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十几秒后,梁絮白抱着一套睡衣来到浴室里。
郁楚示意他把衣物放在置衣架上,然后出去。
可梁絮白不仅没听他的话,反而蹲在浴缸前,并从睡衣里挑出一块有弹性的、边缘缝合着多排扣的白色布料。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求知欲:“这是什么?”
这是你老婆的束胸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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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郁楚盯着梁絮白手里的那块布,面颊倏然发热。
他不露痕迹地滑入水中,让热水漫过胸口,旋即错开视线,淡声说道:“不知道,可能拿错了。你把衣服放下之后出去吧。”
梁絮白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廓上,凑近几分后不依不饶地问:“真不知道?”
郁楚无端有些紧张,他害怕被梁絮白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应付,便佯装生气,嗔怒般瞪了他一眼:“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到底走不走?”
浴室里短暂地安静下来,湿热的空气中浮荡着沐浴乳和香薰的气息,几欲令人迷醉。
梁絮白一声不响地盯着他,猝不及防地笑了笑。
——郁楚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理人的,此番拧着眉瞪人的模样,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颇为可爱。
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梁絮白也没继续追问,若真把人惹生气了反倒不好哄。
“行行行,不知道不知道。”他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又叮嘱了一句,“二哥说你从现在开始需要每天补钙,我今天给你带了一瓶回来,睡觉之前记得把它吃了。”
“哦。”郁楚没有抬头看他。
梁絮白离开浴室之后不久便传来了房门的开合声,估摸着已经回到他自己的卧室了。
郁楚绷紧的神经得到缓解,不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起身擦净水珠,然后将那块白色的布料裹在胸前。
随着妊娠月份的增加,除了腹部会逐渐隆起,胸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最初那段时间胀痛感比较明显,直到上周,这种不适才逐渐消失。
距离预产期还有六个多月,郁楚不确定它们最终会变成多大,产后是否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如今能做的就是用束胸内衣掩饰它们的存在。
有时候他也会痛苦地想,明明当了二十年的男人,为何一朝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如果以后无法恢复原样,他定会选择息影,然后带着孩子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平平淡淡过完下半辈子。
眼下,得过且过吧。
梁絮白的父母回国已有一周的时间了,再过两日便要返回堪培拉。
梁母这些年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对渝城的记忆仍停留在十年前,而渝城的独特地势在这几年飞速显现,她出门逛街时都不敢自己开车,只能让司机接送。
梁家大少爷梁锦安执掌梁氏集团,每日公务甚为繁忙;其妻是个精英律师,需要处理的官司有一大堆,如无特殊情况,两人几乎很难抽出时间来陪伴父母。
二少爷梁宥臣虽然是医院副院长,但他也会参与临床工作,而且近些日子一直待在实验室里捣腾项目,每天回到家已近凌晨。
瞧来瞧去,也只有老三梁絮白最闲了。
梁母听说他前不久投资了一部网剧,还拉着全家赞助了某个综艺,时常往这两处跑,便忍不住好奇,说道:“三儿,我还没见过拍戏,你带我去剧组看看呗?”
梁絮白说:“妈,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你别把人吓到了。”
梁母愣了愣,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吓到谁?吓到那些演员?你妈有这么可怕吗?再说了,我就是想去看看拍戏,又不是去见儿媳妇,什么急不急的,你都不急我急啥!”
梁絮白想了想,又道:“那行,我下午带您过去。”
他立马给郁楚通风报信:「我妈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说咱俩在谈恋爱,她想来剧组见见你。」
两个小时之后,郁楚回复道:「……」
郁楚:「我的戏已经杀青了,现在在公司签代言合同。」
郁楚:「给梁夫人解释一下,我们没有谈恋爱,别让她误会。」
梁絮白:「哦。我也觉得咱俩不像是谈恋爱。」
发完这条消息,他面无表情地锁上屏幕,对梁母说道:“妈,电视剧已经杀青了,咱不去剧组,我带你去我公司逛逛吧。”
“你公司是搞游戏的,我看不懂。”梁母优雅地饮下几口红茶,眉眼弯弯,笑道,“不如陪我去逛逛街。”
梁絮白活得粗糙,除社交和商务场合需要的着装打扮之外,其余生活用品都是从淘宝或者拼多多随便买的。
别的总裁衣帽间里全是高定礼服和休闲西装,而他的衣帽间除了背心就是裤衩,空出来的那些柜子,现在挂的全是郁楚的衣物。
所以他对逛街没有任何心得,于是提议道:“要不让大嫂回来陪您?”
梁夫人:“她今天在处理一个离婚案,忙着呢。”
梁絮白只能妥协:“那行吧。去天街还是大融城?”
梁母笑道:“都逛。”
梁絮白:“……”
下午三点,梁絮白带着母亲前往天街。
他深知母亲的购物欲有多旺盛,于是叫上伍祁同行,否则一会儿他拧不动东西。
如今虽然入了秋,但渝城的酷暑并未消退,梁夫人穿着一件白色收腰吊带裙,头戴一顶夸张的英伦大檐礼帽,再配上珍珠耳坠和项链,像极了九十年代的漂亮港星。
她带上墨镜,下车后挽着小儿子的手直奔商场电梯。
梁絮白调侃道:“妈,天街这边蹲着很多街拍的老头儿,你要不要去走一圈?说不定明天就成了某短视频平台的顶流。”
梁夫人掐了他一把:“那我明天不就成为渝城太太圈的笑话了?”
“这哪是笑话,您看起来二八年华,美得很呢。”
“小兔崽子,你的嘴不应该这么甜。说吧,是不是有事求我?”
梁絮白干笑两声:“没有。”
“真没有?”梁夫人问他。
梁絮白:“真没。”
电梯停在lg层,母子俩直奔某品牌女装店。
商场里人声鼎沸、肩摩袂接,梁夫人买衣服时非常果断,凡是看上眼的全被打包,连试衣的环节都省略了。
导购小姐一面替她介绍秋季新款,一面夸赞她眼光独特,看上的都是尖儿货,还承诺若是出了新品,会第一时间送货上门,供她挑选。
梁絮白跟在母亲身后,心说他妈衣柜里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尖货,几十万买一件羽毛织成的衣服,既不能手洗又不能机洗,穿一次之后就搁家里供着了。
还有鞋子,全都不能沾水。
娇气得很。
逛完这家服装店,梁夫人又去了隔壁的鞋店,而后是首饰店、珠宝店、化妆品店……
梁絮白以前总听那帮狐朋狗友哀嚎抱怨,说陪女人逛街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没有之一。
彼时他尚不知其中的滋味,总觉得朋友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今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确实……很痛苦。
梁夫人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潇潇洒洒逛了好几层楼,丝毫不觉得疲惫。
途径某内衣店时,她对梁絮白说道:“如果脸皮薄,就在外面