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对,荒野迅鸟一般成群出没,这只恐怕是偷溜出族群觅食,附近应该会有一群成年迅鸟。”
卡修轻巧地转移了话题,一边说一边和兰斯特走出了巨大星兽的领地。
当初在训练基地训练时,系统把这种星兽的资料全都放了出来。
为了给军训做准备,不擅长这些的卡修硬是把资料给背了下来。
“它们一群是不是在七只到十只?”
兰斯特突然站在了原地,表情严肃。
“你怎么知道?”
卡修有些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这半句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呢。
“因为它们已经飞过来了啊——”
在两只蝴蝶的计划里,在一群荒野迅鸟中讨不得好的他们应该先躲起来,然后想办法冲散这群鸟,最后再逐个击破,把受伤概率和程度降低到最低。
然而当他们看见被荒野迅鸟叼着的红色蚂蚱和追赶着的粉色螳螂时,瞬间改变了计划。
“伊恩?”
卡修看着鸟嘴里足以打马赛克的雌虫,表情难以置信。
“凯诺?”
兰斯特停住了脚步,银色瞳孔倒映出自己好友狼狈的模样。
“我去打鸟,你去救虫。”
卡修瞬间完成了虫化,背后巨大的翅膀展开,一声呼啸就飞上了天空。
金色的蝶翼在阳光下掠过,漆黑如墨的边缘在光下闪过锐利的寒光。
这是一双美丽又具有强大威胁力的雌虫虫翼,仅仅是一个照面,锋利的边缘就削掉了一只迅鸟的脖子。
剩下的迅鸟反应过来,发出了愤怒的鸟鸣声,紧紧包围了住了卡修,眼睛里带着愤怒仇恨。
比起星网上的那些模型,这些星兽十分真实,甚至连看向卡修的眼睛都闪着贪婪的食欲。
“啧,真是难得有这种危险感觉。”
卡修看着周围的一圈迅鸟,金色的眼眸眯起。
这么多的成年迅鸟,即使是他,也觉得有些困难和棘手。
不过,话虽这么说,卡修行动上却丝毫没有退缩害怕的意味,倒是热血沸腾起来。
好刺激!
好兴奋!
那一刻,半虫化就变成了完全虫化。
坚硬的虫甲覆盖了柔软的腹部和面部下方,灵活的关节处长出了尖锐的骨刺,柔软锋利的蝶翼边缘也出现了坚硬刺状结构,复杂神秘的金色虫纹蔓延上了颈部——
下一秒,一道黑金色的影子如同风般掠过荒野。
愤怒贪婪的鸟鸣和重物坠落大地的声音响起,迅鸟的哀嚎、金石相撞之声、血液飞溅声和虫甲裂开声交织响起。
扬起的灰尘中,干掉迅鸟首领却被最后一只迅鸟撞飞的卡修捂着腹部爬了起来,吐出来一口鲜血。
他浑身上下的虫甲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断裂,虫翼也被划伤,狼狈至极。
然而那双看向迅鸟的金色眼睛中,却是和状态完全不符合的兴奋和战意。
和往日与同伴点到为止的安全切磋不一样。
这种生死之间的搏斗、萦绕在周围的血腥味、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刺激、失败者沦为食物的感觉真的是——
太过瘾了!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啊……”
卡修看着目露惊恐的迅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已经裂开的蝶翼再一次迎着风和阳光展开,
“我怎么可能不沉迷于这样的感觉呢,如此美妙又如此震撼,我——噗咳咳——”
布满鲜血的虫甲掉落下来,打破了这诡异恐怖的氛围,卡修一下子半跪在地上,捂着腹部不停咳嗽。
还是太勉强了。
他抬起头,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最后一只迅鸟惊叫着逃跑。
迅鸟的速度很快,仅仅是片刻,就已经变成了一只小点,然后消失——
呃,没有消失,它被打下来了。
兰斯特拽着半死不活的迅鸟,把它从远处拖回来。
白蝴蝶看着凄凄惨惨的卡修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想让对方先拖住那群迅鸟,他自己先把另外两只雌虫给救出来。
结果等他把受伤的蚂蚱和螳螂转移到安全地方后,扭头一看,才发现卡修已经比他们两个受伤还严重。
“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兰斯特靠近卡修蹲下,结果却被受伤严重的小蝴蝶给扑到了身上。
难以想象一只翅膀和虫甲都裂开的雌虫能有这速度。
“你好快!”
卡修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迅鸟这种低级星兽,就是以速度极快而得名,甚至它们出色的隐藏能力都比不上速度这个巨大优势,所以才叫迅鸟而非隐鸟、偷袭鸟之类。
但就是这么快的迅鸟、还是在被吓到后爆发出极限速度的迅鸟,在三个呼吸内就被兰斯特抓住。
卡修切换的复眼模式都只能看见对方的银白残影。
“蝶族一向很敏捷——”
像你这种力量大到手撕星兽才是异类吧。
兰斯特想,话没说出口,就已经和离得极近的金色眼眸对上。
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未消去的狂热战意、以及针对他个虫的跃跃欲试。
小蝴蝶说:“兰斯特,我们来打一架吧。”
“不行,你现在受伤太严重了。”
兰斯特很冷酷地拒绝了新朋友的提议。
“那等我伤好了,你一定要答应。”
从刚刚兴奋状态里慢慢恢复过来的卡修道。
他脑子冷静下来后,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这个提议,眼神略带可惜。
“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兰斯特扭头看向跟过来的粉长发雌虫,
“凯诺,你带的物资里还有治疗药剂吗?”
“有的。”
凯诺推了推眼镜,掏出来一支绿色药剂和一个绿色罐子,以及一大堆绷带。
“我来就好,你先休息。”
兰斯特看了一眼仍旧呼吸不稳头发凌乱的好友,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
他伸出手拔开药剂塞子,左手捏住卡修的脸,右手拿着药剂就灌了进去。
“不用这么喂我,我能——卧槽好苦啊啊啊咕噜咕噜——”
被药剂给苦成了苦瓜脸的小蝴蝶反射性挣扎,好在兰斯特手上用了点力,这才没有被挣脱开,成功把药剂一滴不漏地灌了进去。
“这样比较省事。”
自己喝的话,指不定偷偷就吐掉了。
这都是一代一代传来下的经验。
兰斯特把空瓶子收回,开始给裂开的虫甲虫翼抹药,坐在一旁的凯诺看着快被苦晕过去的卡修,同情地递过去一块糖。
“……呼,活过来了,谢了兄弟。”
被苦到思绪混乱的卡修长长舒了一口气,目露感激。
在一群性格狂野、作风粗犷的大老爷们雌虫中,对方不仅细心地带了药剂,还贴心地准备了糖果——就连院长都没有如此贴心过。
卡修觉得一句单纯的“谢谢”表达不了自己的情感,他想起雌虫们普遍对雄虫和虫崽的狂热追求,很真诚地拍了拍粉发雌虫的肩膀:
“你叫凯诺是吧,感谢你的药和糖,祝你以后生十只虫崽!”
正在喝水的凯诺:噗——
正在包扎翅膀的兰斯特僵了一下。
感觉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