上。
江城梅同同门子弟不多交流,除却游历便是闷头修行。因为没有渗透双修之道,上善诀迟迟不见进展。她见过的男子大多是轻佻风流的。不少师兄弟嘴上还说着长老传递下的事务,脸上却藏匿不住在她身上游走的暧昧狎亵。
不像面前这人,面容清冷,眸子更是同水钻般无情,江城梅一时间有些晃神,尴尬之余,只好将剑柄握得更紧。
姑娘将剑收了吧。男子双唇微掀,唇角似乎隐隐带了分讥诮。
江城梅有些羞恼,就算他欲加害自己,就凭着自己堪堪筑基的功力,这剑拔不拔,结果都已既定。她悻悻然缩回手,男子也不多话,撩开道袍席地而坐,手中飞快捏了个诀,似乎不当这还有外人。
江城梅瑟缩着身子倚着石墙,男子坐定后周边灵气暴增,几道金色的符咒从他衣中飞出,再又定格在半空。
退后。男子忽而睁眼,食指点在面前的一道符上,江城梅手足无措,掩着身子往后躲去,手却颤着抚到了一个墙上的凸起物。
小心!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时间狭窄的石阵内裹挟起了强风,本定在空中的符咒纷飞着散落一地,江城梅以为自己将会殒命于此,美目紧闭,男子却伸手将她同飞落的符咒一道拥入怀中。
石墙后没有怪物,也没有机关。江城梅察觉到男子的怀抱有些僵硬,回头发现同自己一道前来的除魔小队。
此时的她正以暧昧的姿势滚落在另一人怀中,男子与她均是衣衫不整,江城梅觉得身后的大手滚烫如铁,只盯着他病态肤色下浮动的喉结出神。
江城梅修道后肢体便随着心法有所改善,虽不说是肤若凝脂,体似拂柳,却也比其他门派之人美艳柔弱三分。男子扣在她的臀瓣的手才是刚使劲,便疼得她忍不住张口轻喘。她贴得又近,气若游丝呵在男子脖颈之间,再又绕着领口徐徐拂过,他的耳根一下尽数红得滚烫,却又无从发作,只是凝着怒意瞪着自己。
江城梅顺着他羞恼的眼神看去,才发觉自己仰后倒去的时候,手上不知怎的抓住了男子的腰扣。那墨色腰带上赫然绣着深蓝的飞燕暗纹,看起来颇为金贵。但江城梅可不敢松手。她身后没了石墙,若是冒然松手失去支撑倒地,不知得伤筋动骨几个月。只有委屈面前这位男子再多识点趣,用手稍稍抬她一下。
哪知这他面色越来越难看,江城梅见他在身后摸索半天一动不动,那好看的眼又是黏在自己胸前一块不动,便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又再一道看去。
江城梅只看见自己白皙饱满的胸肉挤压在纱裙之间。
她的锁骨下用朱砂细细的绣着朵浅色的梅花。因为这一折腾,两人均出了一身薄汗,于是那些晕染开的汗渍透着布料渗在胸前,而黏腻的汗液更是不小心将飞落的符咒沾在一处,玫红艳黄,香汗涔涔,颇有些旖旎风味。
侠士可是要取这个符咒?江城梅咽了口唾沫,身后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又不识趣的轻轻传来。
那男的我看起来好生眼熟!
对可不是!这不是星机阁的楚流吗?
没错!前些日子听说他在星机阁自设的机关楼中迷了路没想到是和我们这合欢宗的弟子有了关联!
唤作楚流的少侠仍旧黑着脸,他按着江城梅的腰,缓缓将人扶正,江城梅心里松了口气,也松了手,正欲将黏在胸前的符咒摘下,楚流却皱着眉扣住她的手腕。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和我装傻?楚流的声音戏谑中带着浓浓嘲弄,星机阁的符咒,自然是只有星机阁的人能解。
楚流隐在袖口下的指尖微动,那道已被汗湿的符咒便又完好无损般漂浮定格在空中。
既然能解开这迷阵,自然是懂的这符法。楚流面上仍有笑意,浅色眼瞳中却翻滚着滔天嫌恶,合欢宗的外门弟子就如此不入流,总想着这么些歪门邪道?不如不解开这门,好同我共赴一夜春宵,又何必毁他人清白来束缚我,好不知耻!
江城梅被他扣住的手腕生疼,咬着牙想甩开,两人身后的流言碎语声越来越大。
她又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想她江城梅,一生心愿就是老老实实在合欢宗做个不那么旁门左枝的弟子。没想到仍旧会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划分到下等修士中。只是以这双修闻名,又未害人伤己,怎就甚至比遇见那魔修还讳莫如深。
正当他们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暗绿色的身影忽而上前,轻轻将江城梅拉到身后。
江城梅低头凝着自己腕上的青紫,又悄悄看了下一侧人的衣角。这一身暗绿色,眉目间尽是柔情万种的男子便是她入门合欢宗时教导自己的师兄凤怡。
凤怡见江城梅不语,面上仍旧挂着柔和似春风的笑容,楚流皱着眉,嘴边轻轻溢出一声不屑的闷哼。
江师妹不谙人事,给楚少侠多生不快了。凤怡笑着朝楚流一揖,手中却暗自捏诀,清洁咒一下将稍显狼狈的二人衣衫变得干净整洁。
楚流不做声,又似乎和凤怡要较劲,竟也抬手扣了个响指。江城梅本是艳红色的外裳一下变为柔嫩的鹅黄。凤怡脸上仍是笑,楚流清冷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去打转,又是一声闷哼,只留下一句鹅黄更好便离去了。
江城梅呐呐不语,眼尾泛着些委屈的潮红。凤怡转身,轻轻将人带入怀中作安慰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