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谢景君一双大眼睛渴求地看着谢定安和周宁,听了谢若的话,连连点头道:“哥哥想我们的,肯定都已经想得吃不下睡不着了,我们也要去找哥哥。”
谢定安看着他们清澈渴求的眼神,忍不住探身过去,将谢景君抱到了怀里。
谢若又依赖地躺回周宁身上,央求道:“阿爹、阿父你们不能丢下我们,不然我们就一直哭,到时哥哥回来看见我们跟红眼兔子一样,肯定会很心疼很心疼的。”
谢景君跟复读机一样,“很心疼,很心疼。”
听着他们两人的童言童语,谢定安征询地看向周宁。
周宁安抚地拍了拍怀中的小身体,温声道:“可从通州府到京城很远很远,我们要走很久的路,在路上才是吃不好,睡不好,可能还会冷得受不了,若是你们受寒了,还得喝很苦很苦的药,这样你们也要跟着去吗?”
双胞胎同时喊道:“要。”
周宁看着他们几乎是发亮的眼睛,“行,那我们便一起去找哥哥。”
在双胞胎的欢呼声中,周宁的眉眼坚毅,“安哥,明日你便去天下商行问问有没有商队去京城。”
“好。”
与此同时,金匾城,刚入夜便已入睡的屿哥儿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心脏乱跳,闹得他睡意全无,没来由地心慌。
与京城不同,金匾城在转春以后,天气居然一日比一日好,已是许久没见过雨雪了。
即便如此,气温仍是严寒,晚间窝在被窝里,按理来说该很是舒坦,可屿哥儿却觉得手心脚心发烫,在被窝里呆不住,干脆披了衣衫下了床,走到了院子中去。
院子中虫鸣鸟叫全无,只有一轮高挂的圆月。
小白见他久久未归,也跟着出了房门,蹲在他身边,一双通透的狐狸眼悠悠地看着他。
自从安庭轩回来后,两人便同住一个院子,早在屿哥儿出门时,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就将安庭轩惊醒了,现下听见屿哥儿在院子中转来转去的脚步声,干脆也下了床,开门问道,“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反在院子乱走?”
屿哥儿被不知从何而起的心烦意乱扰得定不下心,心中更是莫知所措,往日虽常与安庭轩拌嘴,心中却是极依赖的,一见他出来,总算站定在了那里,焦急道:“二哥,我心好慌,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安庭轩往外走的脚一顿,哭笑不得道:“隔了这么远,怎可能感应到京城出事了,你怕不是做噩梦了吧?”
“才不是!”屿哥儿又控制不住乱走的脚,在院子里转圈,走了两步转过头,看向安庭轩,“二哥真没感觉?”
安庭轩无奈道:“真没有。”
屿哥儿心猛地跳了两下,“你没有感觉,只有我有,那便不是爹、娘和舅舅了。”他抬起头看向安庭轩,眼睛直勾勾的,“肯定是谢哥哥。”话刚说完,他心跳更快,莫名地,他心中越来越偏向是谢景行出事了。
安庭轩看他慌得泫然若泣的模样,连忙走近想安慰他,可离着屿哥儿有三步远时,他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有些怪异,鼻子抽动了两下,缓缓道:“这个月你喝药了吗?”
屿哥儿被他莫名其妙的话问地一愣,“什么药?”
又眼见着安庭轩的神情越来越莫测,张口欲言又止,一副难言的模样,他才反应过来安庭轩说的药是什么,气急道:“月初就喝了。”
地坤成年后信息素会变得浓郁,可同天乾一样,也能自如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但有一点与天乾不同,成年后的地坤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几日会控制不住信息素的释放,身体还会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变化,也就是常被其他人称为“发情期”的时间。
一旦出现这种症状,若是有天乾的地坤还好,只需与天乾蜜里调油地度过那几日便好,可若是独身的地坤,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好在大炎朝有对应的药方可以抑制这种变化,只需每月月初喝一次药,便可保证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会出现发情期,只是须月月不断。
天乾每隔一段时间虽会出现躁动不安的情况,可只要同人打过一场发泄掉精力,若实在不行,忍忍也便过去了,比之地坤要好受许多。
安庭轩摸了摸鼻头,刚才在门口时便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他还以为是错觉,可走近后,那股味道便越发浓郁,“你的信息素好像有些失控。”也多亏在这里的是他,有亲缘关系的天乾地坤间,不会受到彼此信息素的影响。
屿哥儿经他提醒,这才停下脚步,也注意到了自己周身的荆棘玫瑰味道,“怎么会?我明明喝了药的。”
他又仔细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状况,疑惑道:“身体也没有其他异样。”
两人面面相觑,俱是搞不清此时状况。
安庭轩身为天乾,对地坤的身体更不了解,“明日喊军医来看看。”
屿哥儿此时也捉摸不定,此时心头的慌乱到底是因为不受控制的信息素?还是真感应到了什么?
安庭轩走近,拍了拍他的头,“别成日胡思乱想,你那谢哥哥身为一个天乾,还在京城待着,能出什么事?”
“可是……”屿哥儿眼角都往下垂了半分,看着跟只蔫头耷脑的小猫一样。
“行了,后日就进兵攻打守边城,你放心,定能让你早日回京城,去见你那谢哥哥。”安庭轩隐在月色中的黑眸沉沉,也该是他们去向西戎军讨回血债的时候了。
他抬首,黑沉的视线仿若穿过千里,落在了被同一轮圆月照射之下的京城,京城的故人们,也正期待着他们的回归吧。
第193章
京城,乾安街,谢宅。
一道嘟嘟囔囔的声音从一间安静的房间里传出来,“风寒早好了,怎么还昏睡?”
顾绍嘉冷着脸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因为谢景行的身体,这段时间顾绍嘉和安淮闻有空就会来谢宅,不提谢景行会如此与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心中内疚难言,更是担心屿哥儿回来,他们该如何同人解释。
于太医抓了抓颌下的胡须,一不小心缠了几根在指尖,一并被扯了下来,疼地他龇牙咧嘴,没再说话,他心中倒是有一个猜想,可并不确定。
正在大眼瞪小眼之时,顾绍嘉神色神色一动,隐约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间传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看到一个掩饰不住惊慌的小哥儿当先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左一右各提着一个孩子的冷厉汉子。
顾绍嘉都来不及询问来人是谁,两声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便响了起来,谢若和谢景君挣扎着从谢定安手中落下,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扑在了谢景行身上,两张小脸贴在谢景行的面颊上,哭喊道:“哥哥。”
“哇。”谢若哭了两声,没听见谢景行的回应,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盯着谢景行的脸看了又看。
见许久谢景行还是紧闭着双眼,这下眼泪真跟珍珠一样,止不住地往下落,大滴大滴地滴在谢景行的面颊上,却仍是未激起他任何反应。
谢景君满心无措,他抬起手去扒拉着谢景行的眼皮,“哥哥,小筛子来了,呜,哥哥。”
可任他们怎么喊,谢景行都不醒。
周宁脸上的惊慌藏也藏不住,直觉地看向了一旁的于太医,“景行这是怎么了?”
听他们的呼喊声,还有面前两人与谢景行都有些相似的眉眼,顾绍嘉方才便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她站起身,走至周宁身边,扶着他颤抖的双手,拍了拍,“先是感染了风寒,可现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