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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靶心的。

将弓放下,赵朝贵转头看着孟冠白沉下的脸,这次没再隐藏,高高翘起唇角道:“可别不高兴啊,这次盛大家来通州府学会讲,你们通州府学的学子出了那般大的风头,我们不也没说些什么,怎么我才比你多射中两箭靶心就掉脸子了?”

他这话一出,孟冠白哪里不知他一开始挑起比赛的用意,连他都反应过来了,在场所有的人全部心明神会。

通州府学学子脸上自然不好看,他们是好心带着他府学子过来校场练习骑射的,却未曾想到好心没得到好报,对面的人居然想着靠射箭踩他们一头。

而他府学子们虽然有些人觉得赵朝贵的话有些过分,做的事也失了君子之道,脸上很是不自然,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眼里都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人性如此,谁愿意被人踩在脚下,更何况那人本就是该远远不如自己的。

尽管方才在辩论时,他们忘却了种种不平,甚至听众人辩论听得完全沉浸其中,可出了会讲堂,他们就反应过来,此次安平省八府学子相聚,其他七府学子在文之一道上几乎已全败于通州府学学子之手。

现在若是能从武之一道找回场子也不错,通州府学学子此次出的风头也太多了,总得挫挫他们的锐气。

孟冠白手紧握住箭身,手背青筋鼓起,他几乎想要将弓箭砸向对面赵朝贵那张得意的脸上。

萧南寻将他往后一拉,取过他手中弓箭,丘逸晨和吕高轩俱是脸带怒意。

不过大局为重,两人将孟冠白拉住防止他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来,万一同人动手,到时传出去,他们可就真是将通州府学的声名往脚下踩了。

见萧南寻握住弓站在他身前,双眼沉沉看着他,赵朝贵却将嘴角扬得更高,挑衅道:“难道你也想再同我比试一场?”

来得正好,不用他再去激他们上场了,他将视线在通州府学学子身上游移一圈,共有八人,到时将他们所有人全部击败那才叫痛快。

可惜此次最出风头的谢景行不在此处,将谢景行击败才是他此时最想干的事情。

萧南寻没有说话,只冷冷看到他一眼,转过身面朝着箭靶,看他表现自然是要与赵朝贵比试一场的。

丘逸晨有些担心,萧南寻射箭虽较孟冠白好上一些,可也并未相差太多,孟冠白刚才可以说是一败涂地,现在就是萧南寻上场,也不过是再输一次罢了。

吕高轩将孟冠白推去身后,往前行了一步,对丘逸晨说道:“待会儿萧兄比赛完后若他还要继续同我们比试,便由我上场。”

他自然指的就是赵朝贵,看他的表现,显然并不想就这般放过通州府学的学子。

若是以为他们会同缩头乌龟一样,担心输便不敢与他比试,那便是大错特错了,他们就是输也得输得光明正大。

有人跑过去将箭靶上的箭取了下来,萧南寻和赵朝贵便开始新一轮的比试。

谢景行过来看见的正是刚比赛完的场景。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过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是注意到了,这些天他可是被他府学子都挂在了心上,自然知他是谁,而赵朝贵更是双眼冒光,才刚想到此人,他便送上门来了,这不是上天都叫他遂了心意吗?

赵朝贵接连击败通州府学的两名学子心早就飘飘然了,此时看到谢景行,连遮掩都不曾遮掩,直接叫道:“谢兄来的正好,我正同你们通州府学学子比试射箭,不若你也来同我比试一番。”

这话一出,通州府学学子相顾失色,谢景行脚步也顿了一顿,猝不及防被叫住比试射箭是谢景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他眼神直直与丘逸晨对上,回想起上次丘逸晨在山长室外所说的话,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乌鸦嘴?

居然这么灵!

吕高轩眉头也是一跳,他都已经做好上去同赵朝贵比试的准备了,现在却被谢景行截了胡,他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为谢景行拘一把同情泪呢?

就连刚才气愤不已的孟冠白看着赵朝贵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怎么这么会挑?挑中了他们这里射箭射得最差的那位!

通州府学的学子没人不知道谢景行惊天地泣鬼神的射箭水平,与他优秀的过于突出的文章与诗相比,他那手射箭技术不能说是差得让人不忍直视,可也是将教授他们骑射课的教官气地捂眼不愿看他的程度。

当然,心理活动只有一瞬,不过赵朝贵到底也是清河府学数一数二的学生,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看着在场的通州府学学子神色变化,就知道谢景行与射箭一道上该是不太好的,方才萧南寻要与他比试时,在场的府学学子也并未露出如此神态。

那种被人抓住弱点又不好表露,可却又控制不住从眼神和面部的微妙表情中泄露了那么一丝一毫出来。

这下他更兴奋了,他来通州府学要说被谁打击的最深,就数谢景行。

他承认他于文章和诗上一败涂地,可还不兴他从射箭上找回一点心理安慰吗?

像是生怕谢景行拒绝似的,他连让谢景行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脑袋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都说文章写得好的读书人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弓箭毕竟是利器,用的不好确实会伤人,谢兄莫不是害怕了?毕竟刀箭无眼,若真是如此,我也不强迫谢兄。”

能被葛夫子随带在侧,谢景行自然也能看出来他该是在清河府学中表现得极好的学子,他这句话该是自己都没有深思,地图炮之广不只是他,怕是连他自己也给囊括了进去,没看他身后那几位与他同出清河府学的学子都忍不住眼露不自在,诧异地看着赵朝贵。

而赵朝贵却浑然未觉,只定定地看着谢景行,他都已经如此说了,谢景行应该是不好意思拒绝了吧?只要稍微有些血性的汉子,任谁被这样几乎是指着脸激,碍于脸面也得站出来。

不过就算谢景行忍得了他话中的含义,直言拒绝,那也代表他承认了他话中所言。

虽然不及他真在射箭上实实在在地碾压他,可也说明他自认了技不如人,赵朝贵眼里逐渐浮出一丝兴奋,那也是他胜了,到时只看结果,谁管他是怎么胜的?

他的兴奋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切实感受到,因他情绪激动,话语声还不小,而他们射箭的场地正在校场的东北角不远处,而此时校场中只他一人的话语声,不止这里所在的学子听见了,话也传出了校场的围墙,被已经走上榕树的横枝正在树干上慢慢悠悠往前行的屿哥儿听进了耳中。

他们一行五人中,屿哥儿自然是胆子最大的那个,就如时梦琪所想,他连屋顶都爬过了,还不止一次,再说他小时同双胞胎跟着谢景行上山下河的,只是爬树,还真难不倒他。

别看刚才说要爬树翻围墙时,梦琪和温嘉表现得比谁都兴奋与激动,可等实实在在走到了榕树底下,看着尽管不高,可也到了他们头顶上方的树干,他们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这要是掉下来,怕不得是屁股都得摔成四瓣了吧?

可让他们就此退却,他们也不愿,最后他们二人连带着白苏和潘婧雪都将视线投向了淡定的屿哥儿。

屿哥儿只能当仁不让地先走到树干前,看了看榕树的长势,榕树的树干本就粗壮而树皮粗粝,也不知是如何长的,像是有两根主树干交错在一起,中间还有一个能让屿哥儿将手从中间伸过去的大洞,而且树干有些还往外凸,恰好可以让他们落脚。

大概找了让他可以攀上去的方法,想到就做,他动作灵巧,三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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