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
黑夜让步。他收回了所有温柔,他不再站在你那边了。
“跪下,别让我说第三次。”
声音吓得你不自觉一抖,站起,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瓷砖上。眼泪早已糊满眼眶,你倔强的不想它落下。年少总是能轻易做任何决定,你决定,你要恨他一辈子。
明明是他声似寒冰利剑高高在上发号施令让你罚跪,自己却也像罚站一样站在你身边拔不了腿。
那声枪响后,很快有人告诉了信一,就响了一声,他们偷看了一下没人受伤,可能是走火。但他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便马上赶回家。
泪珠还是不如你心意的落下,一滴一滴砸在身前,悄无声息。
与沉浸在复杂情绪里的你不同的是,他手上夹着的烟一口没x1,由它燃尽,这才多久,他注意到你穿着上次一起去买的裙子,青春活泼的短连衣裙,没办法给你提供一点缓冲。香港就是这样,屋里屋外就是瓷砖最好打理,好像从没有人替罚跪的小孩想到,瓷砖散热快,不消多会便冰冷刺骨。他瞪着瓷砖。
信一冲回来便看到,昏暗的余晖里,龙卷风一手攥着枪,烟灰留的很长,你倔强的用板直的姿势跪在他脚边。
“大佬…”
“收完了?”龙卷风反常的打断了信一的话。
“呃…没。”信一想帮你求情,一如你帮他那样。但他实在没ga0清楚情况。他暗骂你是笨蛋,这种姿势膝盖最痛了,你撒撒娇就行了,用什么苦r0u计。
打岔的人顺利挨骂。
“回去。”信一听出大佬有意翻篇。还是赖在一旁,要走不走的样子。
迁怒完,龙卷风到底软了态度,转身坐在一旁沙发上,只是声se仍旧对你严厉,“回屋睡觉。”
你刚刚吓得直接按他意思行动,但现在,你何必听他的话。你固执的跪着。强压着全世界倾倒在你身上的委屈,哭出声就输了。
“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吧?”信一回来给你递梯子也不下,究竟为什么气成这样?
气氛降到了信一都不敢cha嘴的冰点。
一滴血珠坠落,不用信一提醒,龙卷风在滴落的半程便已发现。伸手一把抬起你的脸,你眼下满是泪痕,牙齿sisi咬住下唇,孤注一掷的样子像是他从没见过的。他从没见过你决绝的表情,不,或许是漫长的温柔岁月让他忘记了,你只是他捡的,不是与生俱来伴他左右的。
他掐着你的脸让你松嘴,下唇被你咬的鲜血淋漓,他手指难得颤抖的靠近又不敢轻抚,便被你的利齿咬上。他痛心你这样伤害自己。
他的大手一托一带,你从地上变成了趴在他腿上。他丝毫没在意被你咬住的手,另一只手恼怒的打向你的pgu,他没有收劲。
不如你意你便这样,你每个枝桠都是我用心呵护出来的,你怎么敢?他越想越怒火中烧。我能护你多久呢?我在时,便使事事如你心意。但即便是我,不敢说半生如愿。人生不如意十之。不是人人像我ai你如骨血,他已经惊怕你玉石俱焚的伤痕没有人疼。
不是一定要这么做事的,傻nv。
他的心有多痛就打你多痛。
……
信一说,daddy叫他们活下来,可更多的絮叨留给了你。他知你看起来柔软,实际很有主见担当,别人怎么对你,你怎么对人,像面镜子。凡事过刚易折,他最担心你这一点。于是,他说,不要给他报仇,学会放下。b走你的每个夜晚他都在思考,他的态度还是过于强y,当了几十年话事人,说话就是下命令,养花却还是初次,到底伤了你的心,他已知错,便在后面加了两字。
同她讲,学会放下……好吗?
你的眼泪突然涌出。明明是商量,但他已经不会回应了。“你知道的,我不会再不听你话了。”
命运敲定了要这么发生。
他在天后庙祈愿,宽慰自己习惯了世事无常,庆幸能陪你这么多年,却唯愿你世事如常,平安顺遂。
年幼的你怎么也想不到,窝在他怀里学枪的日子短如一瞬。
多数时刻你耍着赖不学,在他怀里咯咯笑着。他纵容的点起一支烟,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怎么也没料到,只是一个平常的下午,x腔传来你给的震动,大概,是他半生里,你带给他最温柔的共振。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