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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地方

 

挤坐在人群间的我还有些恍惚,从一个表演工具摇身一变成了客人。

周遭的环境和氛围,一切都令我觉得新奇。

灯光、摆设、人们,新的角度让我对它们熟悉又陌生。

暗淡下来的灯光和激昂的音乐顷刻之间x1引住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高灯打在了舞台中央的人影上。

银罗朝着观众席鞠躬,他的银se面具正闪烁着光芒。

我感觉t内的血ye开始沸腾,且直冲脑袋,一种胜利的快感在刺激着我。

他在向我鞠躬。

曾经匍匐在地的我如今和他的位置逆转了过来。

我大胆地摘下帽檐暴露出我的人类脸庞,还有兽耳。

是的,人类头上有兽耳在马戏团并不少见,毕竟这里有出售给观众的纪念品。

曾经我在台下仰望的位置,是我鄙夷过的地方。

实际站在观众的角度看表演并不是那么的享受,活像在居高临下地观看曾经被剥削的自己。

我并不以此为乐。

但我忍住了不适没有提前离席。

我开启了我的新生,就要接受它带给我的一切。

激昂紧凑的鼓点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有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屏息等待。

摇摆不定的聚光灯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是我熟知的“幸运观众”环节。这也是唯一一个让动物们反观察人类惊慌失措的娱乐环境,至少曾经的我很喜欢。

只是当这盏灯落到我头顶的时候,似乎就不那么“幸运”了。

我没有见过c控灯光的那个家伙,他应该庆幸这点,不然他的身上可能要留几个狼牙洞了。

“让我们掌声欢迎这位银发先生,真是少见的发se呢先生。”驯兽师嘴角弯起一个礼貌的角度邀请我上台。

我忽然后悔刚才高调地把帽子摘掉的行为。

希望头上货真价实的兽耳不会被识破。

观众们遗憾没有被选中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小孩难听的尖叫,谁能想到此刻我的内心也在尖叫。距离银罗越来越近的我,恨不得把这个宝贵的机会扔给他们。

两三只动物被指引着朝我拥簇而来,不过步伐有些迟疑。

按照排练牠们应该围绕着我转圈表示欢迎,现在的它们却在跟我大眼瞪小眼。

驯兽师们显然感到有些奇怪,对于牠们反常的表现我并不意外,大概是辨别出了我熟悉的气味才使得他们犹豫却步。

除了其中一个例外,普利——那只葵花鹦鹉,牠扑腾着翅膀降引以为傲地落在我的头顶,这只认生的老朋友显然是不太习惯我的新脑袋,在上面蹭了几脚才心安理得地理起了毛。

这一幕情景,映入了银罗的眼里。

另一些动物们对我可就不太友好了,尤其是银罗手下的,一个个呲牙哈气地防备我。

在团里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太和谐,更何况现在变了个物种不更让牠们疑虑警惕。

我现在是人类,他们在台上可是没有铁链拴着的,被扑上来的si亡惨剧随时都可能上演。

银罗他们看似不知内情,在努力安抚牠们的情绪。

他对待那只豹子熟悉的语气动作让我身t起了反应,听见指令的我甚至下意识地想要给他回应。

牠们镇定了下来,我的身t却蠢蠢yu动,即便抑制住了肌r0u记忆,但是t内总感觉有什么渴望破土而出。

尤其是手臂和尾骨的位置,瘙痒和一阵暖流,让我身t微微颤抖,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感觉不妙。

兽化的部分要长出来了。

在感觉斗篷微微鼓起的时候,我当机立断转身就逃,绝不能让身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些昏昏yu睡的观众终于发现这场无聊的闹剧有了看头,纷纷仰起脑袋探索我挤过人群落荒而逃的身影。

大家都以为我是被野兽们吓得p滚尿流地跑了,观众们哄然大笑。

我不在意自己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有多么狼狈,更不关心那群在台上却不服从命令的动物会有什么下场。我只清楚自己再也不会来踏进这个地方了,我竟然没有发现身t的习惯会对银罗起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情绪平稳和激动也会对身t控制造成一定影响,现在我只想慢慢彻底回归到人类的身份,即便我忘了自己原本的归属,但是我可以以新的身份,给自己重新创造一个有尊严和人权的生活。

我以为成为人类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货船的头子把越来越少的钞票扔给我,“不g就滚。”

他笃定了我找不到其他的工作。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我没有办法ga0到身份凭证,也不敢接触太多人以免受到刺激暴露身份。

受到同僚们的欺压做更多的苦劳成了常态,夜晚露宿街头甚至要跟流浪汉抢位置。

寒风凛冽的夜晚大家去了餐馆吃r0u喝酒,我趁此机会躲在船舱里变出尾巴取暖。

除了吃得饱,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当狼的时候也能自食其力,甚至有固定的洞x供我安稳入睡。

我不敢去想另一个更舒适的选择,我告诉自己,我不是被圈养的家畜,马戏团不会是我真正想要回去待的地方。

我宁愿饱一顿饿一顿,也绝不回去那个消磨人x的地方。

但是这个地方有的只是逐渐缩小的生存条件,付出和回报并不成正b。

人类社会或许没有我想象中的自由。

街上愁眉苦脸的人不少,即使穿的光鲜亮丽却看起来和我过得差不多,我不打算深究他们的苦难,我摩挲着手心的茧子,把最后一袋重物扔下码头。

我离开了小镇。

虽然耳朵只能被包裹着,我莫名地坚持保留人形,而且也只有在需要捕猎的时候才变出爪子。

农场的不远处有一间荒废掉的小木屋,貌似是某户人家废弃掉的杂物房。这里成为了我的歇脚地方,附近的人见我是个流浪汉也不会赶我走。

我享受这种无边界感,我同时拥有人和动物的能力和权力,在哪个时间点用什么样的身份全凭自己做主。

溷眼熟后我甚至成为了农场的帮手,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扫笼舍喂食等。农场主会提供饭菜给我做酬劳,这可b钱实用多了。

农场主不算大方,所以有时候我会悄悄给自己加餐,毕竟是一头在j舍有前科的狼。

吃饱喝足我又回到了小木屋打个盹。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面前一条稻草se的猎犬在我面前吠个不停。

我眯着眼瞄了一下眼就闭上眼继续睡,在马戏团时期也有过好几次其他犬科动物过来sao扰挑衅,一般很快就被驯兽师拉开。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现在是手无寸铁的处境,没有人会护着我,刚准备起身逃离,霎那间的刺痛感从右侧袭来,麻痹和无力感在我小跑开几步后蔓延全身。

右腿扎着一根麻痹针,我腿软地倒在了一个人面前。

银罗蹲下来抬起我的脸,“抓到你了。”

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昏睡,在身t彻底宕机之前我保持着还未清醒的状态冷静地分析现况。

但他是怎么认出······气味!那条猎犬应该是辨认出了我的味道跟随而来。

银罗摇了摇扣着我项圈上的铁链,打断了我继续应对的思考。

“你究竟是谁?”他直截了当问出了关键,而这条问题甚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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