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直至返回桥上,教练颁发完证书,南朵延还是一脸惊魂未定。明明陈韵茹了结了心愿,道谢离开她的身躯,但被ch0u离魂魄的彷佛是南朵延本人。
任昭廷走在南朵延身边,突然觉得对方b他更勇敢许多,虽然有那麽一点贪生怕si,但答应了的事,就会努力做到。他心里不禁想着,如果当初自己敢勇敢尝试争取,或许很多事就会不一样……
抿着嘴左思右想,任昭廷终於别扭地说出夸奖的说话:「做得好,你跨出第一步了,以後有再难的事也难不倒你了。」
听着这没有情绪起伏的夸奖,南朵延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公车站,然後直接瘫坐在站牌旁的塑胶椅上。听见脚步声来到身旁,她也没有打算扭头去看。
「你也要回台北吗?」
南朵延没有回应,在回台北的公车站牌下等公车,难道要去高雄吗?同时不禁想到,为什麽有人可以长得漂亮之余,连声音都那麽好听,听起来就很会唱音乐剧的样子。
「那我陪你等一下吧。」即使没得到回应,陈馥萱仍然试图友好地带起话题,「虽然有点冒昧,请问你是谁?」
「我?」南朵延终於看了对方一眼,「南朵延,南北的南,花朵的朵,延续的延。」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陈馥萱,馥是──」
没耐心听陈韵茹已经说过的台词,南朵延直接扬手打断陈馥萱的话,「我知道,she嘛,你妈真会取名字。」
「你怎麽知道是我妈取的?」陈馥萱眯起眼睛,「刚才真的是你陪我一起跳的吗?」
南朵延一回头便见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盯住她,彷佛要刺穿她说的谎,「啊哈哈哈哈哈,不然还能有谁?」
「但你刚才很奇怪,现在b较像是你真正的样子。」
「你才认识我多久?哪会知道我该是什麽样子。」
「一个人的姿态是骗不了人的,就算是演员,放松下来也会回到原本的姿态,你现在就像休息中的演员,不过我不认为你刚才是在演什麽,因为连笔迹都不一样。」陈馥萱想到切结书上的字,一阵风吹来,再次闻到南朵延身上的香水味,「还有香水,前调瓯柑和蕃茄叶的绿意甜感,中调忍冬、茉莉、百合的白se花系清新香气,还有最後的檀香暖感。这款香水的香调我小时候就能背出来了,是我妈最ai用的香水。」
「所以,你的结论是?」换南朵延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馥萱。
「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些?还有,你刚才说,你是因为要陪我才会高空弹跳……」
南朵延偷偷瞥了眼一旁站着的任昭廷,「我是南朵延没错啦,我只能说,刚才既是我又不完全是我。」
「你有灵异t质吗?」陈馥萱开始试探,说出她的推断。
「嗯哼。」而且是非常灵异的t质。
「刚才是我妈?是我妈陪着我一起跳的?」陈馥萱的语调有了一点按捺不住的激动。
南朵延再次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任昭廷,得到首肯後,才回答:「一半一半,我在她也在,当时不完全是我在支配我的身t,所以你才会觉得奇怪。」
「现在呢,她还在吗?」陈馥萱双眼都亮了起来。
尽管不忍心浇熄别人的希望,南朵延还是老实地说:「完成跟你的约定,她心满意足走了。」
「这样……也很好……」陈馥萱不免有些失落,「你说的万事屋是什麽?跟帮我妈忙有关?不然就算有灵异t质,也不是谁都想被附身吧?又不是乩童,更不是请神。」
「正神不附t,附t非正神。」任昭廷突然cha话纠正。
「没有人需要知道正神会不会附t!」南朵延想也没想,不耐烦地回应。
陈馥萱马上意识到,公车站似乎并不只两个人,「还有别的人……鬼在?」
「最讨厌像你这种直觉敏锐的小鬼了。」
闻言,陈馥萱倒是笑了起来,「我好像b你大几岁吧?小鬼。」
「是梗啦,漫画梗!」南朵延嘟起嘴,不太满意在场的人与鬼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梗。
「是你的搭档吗?故事里常看到人和鬼的组合,没想到是真的,太神奇了!他还在吗?」陈馥萱四处张望,想要把那位搭档找出来。
「在啦,但你看不到。」
陈馥萱失落地叹了口气,「真想看到他呢。」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一个ai管教人,又不懂什麽法术的老古板……」
「是神通不是法术。」任昭廷再度cha话更正,让南朵延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很常被管教喔。」陈馥萱笑着调侃。
「哼。」南朵延鼓着腮帮子,「不过,你不怕吗?我说的是真的鬼耶。」
「鬼有什麽可怕?b鬼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这句话怎麽那麽熟悉……」南朵延歪着头,欸?这不是她自己说过的话吗?
陈馥萱眼珠转了转,马上想到了什麽,「所以万事屋是帮鬼完成心愿?像你帮我妈一样?」
「可以这麽说……你要不要当侦探算了?」南朵延觉得陈馥萱的推理头脑实在太好。
「我可没兴趣捉j和催债。」她一句话扫s所有相关从业人员。
「一针见血,戳破人们对侦探的美好幻想,很bang!」南朵延终於笑起来,她最喜欢这种「毒到」的见解。
「认识你真的太好了!」陈馥萱伸手出想要握手。
然而南朵延只是低头盯着陈馥萱的手,没有任何动作,「g麽?」
「做朋友啊。」
「少来了,没有人会想跟我当朋友,就算一开始说要做一辈子朋友,也很快会离我而去。」
「怎麽会呢?」陈馥萱伸出的手依然悬在空中。
「跟我走得近的人都会被我的霉运牵连,更别说我能看到鬼,人们会怕跟鬼接触或被鬼纠缠……」南朵延的语气十分幽怨,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多年以来累积的委屈。
任昭廷惭愧地低下了头,若不是因为他的执念,南朵延就不会受苦了。
陈馥萱扬起yan光明媚的笑容,「正好,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所以我不怕。」
「她的气运是真的很好。」任昭廷适时搭话。
「真的?」南朵延终於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回应谁说的话。
「真的,我不怕,不会丢下你。」陈馥萱索x主动拉起南朵延的手,「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握了手,就会是朋友吗?南朵延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刚才握手的余温犹在……她没有信心。
不过一直伤春悲秋也不是南朵延的风格,她很快恢复过来,「欸,为什麽你会喜欢玩高空弹跳、滑翔伞、赛车那些?」这都是陈韵茹之前跟她说的。
「感受自己的存在。」陈馥萱笑了笑,瞥见南朵延一脸疑惑,接着解释:「我常常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也没差,一个替身没了,还有很多个替身,瘦小的男生可以当nv替,但nv生能上场的机会很少。」
「所以你是失去了工作机会不高兴才来跳的?」
「不是,我工作很稳定,可要说是不开心来跳的话,也不能说是错……」
「哇,你好有钱,不开心来跳一跳两千多就没了耶。」
「钱再赚就有了啊,跳完之後感觉很爽就值得了。」陈馥萱g起嘴角,看向天空,「人生只有一次,一定要随心所yu地活着才行啊。」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